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瞧父親眉眼里，回憶母親時，還是有些流溢彩。

電梯門一開，就看到一戶人家的大門開著，出來一婦人很是熱地來接言笙手上的東西，很禮數客套地說一句，來了啊，再就熱招呼言晏進來。

言晏在父親正式介紹前，與對方打招呼，“孫阿姨，你好。”車上，父親提過對方的姓氏。

“哎，你好。”對方最簡樸的婦人穿著，脂未施，年歲來算，應該比謝冰慧年輕，可是明顯比母親多些歲月的痕跡。

孫阿姨一邊喊著兒子過來拿東西，一邊招呼言晏換鞋子。

期間，言晏也正式與那同父異母的弟弟照面，言宥很靦腆，被母親催促著喊人，他也很難應從。

言晏也垂首，稍稍有些局促，替他解圍，“不必喊了，我們名字相稱就好。”

言宥再瞟一眼言晏，后者朝他大方地笑著，他直接紅一張臉。

言晏被奉為座上賓，稍稍寵若驚，暗自打量起眼前的房子，最簡單的裝修，陳設也看得出用了有年歲了，但勝在干凈，很明顯，持家的人收拾得當。

一顆琴葉榕倚在墻角邊，翠正濃。

言宥的外婆應該和言晏外婆差不多年紀，可是明顯神不濟，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言晏是誰？

言晏再想開口應老太太的話時，言宥端一杯綠茶來，遞給，再跟自己的外婆大聲喊，“我爸的兒，都跟你說多遍了。”

老太太還是糊涂著，哪來的兒啊？

再問，沒人睬了，言晏也不覺得尷尬，只微微心酸，從父親之前的介紹再到眼前所看，其實父親一家過得并不算寬裕，正正中年危機，上有老下有小。

言晏試想，母親那樣驕奢的子，怎麼會和父親這樣的男人甘愿把日子過這樣井井有條且湊湊呢？

可是這樣的屋子里，滿是最尋常百姓的味道，口不算頂級的茶香，廚房里有最家常菜的濃油赤醬，孫阿姨好像臨時缺了點料酒，連忙喊著言宥下樓買一瓶，父親應著廚房里主人的話，“我去吧，我正好下去買包煙。”

“買什麼煙，你那咳嗽才好幾天，宥宥，你去！”

言笙在妻子那邊吃了癟，也不說話，目轉回言晏臉上，卻是客套地喝茶。

言晏去臺給母親去了通電話，告訴，平安到達。

那頭沒再多說什麼，匆匆掛了。

是，這樣的局面，確實沒必要多問一句什麼。

言宥買東西回來的時候，言晏從包里拿了一個盒子給他，最新款的蘋果手機，說頭一次來這里，也不知道買什麼，煙酒那些東西也是媽媽幫著準備的，這手機就當送給言宥的見面禮。

言笙不肯收，說這手機得小一萬呢，那頭廚房的孫阿姨也聽到了靜出來，怪言晏太破費了，言晏把手機塞到言宥手里，“沒事，我自己的錢，只是一份禮，不談多。”

言宥看著父親，父親卻一臉凝，言晏裝作不知，只拍拍言宥的肩膀，“多大的人啦，男子漢收禮，還得看父母的眼？”

“言晏，我你過來，不是為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只是想給我未見面的弟弟一份心意。”

父倆自見面起，頭一次對視里有些灼灼的焰，父親是愧疚，言晏是難過，難過，多有點格格不，他不許自己的孩子收的心意，只在于禮背后的金錢數字。

沙發那頭的老太太再一次問言晏，你是誰啊？

言笙一下子紅了眼眶，起躲進了廚房。

言晏始料未及。

等中午飯的時候，言晏參觀了一下言宥的房間。父親說言晏晚上住這間房，擱下手里的包，轉頭問言宥，“那你睡哪？”

“我無所謂，反正天又不冷，在沙發上也能對付一晚。”

“哦。”

姐弟倆短暫相，比和長輩一起稍稍自在點，言晏他試試新手機，“玩游戲嘛？”問他。

言宥問玩什麼，言晏一說名字，再聽報段位，言宥明顯年風采的鄙夷浮上眉心，二人互加微信，站著就開了一局，自然是匹配，言宥段位很高，拉不到言晏排位。

他說回頭他開個小號，再帶言晏。

“玩歸玩，上學還是不要太分心。”

言宥紅著臉抬首看一眼言晏，言晏不解。

“你不像個會說教的年紀。”他稍稍懟一把。

“沒辦法，道理始終還是要講幾句的。”

言晏在線上玩游戲，一把勝利后，蔣文煜突然拉，言晏索加上言宥一起匹配。

他問還有一個是？

言晏回復兩個字：弟弟。

那頭沒說話，正式開始后，言晏輔助跟著蔣文煜的ADC，下路出發時，蔣文煜停在塔下，過了一會兒，他問：周沒去？

言晏：嗯。

第一波野被自家打野收了后，言晏以為蔣文煜要去拿紅了，跑去野區幫他時，突然手機畫面切換到來電模式，是蔣文煜，按掉他再打，

言晏只能接通。

“他為什麼沒陪你去？”

“沒空。”

“你沒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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