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嗯,我什麼,我在等著小舅賜教呢!”周是安再拿話激他。
謝禮賓見不慣周是安低姿態,可是眼瞅著他重新端起幾分架子,又很不對付,到底是個公子哥,起腰板來,還真他沒辦法。
謝禮賓看一眼不遠樓梯口一言不發的言晏,剛想拿言晏說事,周是安像是看了他的心思,假蔑一笑,“咱們清算咱們平日的,不要扯上人,莫說只是你甥,即便是兒,你也做不了心的主。”
謝禮賓這下是真得被周是安氣著了,“所以說,周總這趟過來是來宮的,而不是來講和的?”
“……”周是安斜睨他一眼,“啊,因為我發現,好賴不分這一點,你們甥舅太像了!都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
外面門樓廚房里,外婆熱火朝天地忙著中午的飯。
言晏眼見著堂屋里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你們要吵就到外面吵!”
言晏幾步走過來,從他們站的距離之間,再格開點距離,生怕他們真得手起來。
對謝禮賓說,“你別多了個兒,就一門心思地窩在丈母娘家,你的老母親門前冷落的,也該回來看幾眼!”
再扭頭朝周是安,“這是我家,不是你辦公室,你們別假借著我名義,拿名銜、錢財斗法!”
“還有,他怎麼說也是我舅舅……”
于是乎,周是安一口老,K.O.
人本就是個不講理的生。
何況正得寵;
何況拿楚楚可憐的眼睛睨周是安;
何況周是安最怕聽的一句“怎麼說也是……”
這和人就不能講理了,還是自己的人,就更什麼理都說不通了。
周是安當著謝禮賓的面,生了言晏的話。
怎一個委屈了得。
這樣,還不算?
作者有話要說:
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時無?
——出自唐·朱慶馀《近試上張籍水部》
原詩是自比新婦,借喻問文章是否合適,這里就淺理解字面意思罷,引用一下,注明出。
第50章 第十八章、驟雨銅綠(
周是安再一次出差前,他托言晏幫他辦件事。
“什麼?”
他從客廳茶幾下的屜里拿出一張結婚請柬,遞與言晏,后者納悶地打開,“……小哥哥要結婚了?”
“說了不準他小哥哥!”言晏第三次來周是安家,這一次,他總算有待客之道了,細心替削蘋果,不時還拿蔑視的目睨。
“就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言晏很不以為然。
周是安不聲地繼續削蘋果皮,屋南北的窗都開著,風一灌,徹底的通,言晏在一張單人沙發的背后,繼續看手里的請帖,由衷贊嘆帖上新娘子的照片很漂亮,“只知道他有朋友,不想,這麼年輕就要結婚了。”
話一出,沒人應,倒像是自言自語了。
本該削給這個客人吃的蘋果,也被座上的主人自顧自地啃了。
言晏:……
后來的日子里,姚麗珍對于小兒子相中的這個言小姐都是一個印象,漂亮是漂亮,削肩背、水蛇腰,清秀人,就是脾太冷,不像大兒媳婦那樣不笑不說話。
可是老太太見那天生反骨的老二歡喜得很,也寶貝得很,真真像寵兒般地由著言晏鬧脾氣,姚麗珍看在眼里,不爭氣在心里,氣得老是拿糟心話搪周是安:你也是該得這些個氣,自小沒人給你氣,也不敢給你這二爺氣,現在倒好,找了個媳婦,生著,該!
周是安反過來苛責親媽,到底大嫂不是母親嫡親的媳婦,沒那麼多見,也不敢有多話說,怕招人家閑話。現如今可找到婆婆的覺悟了,挑言晏的不是。
“太熱待你,你說格局小,市井氣;太謙恭了,你又嫌棄人家子冷,老太太,你現在是太難伺候!”
“你不說你偏幫著你的人!”
“你都說是我的人,我又為何不能偏幫幾句……”周是安不是個喜歡在家長里短里辨是非的人,他說有些話他只說一次,“婆媳問題,家家都有,不只我們周家。再有,目前為止,就你說了,沒說你一個不是,要是說你,我也會幫你說幾句。總之,格磨合的問題,我們不上綱上線,你只看到冷的一面,沒看到熱的一面。”
“在我眼里,孤傲獨立,神上質上都盡可能不依附旁人,可是家庭多影響了點,缺卻又極致的理智派,自小的認知就是不輕易麻煩別人,能即刻還掉的人絕不拖欠,所以不是待你冷漠,而是不知道如何親近你。”
“媽,看在是我在意的人份上,些一般婆婆的嚴苛,與大嫂相比,絕不會半分兒媳的自覺。”
言晏與周是安的獨,至今沒太放得開,尤其知道他是故意拿逗悶子的時候,連尋常友該有的嗔,都會做不來,外面時近黃昏,撂下這說了半茬的結婚請柬,說天不早了,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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