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方午睡后醒來，桌上的半只不見了，楊懷骨也不見了。似乎攜逃跑了！

一憤怒升起后又被嘆息取代，他拿沒有辦法。知道只要他一個不留神下就會想方設法逃離。

他沒有死，有時候想想如果被殺了，再轉世回或許兩人境就不用這麼尷尬了。

可惜他舍不得。若他轉世回，注定將被駁犼找到，順理章變妖。而再生為人的他將失去所有搶奪的資格。

什方在屋里頭呆了大半天，才慢騰騰地去找人。

楊懷骨去了哪里？

找的肯定不止他，他只要切注意駁犼的靜即可。

不過駁犼回妖界了。

那些上了千年修行的大妖怪都得回妖界里呆著，平日沒事不要到凡間跑。人妖仙魔四界各有法律約束。

駁犼回了妖界那就說明他的妖力已徹底恢復，在人界肯定是不允許呆太久的。

什方在蹲了古家好一陣子后發現并沒有楊懷骨的人影，裘夕也明顯到在找人。

如果人找不到，那去了哪里？

什方一番琢磨后也跟著去了妖界，他需要借一下境向池一用，找出楊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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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在老墳山住了三個月，楊懷骨大把的藥草給砸下去，總算是將兄長的暗疾給調養好了八。只是疑：“你這一修為跑哪去了？”

這麼多藥草給他補補子，又得了百年的修為，怎麼說他也是堪堪一個小妖等級吧。結果一探這元神里空的沒半點妖氣。

還比不過楊懷骨自己呢。

每當面對這個修為時，提爾默就言詞閃爍，“為兄也不知道……”

楊懷骨挑挑眉，二哥不擅長說謊，他一說謊臉就極度不自在。

楊懷骨選擇放棄追究底的，哥哥有不能說的。

“瓏紗，你和駁犼殿下結了婚，你是真準備要嫁給他了嗎？”有一天，提爾默問。

“沒有。只是權宜之計。我并不想嫁給殿下。”楊懷骨面有些黯沉。

“為什麼？其實嫁給駁犼殿下也好的，他從前就待你好，而且你也與他訂過婚不是？”

“我需要查清楚一件事。二哥你記得，你當初和父親一起出門辦事，是如何的埋伏？那時因為你重傷昏迷，我只能從族人耳中得知消息。”

“我和你四哥還有爹一起去給爹的友人送一件法，途經迷霧谷遭遇了豹族的埋伏。本來以我和爹的手也不至于怎麼樣，結果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我一時大意去追，你四哥也一路追隨，追到人后就中了埋伏！你四哥為了掩戶我離開犧牲了自己……”提爾默眼眶微紅，他們兄妹四人一直手足深的。“之后我急忙趕回來找爹，結果卻見爹被那什方小兒皮出了脊骨！爹臨死前我趕逃，說這是豹族的詭計！”

提爾默語氣哽咽，楊懷骨也是咬瓣，眼眶微紅。

“我知道以我的能力過去也只是送死，所以連給爹收一收尸骨的膽量也沒有，急急逃回了族里。之后我將這件事告訴了你大哥和小妹，便陷了長久的昏迷之中……”

“所以為什麼什方能殺了爹？”楊懷骨思維清晰，“當年我潛伏在什方邊，曾裝作不經意問過他，他說是長輩帶著他一道在那守著的，最后獵殺了爹。什方只有十二三歲，縱然天資再高也斷不可能那樣輕松把爹給殺了！這期間一定有人與他合作。而且迷霧谷是妖界的地盤，人類法師又怎麼會越界過來？！”

“瓏紗，那你調查出什麼了嗎？！”提爾默不笨，自然知道這里頭有豹族的影子，十有八九是豹族勾結長生殿的法師們來殺了他們虎族的！

“豹族和我們是世敵，這最初是誰挑撥起來的？”

“駁族啊。畢竟我們是他們的食，他們自不會愿意我們團結坐大。”

“對。駁族。”楊懷骨眼神發寒，“哥哥，這一切都最初源于駁族啊……”

“難道！”提爾默恍然大悟，“瓏紗，你懷疑殺害我們爹的真兇幕后大黑手其實是駁族？！”

“沒錯。”楊懷骨點頭，“什方確實殺了爹是兇手之一。豹族也有錯，他們勾結人類聯手迫害了我們虎族！不過，如果駁族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呢？！二哥，以你當年的修為，可是不比駁族四殿下差太多的！縱然我們苦苦藏這個，更甚至由我頂替你去當侍者。當時父親的能力也比過豹族族長太多……僅是這兩條原因，也足夠讓駁族忌憚我們虎族了！”

