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遲嶼低斂下濃的睫，沒有再看。

煙咬在他齒間，有種冷漠又堅毅的即視。

好似所有的熱和炙熱都被強制收回。

疏離與隔閡，才是他應該偽裝的姿態。

“我們都過了小孩子的年紀，哪還會放什麼漂流瓶。”

沈意濃掛在角的笑意有幾分自嘲，“更何況，本就沒結果的事，不應該付出多余。”

沒結果的事？

遲嶼吸煙的作停頓，直到燃到了煙，知到燙口，才拿下捻滅。

他能聽出來的話里有話。

但愿不愿意聽，愿不愿意接，是他說了算。

吃完火鍋，兩人在沙灘上溜溜食，沒過多久便回了公寓。

沈意濃六點便醒了，從臥室出來后，刻意瞥了眼遲嶼所住的臥室。

里面的被單床褥鋪的展潔，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回想起昨天晚上，他致如雕工雕刻一般的面龐上，沾染些許清冷憂郁。

再細細端倪，仿佛能知到他不經意散發而出的孤僻。

仿佛一抬眸，就能看到遲嶼委屈又可憐的模樣。

沈意濃不妨慶幸。

若他真抬起那樣幽怨又無辜的眼神，不一定招架的住。

簡單做了早餐，收拾好廚房。

正準備換新的垃圾袋的時候，發現客廳的垃圾框里，被皺扔掉了一份看起來很像合同的東西。

沈意濃猶豫再三，還是撿起打開。

這是一份軍屬養老院的宣傳冊，并非表面建造的像，而是本質上，就是養老院。

地址位居在飛機場附近，開車十幾分鐘，步行半小時。

調回塔臺工作不過一月，還沒發現飛機場附近居然有軍屬養老院。

不過這宣傳冊......

難道是遲嶼特意留下的？

為的就是讓沈意濃發現？

畢竟這間公寓里面，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其他人居住。

沈意濃攥著手中的宣傳冊，神漸漸篤真。

打算下午下班之后過去看看。但沒有軍人憑證，不知借遲嶼的名號，好不好使。

到了單位，一頭扎在工作里面，臨近中午下班才得了閑暇時間。

心來地買了飯團，坐在機場細嚼慢咽。

剛下機的何萱看到沈意濃，忙拉著小行李箱，神采奕奕地湊過來打招呼。

“中午好呀組長~”

“中午好。”沈意濃禮貌地回笑。

“你就吃這個？”

“嗯，簡單，也方便。”

何萱看著小的軀，上又沒幾塊，不免心疼地拉起胳膊。

一副說什麼都要架著一起走的架勢。

沈意濃被嚇了一跳，險些手機掉在地上。

到了市區的餐廳，正值午飯時機，來往穿梭的人群肩踵。

想要找個落腳的地方都困難。

好在何萱早早預定了位置，不至于等很長時間。

“喏，想吃什麼隨便點，這家餐廳的味道很不錯，還實惠。”

沈意濃看了眼菜單，的確人均價不超過30，而且個個都是耳濡目染的菜系名字。

能在這麼高端的地方嘗到這麼低的價格，簡直比開了盲盒還盲盒。

不太好意思地將雙手抵在菜單上，推到何萱面前。

“你點吧，我陪你吃。”

“組長，你這麼說就是不給我面子嘍！”何萱格直爽又開朗，心里邊藏不住事。

“那要是覺得過意不起，這次我請，下次你請。”

沈意濃頗顯無奈，但還是答應了。

午飯過程中，何萱一直在聊飛機上面遇到的趣事和囧事。

搭配上表和肢作，聲并茂，十分有意思。

覺得不去當相聲演員都屈才了。

走廊過來一個端著茶的小孩子，何萱沒有顧及后面，突然出手描繪景再現。

不小心將孩子給倒，茶水撒了他滿。

“哇——”

沈意濃立馬放下手機，迅速從座位上起，觀察孩子的況。

好在茶杯里的“茶”僅僅只自來水。

沖過來的家長好一頓數落，何萱想把錯攬回來，但給了一記眼神。

將所有過錯都自己認下來，沒有讓摻和。

沒過十幾分鐘，事以經理出面，偃息旗鼓。

“組長！剛剛那個家長分明就是找茬的，哪有張口就要十萬醫藥費的，分明就是訛詐，把自己的孩子當賺錢工！”何萱憤憤不平。

“而且剛剛分明是我的問題，你攬下來做什麼。”

很難為。

甚至有點窘迫，過意不去。

以前沈意濃當乘務長的時候就是如此。

有空姐跟乘客爭執，過錯方并不在空姐，但還要接乘客的投訴和謾罵，以及言語上的侮辱和鄙視。

說們不過就是空中服務員，擺什麼臭架子。

當時若非沈意濃出面，鎮定又冷靜地化解干戈。

那位空姐極有可能面臨停飛或者停職的后果，更嚴重一些，直接被炒魷魚。

這件榮事跡慢慢從各大空姐口中流傳，直到流進何萱的耳中。

但人紅是非多，有褒講，自然也有貶低。

當時聽得也是模棱兩可，半信半疑。

直到親自見過沈意濃，跟一起排班，一起登飛，才真正了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原來傳言并非傳言。

何萱作為航班新人經常犯錯，但并沒有數落，而是幫忙善后理了很多次。

等飛機降落后，才單獨出來，分析此次的重要。

做夢都想為沈意濃那樣有條不紊的乘務長。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沈意濃一笑帶過。

仿佛剛才跟小孩家長爭辯是非，還把對方打的愣是說不出一句反駁話的人，不是一樣。

何萱的目掃到亮著的手機屏幕，不免燃起八卦的火焰。

“組長，你是準備買別墅嗎？”

這才反應過來，掃了眼槐東9號院的房子，旋即邊淡淡噙起笑意，熄了屏。

“隨便看看。”

這套房子對于沈意濃而言，視若珍寶。

它集結了所有關于兒時的好回憶。

起初廖玉珍給打電話，說是把房子賣了，但這房子被什麼人賣了，尚未得知。

所以打算帶著遲嶼給的線索，去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