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初黎以為自己耳邊出現幻聽了。

五指地握著手機，并沒有出聲，的第一反應是想要掛掉這個電話，可抓著手機的手還未來得及放下，就聽見他漫不經心地問：“黃晴晴到你們公司上班去了？”

初黎黑漆漆的眼睫垂了下來，所有的緒都被遮掩，他只聽見無波無瀾地反問了句，“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的朋友圈了。”

初黎自然沒有黃晴晴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會發什麼。

但肯定沒有好事就對了。

沉默著，沒有搭話。

似乎隔了很久，初黎聽見啪嗒一聲響。

沈勵扣著打火機，點了一煙。

“你都這麼大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蠢得被欺負還一聲不吭吧？”

“我的事，不用你擔心。”

沈勵被氣笑，“怎麼，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嗎？”

討厭？

談不上。

自始至終，從未恨過，厭過他什麼。

哪怕那天在同學聚會上，親耳聽到他說的那些話，都未曾。

沈勵突然覺得好奇的，“我現在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麼？”

初黎臉上沒有什麼表，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你不在。”

“你現在……已經不在我的心里了。”

初黎像是告訴他，又像是在告誡自己。

沈勵愣了幾秒，隨即掐了手中的煙，低下頭慢慢地笑了，一字一句，像是與確認一般，“是嗎？”

“是。”

漫長的沉默過后，男人嗤笑一聲：“行，你好樣的。”

沒等初黎再有回應，這一次，是沈勵先掛掉了電話。

初黎坐在床上，握著手機，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像是一枯芽似的。

就那樣枯坐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滿臉的疲倦，不得不化了一個致的妝容遮掩，這才去公司。

一到公司，黃晴晴就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走到了的辦公桌前。

這會時間還很早，辦公室里就只有們兩個。

一開始，初黎以為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要問，可結果，還是高看了。

“周初黎，你真有本事啊，我什麼都還沒做，你就惡人先告狀了？”

初黎冷冷地瞥了一眼，“我不知道你在狗什麼。”

“還他媽裝呢。”黃晴晴低著聲音，分明氣的要炸，但還在竭力的忍著，面上出一副皮笑不笑的神，顯得特別的扭曲，“你自己看。”

黃晴晴把手機丟到的辦公桌上。

只見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一段聊天記錄。

那是黃晴晴跟沈勵的聊天。

聊天記錄的一開始，是晚上十一點，沈勵截圖了黃晴晴發的有關初黎的那條朋友圈甩給了黃晴晴。

而后，他又發了一行文字過來。

【你一輩子都在做蠢事，還蠻有毅力的，我就問問你，你想試一下重蹈覆轍的滋味嗎？】

初黎目怔怔地盯著手機屏幕。

看著那一行字，一開始不大理解。

可是那張截圖又明顯與有關。

他這口氣聽上去像是在威脅黃晴晴？

是為了……而威脅黃晴晴嗎？

與初黎的疑不同，黃晴晴心里拎的門清。

看著屏幕上那冷冰冰的‘重蹈覆轍’幾個字，渾上下就起了一層皮疙瘩。

很清楚的記得那個冬天，們一群人把初黎圍堵到小巷里，把的校服外套下剪得稀碎，準備回家后，那個男人在深夜里如同惡魔似的出現……

這就是曾經在沈勵手上經歷過的。

黃晴晴的表一下變得很凝重。

氣的牙關都要咬碎，質問初黎，“你跟沈勵什麼關系？”

初黎聲音淡淡的，“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見這樣都從初黎里套不出什麼話，黃晴晴深吸一口氣，冷笑著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沈勵高中的時候就有一，來，你現在拿著手機對著我錄，這話我敢說也敢打包票。”

初黎：“你有完沒完？”

“沒完。”

黃晴晴以前在學校里就是大姐大，順風順水地沒吃過什麼虧，唯一吃過的一次虧就是在沈勵上，而且是因為初黎。

所以這會全都是火氣。

是對初黎的，也是對沈勵的。

“你們兩個還配的，你這種貨就配他那種爛黃瓜，我也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那個男人的過往，呵，要是你不清楚的話，我就說給你聽好不好？”

不管初黎愿不愿意聽，黃晴晴就坐在的邊，自顧自地說：“他跟他那渣爹一個德行，就喜歡玩弄人的，你看電視不？最近啊，有一個熱播劇的偶像劇主，比沈勵年紀還小三歲呢，你猜怎麼著，他爹要把娶進門給他當后媽。”

“不過沈勵玩人比他爹更花，他可是連他爹的人都敢睡呢，他跟他未來后媽睡了，還被他爹當場捉到了，要不是沈家花了幾千萬下來，這個新聞早就滿天飛了。”

“哎，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才會喜歡那樣一個渣男。”

黃晴晴說的時候，一直盯著初黎的臉，試圖從的臉上窺探出一裂痕，可不管怎麼說，初黎坐在那，就是一副安靜平穩的樣子。

這讓黃晴晴覺得蓄積了所有的力氣重拳出擊，卻如同輕飄飄地打在一團棉花上。

最后，只說了那麼一句，“他不是什麼渣男。”

見過他暗的那一面。

不止一次。

所以用不著黃晴晴在面前來提醒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初黎不認為他是什麼渣男。

就比如在他們這一段關系里，你說他錯了嗎？

你說他渣嗎？

其實也沒有。

是過去八年一廂愿死心眼地鉆了進去罷了。

一切歸到底，都是的自作自。

黃晴晴不敢置信的盯著初黎，沒想到自己瘋狂輸出了半天，就得到這樣一句話。

氣得轉就走，又暗暗放著狠話：“你給我等著。”

黃晴晴是什麼子，初黎見怪不怪了。

所以對于一大早的發瘋，也一直很冷靜。

坐在工位上，將目盯著電腦屏幕。

可不知道一時之間又著了什麼魔怔，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些數據，慢慢的，變了沈勵與黃晴晴的那些聊天記錄。

更離譜的是，大概是因為黃晴晴白天在面前提及了太多次沈勵這個名字，以至于那天晚上初黎一睡覺，就夢到了沈勵。

夢到了他們高中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