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秒回頭，看到追上來抓住他的生，居然就是方才在武主任辦公室門口撞見的那個生程嘉敏。

南牧也看見了，等看清那張臉，一些被他忘的記憶忽然涌上心頭。

他想起來了，程嘉敏，是他大學的同班同學！

不過，他和程嘉敏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兩人幾乎沒有說過話，所以南牧對的印象并不深刻。

但南牧還記得，則是因為，“程嘉敏”這個名字幾乎是男生寢室中晚間討論的高頻詞。

只是……

通常的名字被提及的時候，后面跟的都不是什麼好事。換句話說，程嘉敏的風評并不好。

據說，程嘉敏是貧困生，每年都要靠國家的貧困補助才能支撐一整個學期的生活費。除此之外，還在學校食堂有個勤工儉學的崗位。晚上的時候，還會到學校門口的餐館兼職臨時工。

因為A科大的校園面積比較大，從學校門口到寢室樓的樓下，騎電瓶車也需要將近七八分鐘，所以一班的學生不愿意走，便會打外賣電話，讓餐館的老板送進來。

程嘉敏兼職的，就是將飯送到寢室樓下的外賣工作，送一份能拿到一塊錢。

按理來說，像程嘉敏這種雖然貧困但積極向上的人，本該在學生中擁有很好的風評才對。可偏偏，學生之間有很多流言，流傳著程嘉敏為了錢和名自愿和校方領導上床之類的小道消息。

后來流言越傳越多，甚至有人說，程嘉敏其實并不符合國家貧困補助的發放標準，能拿到補，完全是因為和校方領導在一起，走了后門才能拿到的。

而和程嘉敏連在一起，被傳不清不楚的，正是生系主任，武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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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溫秒，對不對？”

程嘉敏抓著溫秒的手臂，眼神有些怯怯的。

溫秒有些戒備地點點頭，“對，你認識我？”

“嗯。”程嘉敏用力地點頭，似乎有些躊躇，又有些羨慕，“我知道你……你是溫棠棠的妹妹，是國理學獎最年輕的獲得者，還是材料系老師們眼中的天才。”

溫秒：？

這妹子是專門跑過來夸一下的嗎？

程嘉敏大概也意識到這樣有些奇怪，趕補了一句，“我找你，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溫棠棠去了哪兒？”

溫秒一愣，反問道，“怎麼？難道你知道？”

程嘉敏點了點頭，但還不等溫秒和南牧高興，又接著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溫秒看得心急，“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程嘉敏沒答，反而問，“所以你去找武主任，是為了溫棠棠的事嗎？”

溫秒認真的上下打量了程嘉敏一眼，看的對方忍不住瑟了一下。

能考上A科大的都不是笨蛋，但程嘉敏的模樣看起來莫名讓覺得可憐、弱小、無助。

溫秒索和攤牌，“對，我去找武主任，是為了溫棠棠的事。從昨天晚上開始，溫棠棠和溫鑫就都聯系不上了，我去問了宿管，宿管說是武主任幫他們倆請的假，所以我才去找的他。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跑過來問這個了嗎？”

程嘉敏聽到溫棠棠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不見了之后，臉忽然一白。

溫秒一直仔細觀察著的神，見這副模樣，心里已經有答案，“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

程嘉敏點點頭。

溫秒有些激地握住程嘉敏的手，“拜托，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程嘉敏張了張，正要說話，可看了戴著帽子、口罩的南牧一眼，忽然又有些瑟地閉了。

南牧一看就明白了，著聲音說了一句，“你們聊，我去那頭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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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嘉敏和溫秒說這件事之前，溫秒從來未曾想象過，自己的學校暗中居然存在著這樣的事，甚至就發生在離這麼近的邊。

而溫棠棠也從來沒有和說過，被卷了這樣的事件之中。

程嘉敏是大山里走出來的學生，的家境是真的很窮困。

父親早逝，是母親一個人將拉扯長大的。拼命地讀書，也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得到一份好工作，從此改變家里的狀況。

或許是天道酬勤，在讀書上很有天賦，高中的時候考上了他們縣最好的高中，雖然不起學費，可初中的老師們自愿籌錢，也要送去讀書。

考上大學之后，高中的學校獎了一筆獎學金，來了大學之后，再加上申請的國家貧困補助金和自己兼職打工的工資，熬過了大學四年。

程嘉敏雖然花了很多時間在兼職上，但是的學分績都并沒有落下，畢竟不兼職的時間，也沒有用來娛樂，全都花在學習上了。

所以，大四的時候，當程嘉敏被學校留級后，作為同班同學的溫棠棠是非常詫異的。

“其實大學四年，我和溫棠棠并不，就像一個小太一樣，是所有同學都喜歡的人，但我不是……”程嘉敏低著頭，“大四那年，班里的同學考研的考研，畢業的畢業……只有我一個人因為績不過關，被迫留校重修。”

溫棠棠，是從那年開始，和程嘉敏絡起來。

“因為很奇怪，溫棠棠說，雖然和我接的機會不多，但知道我的績一直是班級中上游的水平，怎麼可能會連墊底的那個男生都畢業了，我反而會沒畢業呢？”程嘉敏的眼睛發紅，“或許，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理解那種覺的……當時，溫棠棠問我的時候，真的是……真的是我整個大學生涯里面，第一次有人關心我的狀態。”

溫秒知道，“棠棠，一直是個很熱善良的人。”

“是。因為的關心，我沒能忍住……”幾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程嘉敏雙手捂著眼睛，痛哭了起來，“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