提爾默渾哆嗦了起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的面上極其難：“我們當初陪爹一起去那位長輩家，這件事知道的人很……”

“族里有細這種事要看開……”楊懷骨回。

“瓏紗，二哥有點累，想先休息一下……”提爾默突然有氣無力道。

“好。”

楊懷骨完全沒有注意到兄長不對勁的臉，只當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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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奎在對月傷，最近老墳山來的兩只妖怪幾乎把他們這里的日月華全吸食干凈了，能分給他們這些原住民的極。

黑奎覺得費用了些，想加呢但是又和人家混那麼了。再一個，那個瓏紗姑娘又好歹也是他的玉姑娘的生命延續，糾結下只能對著月亮嘆息。

楊懷骨吃過晚飯出來散步，見到大黑蛇在發呆，走過去，禮貌問：“黑奎兄，你怎麼了？”

黑奎回頭，目幽怨，“想我的玉姑娘。”

楊懷骨略微有點尷尬，到底還是侵吞了人家的元神。這話還是不要提了吧，準備轉就走，黑奎住：“怎麼不見你修行？你哥哥可逮到機會就不停地修煉呢。”

楊懷骨抬頭月，反問：“當妖開心嗎？”

“開心啊！”黑奎理所當然，“如果寂寞了就下山去當人，如果遇到意中人還可以和他們生孩子。現在妖界和古時候都不一樣了，思想都進化了，人妖相比比皆是。”

“真的？”楊懷骨吃驚：“現在人妖兩族的風氣已經這麼開化了嗎？！”

“這有啥稀奇的。你不知道五百年前仙界有一個仙子和魔族一個太子談了，可把仙界的面都丟了！那要擱到古代仙子和魔族肯定魂灰魄散啊，結果也就是了仙子的仙骨把投畜牲道。那魔族太子給廢了千年道行而已。沒過幾年那魔族太子就尋到仙子帶回魔界眷養著了。依時間看，那仙子如今也該修出妖來了。”

楊懷骨聽得直慨：“看來這些年來幾界風氣真是開化了！”

“還有九百年前啊，我那會兒剛出生不久，就聽說仙界的太子在人間和一百多個子有染，那些子個個懷了他后代……導致仙族的后裔泛濫災。最后也就是了那些后代的仙骨，把太子殿下貶為凡人。七百年后天后不舍太子又把他弄回了天界，如今當了個閑散的王爺！”

“呃……”楊懷骨大開眼界。

黑奎聊起了勁，拉著楊懷骨席地而坐，又分八卦。“還有三百六十七年前，天后和一個妖族男子生下一……長公主和同胞兄長、倫誕下五子三……”

楊懷骨是聽得津津有味，三觀刷新得干干凈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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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境向池，什方付了百年修為給看守的，取了把鑰匙進了境向池其中一幻境里。這境向池是妖人為了藏自己的妖氣四溢所用的閉空間，外人不可窺視。

他手執尖骨匕首，從古宅里給拿出來了。下服膛，尖刀對準自己的心臟狠狠挖了進去——

一縷縷鮮伴隨無數妖氣溢出！

而老墳山里，楊懷骨和黑奎正喝茶嗑瓜子聊八卦聊得是津津有味的，突然就覺心臟鉆心窩子似地疼痛，讓撒了手中的瓜子兒，掀倒了矮桌上的茶水，一臉痛苦秀的臉直冒冷汗——

“啊——”楊懷骨微張著臉蒼白如紙，這疼痛來得太過突然，痛強烈得一如兩千年被剜心之痛讓人不過氣來！

“你怎麼了？！”黑奎大吃一驚忙過來扶人。

境向池。

尖骨匕首功刺破膛，什方臉蒼白咬牙關，扔了匕首，再探一只手那心窩！

楊懷骨心臟仿佛有人在把心臟給揪出來那樣恐怖疼痛——“痛——把我劈暈了——”楊懷骨從嗓子眼里出一句請求。

黑奎見楊懷骨面蒼白一臉疼痛得不像話，于是立即劈暈了，以免點折磨。

然后迅速抱起楊懷骨回了找到得爾默，“提爾默兄，你家妹子突然疼痛難忍，你快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

什方一只手鮮淋淋地掏出那一只心臟，那鮮紅跳躍的心臟很是潤澤健康。只見那心臟中正央似有一條小傷口，口子上一顆元神珠依附在其上。

什方手摘下元神，將之放額頭天眼里，再忍痛將心臟塞膛。

做完這一切，他角勾起一抹乖戾的笑意，尖骨匕首對妖造的傷口只能靜待時間治愈。昔日他為人時，何曾想到自己親手煉制的除妖法會用到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