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有些沮喪,和溫秒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兩人一致認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最近最好都不要和梁銘琪再談起去叔叔家拜訪的這件事。
可是,對于南牧來說,時間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迫著他必須要立刻做些什麼。
所以,當他聽到梁銘琪和家里人打電話,提到周五下班之后,會直接去賈凌源家的時候,他甚至冒出了,尾隨梁銘琪找到賈凌源住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溫秒否決了。
“賈凌源社會地位不低,他住的地方不可能像蘇郁家那樣,這麼容易讓我們隨意進出。所以即便你跟蹤梁銘琪找到賈凌源家,也無濟于事。我看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一個能夠明正大進他家的辦法。”
“問題就是,我們現在沒有這樣的機會。”
“此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啊。”溫秒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別急,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你等會兒。”
溫秒想到了之前,和溫棠棠一起吃飯的時候,溫棠棠和吐槽實驗室研究的事。
溫棠棠的導師是胡教授。
胡教授底下有個科研項目,做“神經細胞的再生問題與干細胞的克隆研究”。
溫棠棠跟著胡教授,研究這個項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他們小組在嘗試各種況中,發現想要實現“干細胞定向導分化特定的細胞”這個步驟,實在是太難了。這個難點,主要現在,很難在特定的部位進行準的定向導。
因此,溫棠棠他們組,最近陷了研究的瓶頸。因為這事,近日里,溫棠棠就和吐槽過不下五六回了。
所以溫秒忽然想到,或許,可以曲線救國。
===
A科大,生科研實驗室門口。
溫棠棠從實驗室出來,就看見溫秒抱著一疊書,站在實驗室門口附近的樓梯口,正在和一個同學說話。
溫棠棠走過去后,溫秒就笑著和同學揮了揮手,然后疾步朝溫棠棠走去,臉上還帶著些期待,“怎麼樣?”
“我和我導師提了。我估計他最近也是真的被得不行了,早就琢磨著該怎麼辦了,所以我一提,‘聽說賈凌源博士好像有個學生在干細胞領域有很高的見地,不知道能不能請賈凌源博士幫忙引薦一下’時,他立刻就同意了。”
“太好了。”溫秒覺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不過,你確定胡教授會親自上門?別回頭打個電話就解決了……”
“你就放心好了。”溫棠棠拍了拍溫秒的肩膀,“我導師完全就是個工作狂,他為了搞這個項目,泡在實驗室大半年了,連我師母有時候找他都得打電話到我這里。因為他沒時間回家這事,我師母每次都要把他罵得狗淋頭的……他連自己家都沒時間去,何況去拜訪別人家?好歹是老同學,病了躺在床上這麼久,他一年到頭沒去看過就算了,現在找人家幫忙,還能空著手問?我都給他安排好了,我待會兒就去采購點適合病人吃的禮品,到時候讓他拎過去就行。”
溫秒聽溫棠棠說得頭頭是道,忍不住笑,“自打你跟著胡教授做科研之后,我有時候都分不清,究竟是,你是他的導師呀,還是他是你的導師了?什麼事,都要你幫他想著……你說說,等你畢業了之后,他可怎麼辦呀?”
溫棠棠哼笑了一聲,“所以嘛,上次派實習生去智慧生科技,為啥他非要把名額給南牧,不給我?不就是因為他覺得把我派到智慧生科技之后,他會失去一個得力的助手。”
溫秒的腳步頓了頓,有些不太自在地說,“原來是這樣……不過他也沒去嘛。”
溫棠棠沒發現溫秒的異常,自顧自地說著,“南牧去不去都無所謂啦。反正他的目標是留校任教,但我可不喜歡當老師。”
“為什麼?我覺得你適合的呀。你看,你把胡教授安排得多好?”溫秒取笑道。
溫棠棠擺擺手,“我和南牧當初會選胡教授,就是因為他是個悶頭干實事兒的。不像其他那些教授,是打理人際關系就要絞盡所有的腦細胞,太煩。跟著胡教授,至不用費心思去琢磨他的心思。”
溫棠棠說著嘆了口氣,“但他也就這個優點了。不是我自夸,就每季度的研究費用,要不是我和南牧跑前跑后,他能審批下來都是夠嗆的。以前總覺得,在學校當老師好啊,一輩子不用社會鞭打……現在我是尋思明白了。離開社會,肯定會被鞭打。但外面地方大,你可以跑啊。那鞭子明天是有可能落在你上,但也有可能明天不會落在你上,好歹還能口氣。但在學校里,這里是沒什麼鞭子了,但問題是天上掉燒鐵啊,而且還掉得沒完沒了。一旦落在上,那就是紅的烙印,關鍵是,無躲,周期長,看不到希。遇到沒品的老師,那是逮著你往死里薅你的羊,恨不得把你所有的價值都榨個。”
溫秒聽得一愣一愣的,覺自己最近是不是對溫棠棠有些疏忽了。否則溫棠棠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串大道理來。
“你……最近沒發生什麼事吧?”
溫棠棠一怔,忽然笑起來,就和往常一樣,快樂又的模樣。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兒?我就是最近被煩的……吐槽一下而已啦,你可不要想多了。”
溫秒有些狐疑,但又沒問出些什麼,只能先把這事放下。
===
當天下午,溫棠棠準備了不補品,又聽說賈凌源的夫人很喜歡花草,特意去花鳥市場買了幾盆貴重的品種花。
買品種花這事,溫棠棠故意的。
因為得想辦法帶溫秒和溫鑫進去。但如果禮品都是一些輕巧的東西,和胡教授兩個人就可以提進去了。所以,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將人帶進去,故意買了需要兩個人搬的那種大盆栽。
等到出發的時候,喊上溫秒和溫鑫兩人一起,然后跟胡教授說,“這兩位是我朋友,也是咱們學校的。我不是買了那個盆栽嗎?特別重,所以帶他們倆一起,到時候好幫忙一起搬一下。”
胡教授是個正宗的老學究,本沒有想這麼多。
聽說需要好幾個人一起搬,當然就同意帶上他們。甚至,他還覺得溫棠棠做事就是妥當,這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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