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際,商寂才趕到老宅,趕上下班高峰期,堵車厲害,他想趕到,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剛進門就看到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母親多話他知曉,而自己妻子本就不是多言多語的人,看見這一幕他心上的輕微焦灼才稍稍減緩。
商母瞧見自家兒子,抿了抿:“吃完飯,你去你爸書房,他有事找你。”
看著母親的神,商寂面不改,自然走到孩邊坐下,子往后靠,稍稍挑了挑眉:“又批人?”
商母:“……”
“自己做的破事兒,自己心底有點數。”
商寂:“……”
甚至不知道怎麼冤,連個由頭都沒有。
他倒也了解母親的子,沒結婚之前,回老宅三次,兩次都得去父親書房教育一頓,容無非是些催婚的訓誡。
這些話,他聽著耳朵起繭,心好的時候自己給自己倒茶,饒有興趣聽著,心不好直接甩臉,父子倆干瞪眼一個小時。
江疏月在一旁勸一下:“媽,我等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還是在車里,暖和著呢,要不算了?”
聽到這話,商寂聽懂了由頭,探手去握的手,在的手背了一下,之后如同上了癮一般,指節屈折來回。
覺的,回頭瞪他一下,讓他不要。
商寂面上不以為然,倒是沒有再手,兩只手相握著。
聽著兒媳溫暖心的話,商母覺心舒暢,不過該有的規則不能破,語氣堅持卻又帶著和:“沒事,他們父子每次見面都會在書房聊一個多小時,已經習慣了。”
江疏月被他攪心緒,聞言還是淺笑一下:“原來這樣,那還是去吧。”
商寂:“……”
他第一次知道這種批斗會聊天。
閑聊并沒有持續多久,隨著商父的到達,四人一同移步餐廳,長輩走在前面,小夫妻倆在后面跟著,兩兩牽手。
商寂與十指扣,垂眸看著,低聲道:“和媽說我壞話?”
“也…不算。”江疏月認真看路,邊走邊和他解釋了一下緣由,緩了緩和他說,“不好意思。”
他勾笑一下:“道歉什麼?老公又不介意。”
江疏月:“……”
沒再搭理他,認真跟著長輩往前走,路上有些石子路,他牽著的手,擔心摔倒,幾次提醒小心。
江疏月握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也不怕會摔倒,他在邊,相信能把拉住。
走到餐廳,四人按照位置落座,傭人已經將晚餐準備妥當。
江疏月嗓子干,剛和商母聊天都著嗓子,喝了好幾杯茶水,現下有些沒胃口。
碗里的米飯沒這麼,夾菜的作很小,一般這種場面吃飯不會轉桌,也不會長筷子,眼前是哪道菜,就會一直吃那道菜。
注意著的靜,商寂側眸問:“沒胃口?”
點頭:“有點。”
他低聲跟說:“那也不能不吃,我給你夾?”
生的作他看在眼里,放在跟前的白灼上海青已經被夾過三次以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喜歡青菜,實際上對青菜挑的,同居幾個月,的飲食習慣,他還是有點把握的。
江疏月下意識想搖頭,沒來得及,已經看到男人將小圓桌轉,眼前已經換過一碟菜,是喜歡的排骨。
之后每隔一會兒,商寂會轉一次小圓桌,面前的菜式也換過一個又一個。
那種在陌生環境和不悉的人吃飯時的尷尬和窘迫第一次被緩解,以往江疏月都會默默吃完,隨即耐心等待著結束時間。
也很配合,每換一道菜就夾一次,將碗里裝得滿滿的,本沒什麼胃口的狀態也調整過來,吃得很滿足。
晚飯結束,商母拉著江疏月去到居住的院子,一路直達的臥室,坐在梳妝臺前。
江疏月著進帽間的背影,問道:“媽,拉我來這兒干嘛呢?”
商母在找東西,聲音從帽間傳出來有點模糊:“先坐會兒,我有東西送給你。”
聞言,江疏月耐心等待,眼神沒有四周看,只專注于眼前的事,腦子里想著男人吃飯時心的作,心間的波在漾,幅度淺很多,不似之前的熱烈。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商母終于抱著幾個木盒子出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可算是找到了,我還怕弄丟了。”
把幾個木盒子都放在梳妝臺前,又一一打開,語氣豪爽:“這些是媽給你的見面禮。”
江疏月:“……!”
看著價格不菲的珠寶首飾,還是沒忍住咽了咽口水,只要點頭,這些東西就都是的。
努力讓理智回歸,連忙推辭:“不用這些,您之前給我送過。”
“那時候給的金飾,這次給的玉,不一樣哈。”
說著,隨手拿過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個翡翠手鐲,質晶瑩剔,看著價值不菲。
江疏月手腕瘦削,商母直接套進去,細長腕骨白皙,淺綠的翡翠手鐲掛墜而下,高級而不失。
商母滿意點頭:“真好看。”
“不許拒絕,待會兒我人送進你們的房間。”
江疏月晃了晃手上的鐲子,不敢,生怕磕著著弄壞,覺磕一下,幾千塊就沒有了。
還是不好意思收下這些禮,輕聲說著:“太貴重了,我不知道該怎麼給您送回禮。”
對于禮,講究“相當”,最主要就是價位相當。
眼下沒有多想,商母給送的東西,絕對買不起,拿著心里有負擔。
“別客氣,一個兒媳半個閨,四舍五你就是我兒,我給兒送點東西怎麼了。”
商母佯裝面不悅:“你該不會沒把我當你婆婆吧。”
“不會。”江疏月眼眸清澈,看著商母的眼睛,認真說,“那我先收下,謝謝媽。”
聊這麼一會兒,也算知道一點商母的子,這次不收下還會有下次。
算了,不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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