季嫋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就見到昭昭在那窗臺門前興地直轉圈，一直在那兒。

走過去一看，外面落雪了。

小家伙對于從天而降的白顆粒很是好奇，站了起來爪子趴在門前好奇地直往外看。

這是今年下的第一場雪，季嫋也不免生了想去外頭看看的念頭，穿著家居服抱著昭昭就下樓。

樓梯才下到一半就見到往上迎來的黎東庭，季嫋比他站得高了幾個階梯，他難得仰著頭看，眉眼微翹，“去哪？”

“你回來啦，我想帶著昭昭去看雪呢。”

“我呢？”黎東庭喝了些酒回來的，這會兒有些懶地用肩抵著墻壁，頗有些不給出他想聽的答案就不讓過去的架勢。

季嫋將昭昭放在了地上，走下了幾個階梯，到了黎東庭的跟前，牽著他的手彎一笑，“你和我一起，本來就是想和你一塊兒看的。”

這會兒比黎東庭站得還高了一個階梯，他看乖的模樣，漂亮的黑眸里瞬間籠罩了一層暗，喝了酒有些熱的在外頭一走好不容易降了溫度，這會兒又開始燙了起來，連帶著季嫋握著的指尖，他說，“低頭季嫋，親我。”

季嫋聽著耳朵好熱，慢慢地俯下了子主靠近了黎東庭的，他一開始沒什麼作，由著季嫋小口小口地在那兒啃。

也就一兩分鐘，黎東庭就將主權重新握回了自己的手里，將季嫋扣著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間，他的手扣著季嫋的腦袋往下，將兩人的距離得不能再近。

那個吻持續了有四五分鐘，等黎東庭松開的時候，季嫋埋在黎東庭的頸窩里止不住地。

季嫋一開始腦子沒緩過勁來，等緩過來時，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聞見了他上不同于平常的香水味。

不是他換了香水，而是人的香水味。

黎東庭自然是注意到了的作，“怎麼跟昭昭似的，聞什麼呢。”

“有人的味道？”黎東庭調侃著道。

他也也沒想到真就一語讖，季嫋還真就聞見了人的味道，直起了從他的懷抱里出來。

說，“有。”

黎東庭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愣了一下，季嫋瞧他那樣的反應，以為他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去為難他，忍下心里的酸從一角鉆了下去，假裝不在意地去找昭昭玩。

但的腳步到樓梯底下的時候還是停住了，轉回頭勉強地朝黎東庭笑著，“騙你的，我們去看雪吧。”

季嫋還是給了黎東庭臺階讓他下，說完這句話就轉回了，自己心里明白臉上出來的笑撐不過三秒，心里的苦像是噴泉似的止不住地往上涌，那覺從心臟到了嚨，再到了鼻尖，淚腺。

原來以為自己不是哭的類型，到了現在季嫋才發現自己的淚腺很發達，來自黎東庭給的所有緒，開心的也好，難過的也罷，都會刺激的淚腺，讓淚止也止不住地滾下。

季嫋突然就想起了十月份葉聽禾要出去的那天晚上，們兩在家喝了不，葉聽禾問，“弱弱，結了婚之后有比之前幸福嗎？”

說，“有。”

“那就好。”

葉聽禾說很羨慕，慢慢就說起了的前任，不對應該說是的前前任。

那個男人一開始對葉聽禾也是真的好，收起了所有的放浪，酒吧也不去了，聚會也不去了，一心撲在葉聽禾上，葉聽禾那樣懶散自由的大小姐子，也愿意為他收斂了子，學著做飯學著做家務。

但兩人的也不過持續了半年，那男人還是忍不住出去沾花惹草，出軌了，那次傷得葉聽禾很深。

葉聽禾今天也有些喝多了，暈乎乎地抱著酒瓶子道，“男人就……就是本難移，好也只能裝一時的，等他新鮮一過，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我現在真是非常贊同那一句，要一個本很好的男人，而不是對你好的男人。”

“我…嗝，也不是說黎小叔壞話什麼的，別的不說這塊兒他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弱弱，你…嗝…你還是注意一些。”葉聽禾忍不住地打嗝，子也在左右搖擺著。

季嫋也喝了不，斜著頭靠在沙發上，看向葉聽禾，聽進去了，但還是選擇相信黎東庭一些，“不會的，禾禾，他說了會好好對我的。”

“我信他的。”

“再說了，我都賭了十年了，再賭幾年也是一樣的，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賭輸了，而最好的結果是擁有，就算賭輸了我已經擁有過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葉聽禾聽著也笑了，又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季嫋，拿著自己的啤酒瓶和季嫋了一個，“那咱就賭吧！賭你這次能獲得自己的幸福！”

“也祝我能找到屬于我自己的幸福！”

季嫋也跟著喊了一句，“祝我們都幸福！”

……………

事實證明好像沒賭對……

季嫋抱著昭昭站在窗前，將它舉了起來看似在跟它玩似的，往它的上蹭去，實際上是去眼角的淚。

黎東庭站在了的后，他問，“不是要出去麼？”

季嫋沒敢回頭，怕他一眼就看出了的脆弱，假裝和昭昭繼續玩著，隨便扯了理由，“外面好冷，不出去了吧。”

黎東庭知道這是假話，將手里的昭昭抱了下來，拍了拍它的小屁，“自己去玩，爸爸跟媽媽說會兒話。”

這小家伙跟他們待了幾個月，也會聽些話了，扭著小屁就去咬著不遠的玩玩了。

黎東庭將季嫋轉回了子，就是不抬頭看他，“杳杳抬頭，看看我。”

季嫋掀起眼皮快速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黎東庭被這個作給逗笑，俯下了子跟平視，季嫋見躲不過才抬起眼跟他對視。

黎東庭看見了有些紅的眼角，很輕地親上去，“怎的這樣哭，我還沒說話呢就給我判死刑啊。”

“這樣好不公平，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