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音飲食規律,一日三餐很有落下的時候,先前礙于面子把早餐給躲了過去,寫了將近半小時的計劃,又睡了個回籠覺,早午飯界的時間,已經得前后背了。
“白折磨自己一頓。”
憤憤地把纏在腰間的夏涼被扯下來,許辭音下床,起走到臥室門前,不行,再不找點吃的就要死了。
推開門的瞬間,一淡淡的面食味混著香傳來,許辭音怔愣片刻,有些遲疑地往前走去。
餐桌上放著兩盤勉強可以稱之為餃子的東西,褶子得七八糟,大部分維持著原狀,剩下幾個就沒這麼幸運了,皮是皮餡是餡,一看就是煮過頭了。
“音音,你了嗎?”
聽到開門的靜,阿景從沙發彈起來,眼著許辭音。
“這是,你......你做的?”
許辭音有點不敢相信,抬起臉愣愣盯著他看。
想吃餃子很久了,提早買了餡和餃子皮放在冰箱里,但這幾天實在是太忙,包餃子對于來說也不算個小工程。
跑完公司跑工地,每天回到家累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更別提包餃子了,提前準備的餡都被有一頓沒一頓地做麻婆豆腐,末條這些快手菜,買了幾次餡最后都所剩無幾。
所以,對上這麼一盤賣相不怎麼樣的餃子,許辭音心里五味雜陳。
冰箱里是有剩的餡和面皮沒錯,但餡是純餡,沒調過味,面皮也是前天隨便從超市拿的,在冰箱放了兩天,不沾水估計都粘不住。
這盤餃子,得是什麼味啊......
提起筷子,剛想夾一個嘗嘗,沒想還沒到餃子,盤子就被阿景直直了出去。
“音音,涼。”
從做出來到現在都過了兩個多小時了,不涼才怪,趁著阿景熱餃子的間隙,許辭音去衛生間洗漱。
等出來時,兩盤熱騰騰的餃子已經端上了桌。
許辭音夾了一個放在里,有些遲疑地嚼了兩口。
不錯,起碼了,至于味道......
也不知道這人從哪看的教程,餡底口調得還行,該放的都放了,可惜攪餡的時候勁用得不夠,餡吃起來散散的,毫無口可言。
對上阿景亮閃閃的期待眼神,許辭音終究是把意見咽了回去,轉移話題道:
“你不是了嗎?早上下出來怎麼不吃。”
“我想和音音一起吃。”
眼看著許辭音把第一個餃子送到里,阿景放了心,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放在口中。
他嚼了兩下,臉上笑容突然凝滯住,角耷拉下來,表也變得愁云慘淡。
什麼嘛,比起他和音音在早餐店吃到小籠包簡直差遠了。
許辭音剛咽下餃子,就見阿景抬起臉,告狀似的可憐兮兮道:
“不好吃......”
“還行。”
不知是不是過頭了,嚼著里跟速凍餃子差不多口的水餃,許辭音居然覺得還不錯。
阿景依舊癟著,毫沒有被安到,盯著那盤餃子沉默了會,他抬手,從筒里了雙筷子,把許辭音盤里幾個破皮的餃子全挑了出來。
煮的時候還沒發現,一盛出來也太難看了點,餃子皮趴趴的,看起來毫沒有食。
悲憤地把盤里的破皮餃子吃完,阿景決定一會再去研究一下別的教程。
許辭音低著頭吃飯,目隨著他的作微微上瞟,掃過那雙微薄的紅潤時,猛地把視線收回,舉著筷子的手了一下。
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夢。
直到吃完飯坐到沙發上,許辭音依舊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那種奇怪的夢。
“難不......是力太大了?”
“或者是因為昨晚在臺外面......”
想到這,許辭音急停止回憶,晃了晃腦袋,耳邊又回起掛斷電話前,季相宜說的那幾句話。
喜歡,什麼喜歡
許辭音把在一旁溜達的罐頭塞進懷里,一邊撓它的下,一邊心不在焉地環視客廳。
阿景練地扎起圍,開始收拾水槽里的鍋碗瓢盆,從許辭音的角度,能看到水流下,細長手指不斷擺。
又想到了夢里那雙耳垂的手,煩躁地了鼻尖,許辭音決定以后把小花園那條路給拉黑。
廚房里,阿景洗完碗,手,觀察了一下許辭音的位置,他背過去,小心翼翼把手機從口袋里拿出,點開一個名為“如何哄老婆開心”的備忘錄。
這是他昨晚筆疾書,在某件上總結出來的升溫小技巧。
第一條:牢記老婆說過的話,制造驚喜。
重新讀了遍這句話,阿景抿抿,落在屏幕上的指尖輕點幾下,在這條后面標了個對號。
猶豫了半晌,他又愁眉苦臉地把對號給刪了。
自己實在是太笨了,起了個大早,跟著教程擺弄半天,包出來的東西跟餃子簡直不搭邊,難看又難吃。
重重嘆口氣,阿景把手機塞回口袋,盯著窗子外發呆。
樓下,一個拖著大麻袋的人正站在公共座椅旁,阿景的注意力被他的作吸引,只見那人快速蹲下,從座椅旁的空地撈了個什麼東西,然后作麻利地裝進后的塑料袋里。
“應該是在撿破爛吧。”
沙發上,許辭音聽完阿景的一長串描述,抱著罐頭心不在焉地回答。
過了會,像是意識到什麼,挑挑眉,有些意外地問道:
“你......不知道”
阿景老實地搖搖頭,朝許辭音那邊又挨了挨,他想離音音近一點。
“他們為什麼要撿這個”
腦子里閃過季相宜說過的話,許辭音不著聲地往一旁挪了挪,不能再離他這麼近了。
“可以拿來賣錢啊,舊塑料瓶,舊紙箱這些都可以賣。”
“賣錢......他們撿的東西都是別人不要的嗎”
阿景眼睛一亮,像是很興趣一般,追著許辭音問個不停。
“對啊,都是些用剩下的外包裝,平時都當垃圾扔掉了。”
許辭音隨手拿起茶幾上的可樂罐,舉例道:
“比如說這種易拉罐,現在收的話,大概一錢一個,十個才能買一塊錢,攢得多確實能賣,但家里哪堆得開,占地方不說還容易招老鼠,不如直接扔了。”
許辭音小時候倒是經常見攢這些東西的,那時候住在老社區,周圍鄰居家家戶戶都攢破爛賣破爛,樓道里堆得滿滿都是紙殼。
雜一多,老鼠搭窩,到現在還記得,小學時候每天放學回家,最害怕的就是上樓。
大黑耗子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里,有一點踩紙殼的聲音就嚇得四跑。
生怕它們從自己腳面上越過去,小許辭音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它們安靜下來后,再一口氣跑回家,作快得像后面有鬼在追。
每次回憶起那段日子,許辭音都忍不住哆嗦幾下,年留下的影太大,以至于長大后,忍不了家里有一點雜和食殘渣,隔段時間就要請人上門滅鼠。
對了,已經好幾個月沒讓人上門了,過幾天得趕預約個師傅。
許辭音一門心思想著出租屋的滅鼠大業,沒注意到阿景坐在邊,盯著茶幾上的塑料瓶,滿臉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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