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序對于接到沈勵的電話倒也不意外，面對敵的挑釁，他一笑置之，聲線慵懶，是聽著他的聲音就能到他此刻是一副怎麼樣的春風得意。

“都這麼晚了，不知道沈公子有何貴干？”

沈勵閉了閉眼，下心中那翻涌的緒，“你跟初黎，結婚了是吧？”

賀南序嘖了一聲，“你現在才知道，會不會晚了一點？”

“你為什麼會娶？”

“當然是因為喜歡，不然因為什麼？”賀南序那般理所應當的話，讓沈勵心底沉了下去。

他眸掠過一抹幽暗，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怔，他反問他，“那你知道跟我的關系嗎？”

賀南序輕嗤一聲，“一個不要的前男友而已，怎麼？是有什麼值得我特別注意的嗎？”

“不喜歡你。”他就那樣篤定，“跟你在一起，不過是權衡利弊之下一個趨向利益的選擇而已。”

事實上，沈勵說的一點也沒錯。

賀南序能夠坦的承認，當初初黎會和他結婚就是因為他不聲地連哄帶騙，在那樣一個被到絕境的況下，給了一個對有利的選擇而已。

的確與喜歡沒有半錢關系。

“那又怎麼樣？現在是賀太太。”賀南序輕描淡寫地將他的話給堵回去，“你不會告訴我你現在才想起來挽回吧？已經晚了，過去那八年，你本有無數的機會，可沈勵，是你自己把給弄丟了。”

可沈勵，是你自己把給弄丟了。

那樣一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沈勵的心口。

在沈勵的設想中，這本應該是一場充滿硝煙的戰爭。

可是賀南序就那樣兵不刃地將他殺了一個節節敗退。

其實他開口的那一刻，沈勵就已經知道自己占了下風。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圖一個氣場。

此刻的賀南序，就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而他呢？

像是敗將。

心有不甘的敗將。

“弄丟了？呵……我就不能再重新追一遍嗎？”他聲音帶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艱，像是在跟賀南序說，又像是在跟自己說。

賀南序淡漠的神在聽到沈勵說起這話的時候，的確有一閃而過的細微裂痕。

過去八年，初黎沒有在他上得到太多的回應，是因為沈勵刻意的置之不理。

如果沈勵……開始認真地去回應這一段呢？

雖然心底會有漾，但賀南序沒忘記過，他一開始就跟初黎說過，他相信能理好這一切。

他相信……不會再回頭。

“沈公子，你這是想……知三當三啊？”賀南序輕笑一聲，似乎也沒有被他的話給惱怒，“不如給自己留一點面，好聚好散。”

沈勵還想說點什麼，可是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一陣似悉似陌生的聲音。

“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洗面？一個綠的瓶子，我記得我今天帶到這邊來了的，可我沒找到，對了， 還有我的發圈……”

那道聲音傳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沈勵只覺得連心跳都僵住。

賀南序率先回過神來，“洗面你應該忘記帶了，發圈……可能是又落在車上了。”

初黎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一些丟三落四的病。

他們今天一開始便計劃留在老宅過夜，初黎來之前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可能收拾的不是那麼仔細，又加上匆匆忙忙的，就把洗面給落下了。

“我讓嘉音拿瓶洗面給你？”

“還是算了……我的皮冬天有些敏，用別的牌子可能會過敏。”

“那我讓人回去接。”

“不用不用！”初黎連忙說，“哪用的著這麼麻煩啊？我今晚不用洗面就行了。”

“也行。”賀南序笑了聲，自然而然地說，“反正我不介意，你哪怕不洗臉躺床上我也沒意見。”

初黎：“……”

他們今天回老宅，被安排在一間房，只有……一張床。

初黎抿了抿，只覺得有些不自在，更讓尷尬的是，偶然發現賀南序好像在跟人打電話，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正在通話中……

“你忙，我不打擾你，我先去洗澡。”

“好。”賀南序說，“我幫你放好水了，這種天氣泡個澡會比較舒服。”

初黎低聲說了句謝謝，便抱著往浴室里走去。

賀南序看著離開的影看了幾秒，發現電話還沒掛。

他輕勾了下角，覺得有意思的，“沈公子，時間很晚了，我跟我太太也要睡覺了，你……還想繼續聽嗎？”

賀南序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沈勵的肺管子。

他呼吸凝了一瞬，心的翻滾怎麼都不住。

即便看不到什麼，但聽著那些談話，他的腦海里都有了畫面。

以前他邊知道他跟初黎關系的那些人，都說初黎慘了他，沒有辦法想象站在另一個男人邊幸福自在的樣子。

可這會的幸福自在，變得很象化。

但沈勵……不愿意承認。

“你是在跟我炫耀什麼嗎？”

沈勵這人浪隨意慣了，輕狂又驕傲，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放在心上，所以他說話向來是那種漫不經意的調調。

可這會，他覺得自己一言一詞尖酸刻薄到了極致，“我比你更了解，是一個不容易卻又長的人，就算跟我分了，也不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你，你刻意制造這種假象給我看，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還是掩飾你的底氣不足？”

“你說的很對。”賀南序神毫不見局促，不躲不讓，“不容易，一旦喜歡上一個人會一筋地認定很久，但你應該也了解，一旦決定放手，就不會再回頭，沈勵，你還要我說幾次，你出局了，但我……還有機會，不管不我，現在站在邊的人是我，我會用一年，兩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讓認定我。”

晦不明的緒浮現在沈勵眸底，他用力地抓了放在耳邊的手機，可全上下，就是聚不起一勁。

他子如一灘爛泥似的躺在沙發上。

有什麼東西蜂擁他的腦海。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什麼。

“你要是真喜歡，那你早干嘛去了？”賀南序冷嗤一聲，“我今兒就告訴你，不管你想怎麼玩，我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