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行行。”

王樂拉著一車快遞到達孫姨家，把人一家四口，不，連帶著小嬰兒統共五口人都給驚出來了。

從車鬥裏站起來，看著應行撥了撥應穗頭上的發卡，故技重施把小姑娘摟下車，然後——

沒有然後了。

王樂瞪著眼：“我呢？”

應行“哐當”一聲放下三車的圍欄，擡頭：“？”

他疑的眼神功激怒了王樂。

一點都不紳士！

王樂拎著子往下蹦，的擺拖在了車鬥上，應行看見了，下意識地用手在王樂的後虛虛護了一下。

隔著距離的，很快就放下了。

孫姨眼尖，連忙走過去查看擺：“哎呀捧著邊兒了，上樓洗個澡換一吧。”

王樂擰著子，低頭查看了一圈，發現不僅是擺上髒了一片，就連的白子都粘了灰。

俯拍拍，并沒什麽用，氣得跺了兩腳地球，自顧自地跑上樓換服去了。

晚上降了溫，王樂換了件薄薄的黃白條紋針織衫，因為一會兒要搬快遞，沒穿子，換了牛仔九分。

很瘦，服，勾勒出妙曼的材。

王樂在全鏡前臭了一會兒，把長發紮起來，準備下去搬快遞。

結果沒想到一開門，發現應行都給堆門口了。

“哇，謝謝謝謝。”

王樂連忙把東西都往屋裏搬。

應穗手上也拿了個小件的快遞，王樂直接拉著的手把人給拽進了屋。

梳妝臺上擺著的護品玲瑯滿目，王樂挑挑揀揀，拿了幾瓶還未拆封的小樣，用閑置的紙袋裝好遞給應穗。

蹲下，一件一件告訴應穗哪一個抹臉上，哪一個抹上，哪一個是自己用的，哪一個可以和媽媽一起用。

應行把最後一個快遞拿上來時，看見應穗拎著個紙袋卡門框裏，滿臉“糟糕我哥看見了”的惶恐。

他把快遞放下，沒好氣地說：“應穗——”

話都沒說出口呢，王樂就知道他哥要幹什麽，所以第一時間按住應穗的手，非常及時的打斷他：“又沒給你！”

應行：“……”

是這個理。

應穗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最後還是把紙袋推給了王樂。

“拿著！”王樂不由分說地把袋子塞進應穗的懷裏，“秋天太幹，小臉被風吹久了以後皮會不好的，你別聽你哥的，他一個臭男人懂什麽？自己醜就算了，咱不跟他一樣。”

應行的目落在應穗的臉上，兩邊看了看，好像的確紅了點。

“多錢？”應行問。

王樂推推應穗：“小樣，贈送的。”

屁顛屁顛把門口的空氣淨化搬進房間，臨走前想想又回去，拿了一支未拆封的膏，試探著往應行面前一遞：“你也開裂了，要不抹抹？”

應行嫌棄地一皺眉，王樂瞬間就把手收回來了。

“我就知道，”順手把膏塞進應穗的袋子裏，“你哥不抹你抹。”

等到把所有快遞都安置好，距離晚自習開始只有不到半小時了。

孫姨想留王樂在家吃完飯，王樂走得視死如歸：“我吃食堂！”

孫姨不放心，又問：“食堂的飯好吃嗎？”

“湊合，”王樂把話說得可憐，“反正死不了。”

孫姨不明白為什麽比不上還非得去，只好把原因落在一起來的應行上，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幾眼。

別是……有況吧？

面對後疑的目，王樂毫沒有察覺。和兄妹倆一起出了大門，對應行掏出手機：“加個微信？轉賬方便些。”

應行似乎沒那加好友的意思：“不用了。”

王樂捧著手機發愣：“免費勞力啊？”

應行把應穗抱上車：“也沒太免費。”

看應穗上了車，王樂也下意識跟著往車鬥裏上。

應行人已經坐在駕駛座上了，按著車把手往後擰著子：“你幹什麽？”

王樂眨眨眼：“嗯？”

還想著應行給送去學校呢。

“我要先回家，”應行耐著子解釋，“你自己去學校。”

王樂只好又從車上跳下來，肚子在此刻“呼嚕”一聲。

有點，于是自然而然地問：“晚上吃什麽？”

應行頓了兩秒：“你問我？”

王樂比他還疑：“不然呢？”

就在兩人面面相覷時，應穗在車鬥裏開了口：“吃包子！”

王樂看向：“啊？”

應穗繼續說：“媽媽做了大包子。”

王樂麻溜地爬上了車。

應行無語：“誰答應你了？”

王樂抱著應穗臉：“小穗兒！”

王樂一點沒覺得自己蹭吃蹭喝的行為有問題。

是付了錢的，買賣雙方互利共贏。

“都說了不幹這生意，”應行慢悠悠地說，“你要是哪天拉肚子算誰的？”

“算我的啊，”王樂握著三車正前方的欄桿，往前微微探著腦袋，“你放心，我有素質，不會訛你的。”

大概五分鐘左右，應行到家時包子剛出爐。

不到半平的小窗開著，在他們靠近時突然冒出一大團白茫茫的蒸汽，跟長了似的朝天上四散逃竄。

車還沒停穩，應穗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媽媽！”

“哎！”一道細細的聲從窗子裏傳來，“這麽快就回來啦？”

王樂先是一愣，也跟著應穗往窗子裏看。

應行把應穗抱下車，在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車上別站著。”

