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男孩說的,如果蘇郁是為了躲蘇老二,那他的出走就應該是有計劃的。
既然知道自己會有一段時間不回家,怎麼可能會攤著碗筷不洗就走呢?
一般人知道自己短時間不回家,肯定會把家里的碗筷洗好,垃圾帶出去倒掉才對。何況蘇郁消失時,是已經快要進夏季的五月,很容易滋生蚊蟲。
南牧將手電的燈在地上掃了掃,找到垃圾桶的位置。
垃圾桶里有幾個蛋殼、餐巾紙以及早餐速食的包裝袋。看來蘇郁一個人住,所以產生的垃圾不多,但他離開的時候肯定沒有帶垃圾走。更像是吃完之后將碗筷放在水池里,之后因為有什麼事便匆匆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肯定想的是等回來再洗!
南牧來到客廳,茶幾上放著一些零食,沒看出什麼特別來。
他上了二樓,從樓梯上去,左邊有一個房間,右邊是兩間房間。南牧隨手推開其中一間,手電從房間掃過,看到床頭的墻上掛著蘇郁的照片。
這間應該就是蘇郁的房間了。
床上的被子有些凌,這一點更加讓南牧相信蘇郁肯定不是自己計劃離開。
南牧了一下床頭柜,手指染上一層黑灰。他走到柜子前,拉開柜子,柜子里的服掛得滿滿當當,地上的臟簍里也有幾件服。
南牧出去關上門,又去擰隔壁房間的門。隔壁的墻上掛著一對夫婦的結婚照,應該是蘇郁父母的房間,房間的被子鋪得很整齊。南牧沒有進去,將門重新關上。他徑直奔向對面,推開門,發現里面是書房。
書房有兩個臥室這麼大,一側的窗簾本來就拉著,另外一側是一個向外凸出的弧形窗戶,有些像是將臺囊括到了房間里面的設計。
南牧走到書柜附近,上面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書桌上擺著許多書籍,一臺筆記本電腦,電腦沒有合上。鍵盤上已經落滿了灰塵。
南牧按了一下開機鍵,但電腦沒開,他去弄座,才意識到或許是因為電費欠繳,所以停電了。
他只能去翻桌上的東西,在屜里發現了一個眼的牛皮紙信封,是用來寄文件的那種大信封。南牧突然想起來,他在顧之樹家也曾看到過這樣子的信封。但與顧之樹家的不同,蘇郁這個信封的封口已經被人扯掉,顯然之前這個封信曾裝過什麼東西。
南牧將信封翻到正面,信封上沒有郵,也沒有地址和寄信人。如果蘇郁是要寄出,那他不該撕開封口,既然封口被撕開,顯然他才是收到信件的人,而給他信件的人,應該是親手給了他。
是什麼重要的文件?在轉之前甚至要把封口也封上?將信件給蘇郁的人是顧之樹嗎?
南牧拉開屜,看見屜的最底下著一本厚厚的本子。他出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相冊。里面全是蘇郁和蘇父蘇母的照片。可以看得出來相冊被珍藏得很好,從蘇郁小時候被蘇父抱在手里去游樂園,到最后蘇郁高考后蘇父蘇母買蛋糕慶祝他畢業,一張一張的照片組了厚厚的一疊相冊。
南牧把相冊小心地放回原。就在這時,他約似乎聽見鐵欄咿呀被推開的聲音。他下意識地關上手電,黑幾步走到沒有拉上窗簾的弧形窗前,側著子往下看。
南牧看到幾道黑影從外面進了蘇郁家的院子。雖然影子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但在寂靜的空間里,他還是清晰的聽到樓下輸碼的聲音。
有人,大半夜地試圖進蘇郁家,而且對方有碼!
南牧后背發涼,雙手地攥了起來。
=
南牧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口,聽見樓下大門的碼鎖傳來鎖舌回彈的聲音。
南牧將手電收在腰后,從口袋中出口罩戴上。無論來的是蘇郁還是誰,他都不能被來人發現。
他聽見來的人進了房間,但對方沒有開燈,而是打開了手電,電筒的在樓梯下晃了晃,然后轉到了其他的方向。
來人不是蘇郁。
但他現在的狀況,最好是不要和對方起沖突,畢竟還帶著傷,而且看形,對方起碼有三個人,形勢對他很不利。
南牧慢慢地退回書房。他想到書房有窗戶,如果狀況不對,隨時可以跳窗逃跑。
他輕輕將書房的門合上,閃躲到窗簾后,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扇窗戶推開。觀察撤退路線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了溫秒。他當然可以保證自己全而退,但溫秒怎麼辦呢?他能夠待在這里的時間有限,如今能夠更進一步的線索就在眼前,若是放任他們離開,下一次再能遇到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以后的他,或許再也沒有那麼好的機會,這麼無限地接近真相了。
南牧咬著牙,放棄了離開的計劃,而是從窗簾后出來,潛回書房門的旁邊。他屏住呼吸,將耳朵在墻上,聽到有輕微的聲響。是有人從樓下拾級而上的聲音,而且聽聲音,似乎只有一個人上來。
Lucky,南牧心底暗喜,一個個制服,比1V3容易太多了。他做好預備攻擊的姿勢,如同暗夜中潛伏的獵豹,等待著獵的到來,務求一擊即中。
那個人和他一樣,先打開了順手的那邊的房間。南牧有些張,他怕這人拖得太久,后面的人會上來。但那人和他一樣,很快就意識到房間里并沒有太多的線索,他聽見腳步聲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聲音越來越近,南牧已經能夠很清晰地聽清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對方的重應該不重,這對南牧來說是好事,越是瘦弱的人越容易被制服,只要他控制得夠好,落地的聲音也不會太重,這樣可以降低樓下同伙的警覺。
只是……這個腳步聲會不會太輕盈了些,南牧還來不及細想,就聽見書房把手被人從外面擰開,那人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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