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是跑的命，苦哈哈從蘇黎世取回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塑料袋，看著里面各種各樣零食，裴玨氣急敗壞地跟秦蘊川抱怨:

“我還以為什麼機文件呢，就這”

“裴璟這是拿咱倆當牛使啊爸。”

“害得我還挨了齊赫那傻小子好幾個白眼，一群混蛋。”

秦蘊川低頭玩手機。

“齊赫他爸腦子有病，他傳的，都說了讓你別理他。”

安完，他繼續激勵孩子。

“小玨，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裴玨才不聽他pua，晃晃手上的充電線，憤怒道:

“這算什麼人上人就因為他不放心，就得我們親自去取，我欠他的啊。”

秦蘊川按滅手機，抬起頭來，盯著遠街道，深深嘆口氣。

“小玨，這麼多年，我們確實欠了你哥很多，瀾韻發展到今天，他幾乎是一個犧牲品。”

視頻接通，屏幕上出現一個著白大褂的男。

“裴總，好久不見。”

習慣了裴璟一如既往的不理人態度，趙鈞不會和病患計較，沒有心理問題的人也不可能來找他。

反正一分一秒都有錢拿，打不打招呼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觀察一下裴璟此刻的表，趙鈞轉了轉筆，斟酌道:

“你看起來，很不高興，還有點......失落”

相識七八年，哪怕是之前治療中提起裴韻，趙鈞都沒從他臉上看到過這種表。

“像失了。”

裴璟抬頭看他，抿一條線。

“你看錯了，我就長這樣。”

趙鈞低頭記錄，順便講個冷笑話活躍氣氛

“哦，能長失臉的人不多，我工作幾年都沒見過，您是第一個。”

見裴璟沒接話，趙鈞清清嗓子，繼續道:

“距離我們上次心理治療，已經過去了將近八個月，按照慣例，您先給我講一下最近八個月發生的事。”

裴璟垂下眼，盯著胳膊側的淺疤痕愣神。

“五月末，出了場車禍，到前天，做完手，剛醒過來。”

趙鈞驚訝地睜大眼睛。

車禍，原來這幾天鷺城的傳言是真的。這無疑讓他本來就艱難的工作雪上加霜。

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車禍，是意外嗎”

裴璟回憶一會，搖頭道:

“不是，有人在我剎車上了手腳，出車禍前五分鐘，我接到一個電話。”

結合之前對他緒影響較大的幾個人，趙鈞猜道:

“是您母親打來的或者是......繼父”

裴璟攥了攥手，眼里閃過一茫然。

“都不是，是祁......不對，是裴祁。”

“他說他是我生父，他拿到了基因檢測結果。”

“雖然我媽一直跟我說，我是買在國外生的，但是僅僅是跟我說，從來沒給我看過證明報告之類，加上裴祁的長相......”

“我之前......一直很信任他，甚至在我出車禍的前一晚，我們還約了一頓晚餐。”

說到這，裴璟的腦袋一疼，他了太，眼神中難得出一無助。

“他說他是我外公的私生子，真名裴祁，祁只是是他母親的姓氏。”

“我不知道這些，聽到他的話之后大腦是懵著的，我、我從來都沒想過，我知道我外公私生子很多，但是我真沒想到會是他......”

趙鈞首先恢復了鎮定。

“冷靜一下，聽我說，很多事都是旁觀者清，不要聽他一面之詞。”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提到過裴祁這個人，說你們是好友，我當時就很奇怪，明明年紀差了將近二十歲，如果你們是現在相識的那無所謂，你有就，他可以從你這獲得價值，相輔相，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現實是，他在你幾歲時候就認識了你，還一直與你保持切聯系，甚至過生日還會送你大額禮品，卻始終沒有借助與你的關系，從瀾韻獲得任何利益，這很不符合常理。”

裴璟只是陷了思維誤區，被他一點，很快反應過來。

“所以說，他一直在我邊扮演好友角，甚至不惜改名換姓，就是想讓我出那場車禍”

“為什麼”

趙鈞攤攤手。

“那我就不知道了，信息太，不過我建議啊，您可以直接去問問裴董。”

裴璟看他一眼。

“那我找你有什麼用”

趙鈞有些頭疼，過屏幕，他仿佛又看到裴璟第一次來找他做心理治療時的模樣。

“哎呀，從你高中開始，我就勸你和您母親聊一聊，這麼多年了......”

打斷他的話，裴璟將臉別過去。

“沒什麼好聊的，雖然裴祁的話還存疑，但不待見我是真的。”

想到他簡略講過的年經歷，趙鈞嘆口氣。

太過復雜的家庭關系，太敏的小孩，家長在長環境中的缺失，不心的朋友，冷漠外表下自卑擰的格......

這是這麼多年，他對裴璟格的解讀。

“那，你之前提到過的那兩位朋友，你和他們還有聯系嗎”

裴璟看了眼桌子上的大購袋。

“我在瑞士做手，我醒來后的第二天，齊赫就來了，陸鳴一沒有來。”

“他去澳洲拍婚紗照了。”

聽到裴璟刻意強調這句，趙鈞停下記錄，抬頭去看他，問出心中疑。

“你很喜歡澳洲”

裴璟很詫異。

“一個走在路上隨時有可能被袋鼠踹翻的地方，我為什麼要喜歡”

趙鈞了下，試探著問道:

“那你為什麼特地強調，難不是......想拍婚紗照”

裴璟扭頭去看遠覆著雪的山脈。

“我只是隨口一提而已，你不要過分解讀。”

挑了挑眉，趙鈞在記錄本上寫下幾個字。

“那好吧，我們現在來聊聊你的朋友，從齊赫開始。”

裴璟又去看桌子上的購袋。

“沒什麼好聊的，我從小就知道，齊赫不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只是因為他家里和瀾韻有合作，他聽他爸媽的話而已，當然，陸鳴一也不是。”

“相比之下，他們兩個更像朋友。”

這麼多年，總算問出些不一樣的，趙鈞有點激，耐著子循循善道:

“既然你從小看出來了，那小時候為什麼還答應跟他們一起玩。”

裴璟無所謂地看他。

“反正那時候，除了他倆，也沒人愿意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