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妹妹到了,”聽到招呼的陳旌穿過人群和卡座,朝他們走過來,“我懂,我都懂!咱們知夏妹妹不能喝酒、不能聞煙,別弄得這麼烏七八糟的是吧?”
“我就出去半個小時,你們這就…”周敘白指了一圈,稍微有點不痛快。
畢竟知夏來是陳旌的主意,他之前也代了既然喊了小丫頭,就規規矩矩找個地方吃飯。
知道是“博館”之后,他就不太高興,但發小保證就是朋友們之間吃個飯,酒吧也清場了,干凈的很,他就沒再說什麼。
“這不是你出去接人了嗎?大家坐著也是坐著。”已經猜出好友和知夏關系的陳旌,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大手一揮拍在他肩上,“既然知夏妹妹來了,咱就把這些關上,立馬就是正經場所。”
發小的面子不能不給,在場的也都是關系還可以的朋友,周敘白實在也做不出拽著知夏轉就走的事兒。
“知夏,來我這!”蔣正佳依然坐在那里,都沒有起,一抬胳膊就把小姑娘拽到旁邊的位置上,“別理陳小二,他就是組織這些事,你就當朋友聚餐。”
周敘白見挨著蔣正佳坐下,沒說什麼,一轉沒了蹤影。
陳旌則是七扭八扭的穿過人群,走到音頻控制臺那里,拿起話筒,關停音樂,清了一下嗓子。
“咳咳!朋友們,咱們都安靜一下啊,今天要來的已經都來齊了,我呢,來給大家開個場。”一看就是十分習慣這樣的場合的人,說起話來大有hold住全場的覺。
“咱們聚在這里,主要有兩件事兒。”
“第一件事,就是咱們蔣正佳大小姐,明天就要投奔歐洲資本主義世界了!下次再想跟聚,得看人家能不能出時間啦!今天大小姐給面子,讓咱們給踐踐行。”
見眾人的眼看向自己,蔣正佳也不客氣,出手指隔空指向臺子上的臨時主持人,扯著嗓門笑罵。
“滾你的,別瞎說啊!本大小姐生是社會主義的人,死是社會主義的鬼,還投奔資本主義?我是去師好回來報國,你別給我扣帽子!”
“行行行,今兒個你說什麼都行,咱們舉杯,祝蔣小姐在國外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
陳旌也不惱,舉起手里的酒杯,招呼著大家一塊干杯。
桌上擺著五六的飲品,知夏都不知道是什麼,但大家都在沖著旁的蔣正佳舉杯,呆呆的坐在一旁也不好,想著隨便拿一杯擺擺樣子。
橙的這個應該是橙吧?知夏暗暗想到,準備就它了!
“又想喝酒。”手都還沒到杯子邊緣,消失了一會兒的周敘白回來,搶先把一瓶礦泉水擺在面前,“低度的果酒你都能喝醉,桌上這些你還是都別了,今晚你只能喝這個。”
知夏沒想到他消失是為了給自己找可以喝的東西,還以為是去和朋友寒暄了,心里暖的不得了,“謝謝敘白哥。”
陳旌一飲而下,再低頭就看到好哥們已經回來了,趕忙拿起話筒,說話語調比剛才還高。
“第二件事也是個大事!那就是——今天是咱們敘哥的生日啊!是不是值得好好慶祝一下?”
聽到這話的周敘白和知夏都愣住了,可周圍大家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隨著他的話拼命鼓掌。
“敘哥,哥們可是斥巨資給你買了個蛋糕!”他一拍手,有服務生從臺后緩緩地推出一個小車,上面擺著斥巨資的蛋糕。
這個蛋糕——著一個大大的“壽”字擺件。
一看就知道是陳旌搞的鬼。
“敘哥!不得吹蠟燭、許個愿啊?”
“我說敘哥啊,愿得許健康長壽,要不然都對不起這專門訂的蛋糕。”
朋友們這麼捧場,周敘白再無奈也要給面子,他彎腰跟小丫頭代了一句,才走到臺上。
“知夏妹妹,周二這是多不放心你啊,就這麼幾分鐘吹個蠟燭的功夫,還得叮囑你幾句?”
知夏大概沒注意,周敘白回來之后,蔣正佳就沒有再說過話,可在他離開后說的第一句話,卻存了幾分別的意味。
“不是的,敘白哥是告訴我坐在你邊別跑,”知夏認真的回答道。
蔣正佳搖了搖手中一直拿著的高腳杯,低聲自嘲道,“哈!這麼相信我。”
隨即,又狀作無意的問了一句,“對了,周二今天生日,你給他準備禮了嗎?”
“準備是準備了,但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
知夏有些不好意思,本以為今天聚餐只是為了給蔣正佳踐行,沒想到居然還一起給敘白哥過生日。
準備的禮在兩個人私下的場合拿出來還好,這麼多人的面前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就是隨便買了一個小飾品。”
“沒關系,禮輕意重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蔣正佳一仰頭將杯中的紅酒全部喝下,心中暗做決定。
走上臺子中央的周敘白,看著面前這個蛋糕,恍惚覺得自己今年過得是七十大壽。
遠看以為只有大大的一個“壽”字在上面,走近了才發現,這蛋糕空白的地方全都寫滿了字,整一個百壽圖。
“敘哥,哥們兒的一片心意,吹蠟燭吧。”陳旌站的有點遠,他承認自己就是故意要捉弄周敘白的,但賊心大、賊膽小,離近了怕現場挨打。
“既然是哥們,你就來親自給我點上70蠟燭,要不然你這心不誠啊!”兄弟間開幾個玩笑而已,周敘白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也隨著他的話逗了兩句。
正要彎腰準備吹的時候,陳旌又不不怕死的出幺蛾子。
“敘哥,沒吃過豬也得看過豬跑啊!你這環節不對,手攏在一起,眼睛閉上,虔誠地許個愿,再蠟燭。”
“滾一邊去!沒完沒了了是吧?你要真讓我許愿,我就讓老天爺保佑你一輩子單狗。”
“別別別,說出來的愿都不算數。”自家朋友還站在下面呢,陳旌還是十分惜命的,他眉弄眼的沖著周敘白怪笑,提示了一句,“人家一般都許個百年好合、恩恩、白頭到老一類的,你就隨大流唄!”
“呦!陳旌,聽你這意思,咱們敘哥有主啦!”臺子周圍圍了不人,聽見這話跟著起哄,偏要陳旌說出個四五六來。
“那當然…”陳旌瞄了一眼發小的臉,十分上道的給這句話加了后半句,“…不知道啦!但是咱們敘哥這歲數了,許這個愿也不過分吧!”
“也是!不知道哪家的千金,能把咱們敘哥這朵高嶺之花摘下!”
陳旌清了下嗓子,抬手阻止了大家繼續往下八卦的行為,沖著周敘白做了一個謝幕的花式姿態,微微彎腰,完的詮釋了“狗子”三字,“請吧,敘哥!”
周敘白的目過中間那許多人,投向坐在樓梯口的知夏,對方似乎也被這場面逗得笑個不停,見他過來,還有些的搖了搖手。
如果是,那沖著蛋糕許個愿,好像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閉上雙眼,雙手握在前,周敘白心中默念:希我的姑娘遠離苦難,每一天都能無憂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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