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惹你的事，為什麼沒告訴你小舅？”周是安睨，答非所問，且不懷好意。

“不關你的事！”言晏抻抻脖子。

“就會這一句，是吧？”

“有病！”

“嗯，老實跟你講，今天有點牙疼。”

“……”

在司機師傅看來，后座上的這對男，分明在調，師傅看他們話題休住，這才開腔，“到底走不走？”

“走，送回家。”周是安難得臉上一笑意，上了人家的計程車，還一副做東人的口吻。

車一路在夜里奔馳，乘客兩枚，始終無話。

言晏一直側坐著，看窗外。

周是安作閉目養神狀，路口一個紅燈，車停了會兒，他突地自話，“春節隨父母去了趟鄉下，再回來的時候，保潔阿姨把那瓶酒，當垃圾收走了。”

言晏權當沒聽見，他為什麼要扔那瓶酒，又為什麼無厘頭跟說后續。

一的酒氣，想是喝醉了。

信號燈綠了，車繼續上路，言晏始終沉默，沒多久，再聽到他開口，“喂……”

“……”

“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良心有問題，我在和你說話！”周是安張口間，不冷嘶一聲。

“聽到了，你說酒被當垃圾收走了。”

“……，我牙疼。”

“也許你該去看牙醫了。”

“認真點……”

言晏突然覺得不對勁，周是安的聲音冷不丁地有氣無力得很，明明他上車前，還氣焰囂張。

一扭頭看他，煞白的一張臉，額上汗。

他是真得牙疼，且估計不輕。

“你怎麼樣，現在牙防所應該也關門了吧，私立牙醫不知道可不可以看急診！”

言晏是真心在建議，周是安的一記白眼，告訴，他認為在奚落他。

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言晏沒經歷過，可是瞧邊這人白紙一般的臉，一頭的冷汗，也暫時放下芥，找紙巾給他汗，想著你也別送我回家了，我送你回家吧。

朝他如是建議，并遞紙巾給他時，周是安微微抬手，不是接紙巾，而是堂而皇之地握住的手！！！

“周先生，你有病不是你就可以耍流氓的借口。”言晏想掙他的手，卻力量懸殊，手腕上的手，力道堅決得很，也許他不是趁機揩油，單純是疼得厲害，想找一個出力的把手。

“你家住哪里？先送你回去？”言晏手腕被他得生疼。

“幫我下車去買盒布芬。”他又答非所問。

不遠確實有家藥店，言晏遲疑了會兒，還是乖乖下車了，待到買回藥和一瓶礦泉水的時候，發現周是安一人立在馬路牙子上。

“車呢？”

“司機趕著去班，我讓小汪過來接我們了。”

言晏一臉沒好氣，這算什麼事！

遞藥和水給他，周是安一下從鋁錫紙摳下兩顆要吞，言晏攔住，“一次只能吃一顆！”

周某人聽且不依，恁是吞了兩顆止疼藥。

言晏干地他一眼，算了，你樂意吧，子又不是我的。

周是安還是慘白一張臉，覺他是咬忍著痛，不安分的步子出賣了他。

他一個勁地往街口走，言晏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撒下他，自行告辭。

他的司機小哥哥不到二十分鐘就趕來了。

小汪見周是安一臉沒，后跟著言晏，一時間有話也不敢問。

周是安先行上的車，言晏繞到副駕上去了，小汪后視鏡里瞥一眼老板：正暗沉沉地盯這位言小姐。

小汪何時見老板吃過這樣的癟，不覺得好笑，待聽到周是安發話，開車，他下意識問了句，“去哪里？”

“回家。”周是安惜字如金狀。

“那……”小汪想問言小姐也一起去？不送回家？看老板一臉不爽的樣子，也識相，只是開年第一大戲啊，老板難得不談生意，在妹，還是個小妹子。

周是安很多時候，工作排得了點，奔赴機場的路上，他都會抓時間補補眠，所以小汪一向不在車里聽任何電臺、音樂，眼下一路回周是安公寓，車里三人靜默得很，掉針都能聽得見的沉靜，車外不時一聲鳴笛，都能讓副駕上的言晏坐立不安。

晚上也喝了點酒，頭昏昏沉沉的，再沒人說話，竟然打起瞌睡，被車外的路況驚去了困，忍呵欠的時候，不腹誹，尼瑪，有人住得還真遠！

悄咪咪后視鏡里想瞄一眼他的死活，沒想，被后座上人的目逮個正著，言晏慌忙收回目，還是覺到某人浮了浮角。

車到他公寓樓下，不遠的江邊，驟起一陣煙花爛漫聲。

周是安不不慢地下車，當著小汪的面，亦莊亦諧地朝言晏一句，“上去坐坐？”

“沒興趣！”言晏一副生怕對方聽不見的厲聲。

周是安且笑，隨即就推門下車了。

他在捉弄！！！

“送回去，到了給我來條短信。”小汪降下半截車窗，春的時令，東風疾了點，卻不那麼冷冽了，周是安的話，隨風灌車，潛言晏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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