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媽媽太開心了，一些話口而出。

可很快又反應過來什麼，眼神謹慎地落在賀南序上。

只見賀南序不留痕跡般的一個示意，賀媽媽便懂他的意思。

頓了頓，說：“不知道阿序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我以前是跳古典舞的，我曾經在國家大劇院演出過很多次，大概是十年前吧，我在那里看到過你的一場芭蕾舞演出。”

賀媽媽話說到這時，初黎預到了什麼。

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似乎是難掩錯愕，“您……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呢？我本也是專攻舞蹈這方面的研究，對你這種天才一般的人肯定是很敏銳的，就……過目不忘的那種。”

說到這，賀媽媽又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說，過目不忘的可不止我一個呢。

不過賀南序似乎并沒有想將過去的一些事，就這麼直白赤地坦在初黎面前。

總之這年輕人的不好手。

所以，言又止地咽下了一些話。

一旁的許嘉音聽了，忍不住慨：“呀，原來嬸嬸跟嫂嫂之間還有這種淵源！天意這東西啊，真是太妙不可言了！”

看向賀南序，像是急著求證什麼似的，“序哥哥，你說是不是？”

可這時男人的眼神微微垂下，落在側的人上，今天回來這邊后，他的眼神好像跟黏在人上一樣，從頭到尾，挪不開半分。

許嘉音甜亮的聲音依舊沒能拉回賀南序落在初黎上的目。

初黎后知后覺地到那陣灼熱的視線，子好像也跟被火拂過似的，有升溫的滾燙。

下一秒，初黎聽到他低沉磁的聲音。

“我們之間……不是天意。”

天意，是人無法左右的。

而他跟之間，事在人為。

如果他們兩個人的距離是一百步，賀南序想，他已經朝走了九十九步。

剩下的那一步……看著如此短暫，卻又猶如天塹鴻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初黎的錯覺，好像從他的眼中窺探到了一的黯然。

還沒等深地細想些什麼，賀老爺子沉穩冷靜地招呼著那一片人往屋子里走。

“外頭天冷，別干站著了。”

“你們不是都說給初黎準備好了禮嗎？來，都拿出來給初黎看看。”

“我們總不能個個都像阿序一樣，不懂禮數，這無聲無息地就把人給拐回來了，一點儀式都沒有。”這話，是來自賀南序親媽的吐槽。

賀媽媽看著初黎，輕輕嘆了一口氣，“哎，沒有訂婚，沒有婚禮，沒有月，連首飾婚戒都沒有，阿序這辦的是什麼事啊？

初黎沒想到賀媽媽當眾數落起賀南序來。

事實上，賀媽媽真的是一個知優雅，脾氣很溫和的人。

應該是設地的站在一個人的角度替初黎想了想，覺得太委屈了，所以才會一反常態的這樣說賀南序一次吧？

賀南序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賀媽媽怎麼說。

本來說的也是事實。

初黎剛想替他解釋什麼，卻見他都沒給替他解釋的機會，直接牽起的手走進了大廳。

今天這麼多人，竟然每個人都準備了禮，有的還不止準備一份。

初黎一個又一個的接過，忙著喊人，忙著道謝，盡可能的記住每個對溫暖又熱的人。

沒過一小會兒，禮像是堆積山的擺在了大廳里。

賀南序怕初黎收禮手，就在一邊代勞。

他那心安理得接過禮的樣子，讓初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聲地在他耳邊呢喃了一句：“賀先生，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當時甚至有點掃興地在心里想，萬一他們協議期滿，關系結束，這些好意與禮……該怎麼理呢？

可還沒想到后果，就見賀南序就抬起手，了那烏黑順的長發，輕笑一聲說道：“沒有什麼不好的，萬一哪天你跟我離婚了，這些你都可以拿去賣了，買京州三套房都不問題。”

初黎垂眸略想了下，“賀先生，你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賀南序慢慢地收斂了邊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跟說，　“我沒有開玩笑，我們之間協議是兩年，如果兩年后，我要是沒有辦法讓你有繼續跟我過的念頭，那麼，我也希你離開我之后，能過得很好。”

離開他之后，能過得更好。

初黎默默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離開他，會過得更好嗎？

“初黎。”就在陷恍惚的那一瞬，聽見賀南序溫喚的聲音，“如果……到時跟我離婚會讓你覺得有那麼一點難過和不舍，那能不能答應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他就那樣直截了當地看了所有的心思。

然后直要害地剖開心深最不愿意直面的一些東西。

初黎抿了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曾經那顆平靜，淡漠的心，這會正如同湖面起的漣漪。

賀南序看良久，沒等到答案，只是緩緩一笑，“走了，先去吃飯吧，我的這個問題你還有兩年的時間去深的想，不急在這一時給我答案。”

初黎心里有些疑，“你是……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自己想法的？”

初黎分明記得一開始他們協議談的好好的，可后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賀南序對的態度，或者說……對的，變得天差地別。

“如果我說我沒有變，我從一開始就認定你了呢？”

這突如其來的深讓初黎有幾分不知所措，“這……”

想了好半天，卻只說，“這好像不大可能。”

賀南序自然也不會跟去解釋這種‘可能’。

“行了，先不說這些了，去吃飯吧。”

一頓家宴，隆重的跟國宴似的。

布置大氣高檔的餐廳里，賀南序帶著初黎坐在了主桌。

他給裝湯夾菜，又戴著一次手套給剝了幾個蝦。

食量不大，吃飯也比較慢，賀南序總是耐心的顧著。

餐桌上的人哪看過賀南序這樣伺候人？

一個個的，都要看呆了似的。

可讓初黎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是，好像……漸漸習慣了賀南序這樣對的好。

*

晚飯過后，一群年輕的小輩在老宅空曠的院子里放起了煙花。

這煙花可不一般。

是中國最著名的煙花大師制作，他被稱為譽國際的藝家，他的那些作品一般都只出現在國外重大正式的場合里。

“這些全是序哥哥的手筆哦。”許嘉音在一旁興致沖沖的跟初黎說起這場煙花盛宴的來頭，“序哥哥前段時間還空專門去拜訪了這位大師呢，我聽他的意思是，到時候打算請那位大師給你們的婚禮設計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