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老宅。

初黎磨磨蹭蹭地差不多花了一個半小時，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賀南序已經洗干凈，在床上等著了。

他穿著一黑真質地的睡，靠坐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本書在翻著打發時間。

聽到一陣細碎的靜，便起了眼。

初黎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目，只覺得有一瞬的迫，“你還沒睡？”

“不是在等你一起睡嗎？”

一本正經的音，聽著卻是那般曖昧橫生。

‘結婚’這麼久，初黎跟賀南序只有過一次同床的經歷——在他辦公室的床上。

他是個十足的紳士，那天晚上，并無任何的越界。

想到這，初黎心稍稍平緩了一些。

在賀南序的注視下，初黎溫吞地走到了床邊，沿著床沿坐下。

可深思慮一會后，還是皺起了眉頭，“我睡覺的時候有點壞病，我睡得不太安穩，有時候可能會說夢話，甚至……夢游之類的，要不……我還是到外頭沙發上睡算了。”

初黎說完，就想起，賀卻見南序長臂一，拽住的手腕，輕輕一拉，就將重新拉回了床上，近他。

他順手拿過被子，蓋住的。

“大晚上的，還這麼折騰？”

初黎斟酌著，實話實說道：“我是怕讓你看到我的一些丑態，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哪里丑了？”

“……”

初黎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賀南序看了一眼時間，也沒有要跟糾結這個問題的意思，“行了，睡吧。”

他的手落在那盞壁燈的開關上，“我關燈了？”

初黎一個人睡的時候，習慣留一盞燈，賀南序則是喜歡關燈。

初黎想起上次在辦公室也是這樣的。

但那個晚上，竟在沒有燈的環境里，睡得還算安穩。

想到這，初黎點了點頭，“行吧……你關。”

只聽見細微啪嗒一聲，燈被關掉，拉嚴實了窗簾的房間，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初黎子繃著，像是一拉到極致的弦。

賀南序手臂搭在的腰上，將背對著他側睡的人翻了個。

兩人面對面，幾乎是鼻尖鼻尖的距離。

能到他炙熱的氣息灑在的耳畔，帶著纏綿的余溫。

初黎閉上眼睛，看著很平靜，實則，卷翹纖長的睫一下又一下地著。

想讓自己睡，但這該死的腦子卻很清醒，連他一分鐘呼吸多下，都數的特別清楚。

就當在心里數著數，數到快一百的時候，聽到男人磁沉穩的聲音，“賀太太，我可以吻你嗎？”

初黎愣怔，一顆心忽而高高懸起。

放在被窩里的手，五指也忍不住默默地收攏，攥。

初黎本想裝睡的。

可男人一手從的指間穿過，十指相扣地抓牢著的手，一點都不留面地拆穿的偽裝。

他磁的聲音中，帶著點喑啞，“賀太太要是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前兩次接吻，毫無防備，如許嘉音說，可能嚇到了。

所以這一次，他試圖先給足‘前戲’。

他的著的耳垂，那是很敏的地方。

氣息已然變得危險。

初黎終于裝不下，睜開了眼睛。

也就是在睜開眼的那一瞬，男人的吻，輕淺地落在了的邊。

……

初黎的臉已經完全紅了。

為什麼，他對的，好像比自己還要悉？

他這樣的男人到了床上，也是天才，功人士嗎？

賀南序的，著的耳畔，嚨發干的咽了咽，“賀太太，我……可以繼續往下嗎？”

他分明是那樣紳士地詢問著的意見，仿佛只要說一聲不愿意，他隨時都可以停，可初黎覺得自己著了魔怔，像是被他哄著著掉了他的溫陷阱。

初黎有點回不過神來。

睜著那雙迷蒙的眼，問他：“往下？……往哪里？”

懵懂單純的提問，讓賀南序生出一種自己在摧殘弱花骨朵的罪惡。

此刻好似一朵純白的梔子花，讓人不敢。

他垂下眼，分明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但他好像能到眉眼之間的所有緒。

太克制自己的，并不快樂。

賀南序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對初黎有心理的喜歡，也有生理的喜歡。

初黎直勾勾地著他。

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可嚨像是被扼住，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