應穗捂著腦袋，拉開紗門一溜煙跑進屋子裏。

“媽媽！”

一籠包子的蒸汽散了，小窗裏的人在水池邊沖洗完雙手，俯抱住了朝跑來的兒。

人很瘦，烏黑的長發低低地紮在腦後，垂到腰際。

的下很尖，鼻梁很，就這麽側著看過去倒是與應行有幾分相似。

“辛苦寶貝給媽媽買藥，”俯親了親應穗的臉蛋，又笑著問，“手上拎的什麽呀？是哥哥給你買的嗎？”

“是姐姐給的！之前給我發卡的那個姐姐，是一個姐姐哦！”

應穗看向媽媽時，眼睛亮亮的，話也變多了。

一手拿著紙袋，一手腦袋上的發卡，時不時墊墊腳，像只討要獎勵的小狗。

而梁長就親親抱抱，垂著的目溫得都快淌下來了。

“那你有沒有跟姐姐說謝謝呀？”

“說啦！”

王樂看得有點呆。

應行媽媽話說時帶著點糯糯的南方口音，和一樣纖細的嗓子，抱住應穗時下意識地腦袋，不僅完地契合王樂心底那個快要淡去的“媽媽”形象，甚至還滿足添油加醋後的全部遐想。

如果的媽媽還在……

“看什麽？”

應行的話打斷了的思緒。

王樂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在車鬥裏站了起來。

應行站在車外，微微擡眼看。

王樂想起剛才應穗被彈的腦瓜崩，本是想調侃幾句。

但現在沒什麽心說笑，便沉默著從車上跳了下來。

“沒看什麽。”

應行家不大，兩室一廳帶個小院。

雖然是一樓，但周圍什麽高層建築，房子南北通，采很好。

廚房是開放式的，就在大門邊上，梁長看見應行進來，張剛想說什麽，很快又看見他後跟進來個漂亮姑娘，不由得睜大眼睛：“哎呀！”

王樂腳步一頓。

“同學，來買包子的。”

應行兩句話介紹完王樂，進屋時隨手把應穗擱在餐桌上的藥品拿去臥室。

王樂很有分寸地停在門口，沒走太深。

“阿姨好，我王樂。”

“哎！你好呀。”

梁長第一次見這麽漂亮的姑娘，著打扮簡單貴氣，一看就不是他們鎮上的。

“你就是穗穗說的姐姐吧，謝謝你給我家穗穗這麽多好看的小頭繩，穗穗，快帶姐姐進屋坐。”

梁長穿著一件輕巧的碎花綿綢，藏青的長袖長，上面墜著白小花，布料是在街上的裁店買的，會做點手工，用家裏的老式紉機自己裁出來的，看起來很溫。

應穗蹦跶著過來，拉著王樂的指尖把往客廳帶。

客廳不大，有兩個小小的矮沙發，沙發上搭著藍綠的鈎織坐墊。

小茶幾上放著悉的布袋，裏面裝著王樂中午剛洗好的飯盒。

家裏的家雖然不是很新，但都幹幹淨淨，餐桌上的冷水杯、冰箱上的冰箱、房門前的鈎花門簾，甚至于書桌上的線擺件，無一不昭示著獨屬于應行一家的溫馨。

王樂一腳踏進去，像是突然邁進不屬于自己的他人領域，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不、不用了阿姨，”王樂連忙擺手，“我是來買包子的！”

“不值錢的東西，談不上買不買的。”梁長手腳利索，扯了兩個一次的食品袋“咔咔”就是一頓裝，“阿姨給你裝一籠剛出鍋的牛包子，你要喜歡吃，我明天讓行行再給你帶。”

應行剛好起門簾從臥室出來，表看起來十分無語：“媽——”

王樂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行行”是誰，努力忍了，但沒忍住。

一臉嚴肅地看向應行：“行行。”

應行的表像是吃了個蒼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什麽你都敢。”

王樂在心裏快笑瘋了。

裝完包子，梁長洗了洗手，甩甩多餘的水珠，往腰間的圍上了：“行行，你拿兩盒牛過來，給你同學一盒。”

王樂接過那一袋剛出爐的牛包子，乖乖巧巧：“謝謝阿姨。”

食品袋是平口，沒有提手。

王樂把袋口攥，熱騰騰的包子在一起，蒸汽糊滿了袋子裏。

“趁熱吃，”梁長把兩人送出門，“天黑了，路上注意安全。”

應行隨口“嗯”了一聲。

他只拎著食品袋的一邊，袋口大咧咧地敞著。

牛包子皮薄餡大，水十足，應行手指著包子褶，提起來一口一個。

“聽見沒有？”梁長往他背上就是一掌，“腰直了。”

十六七歲的男生多還是有點不樂意和母親有過多接，應行咳了一聲，沒理他媽，加快腳步走開了。

王樂跟著走了兩步，回頭看看，梁長和應穗都還在門口，看見王樂回頭就朝揮了揮手。

王樂也揮了揮，目停在梁長的上。

直到轉過街角，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偏頭看向應行的背。

應行個頭很高，看來不缺營養，一直被媽媽養得很好。

就是這個年紀的高個男生多有點駝背，應行雖然平時看著還行，但此時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上課的時候弓著腰睡太多了，王樂怎麽看他怎麽覺得不對勁。

“幹什麽？”應行吃完最後一個包子，終于不了探究的目。

王樂的躍躍試在這一聲詢問下終于付諸行。

擡手，學著梁長之前的作，對著應行的後腰就是一掌。

“腰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