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從未涉足的圈子,來來回回看了一個小時,頭昏腦脹之時,許辭音終于弄明白發生了什麼。
點開消息框,最后一條消息是由發出的。
一張照片,拍的是窗戶外的瓢潑大雨。
盯著消息看了一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許辭音扔下手機,迅速下床,幾步跑到客廳里。
屜猛地被拉開,幾瓶藥靜靜躺在里面,像是被人忘在這。
幾條消息發出去,像是石沉大海,始終沒人回復。
回想起他那次忘記吃藥,疼痛上來時的難表,許辭音站在床邊,盯著手機發呆。
指尖懸在屏幕之上,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按下語音通話。
漫長的等待過去,鈴聲一直響著,著始終接通不了的電話頁面,許辭音心底那點微弱的期待慢慢消散。
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還在開會吧。
臥室墻上的鐘表,時針指過十,許辭音抬手,準備按下取消鍵,通話突然被接通。
“音音?”
從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與平時聽到的有些不同,更沉一些,許辭音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是誰。
“裴、裴璟。”
浴室里滿是霧氣,把手機放到一邊,裴璟回答。
“是我。”
許辭音總覺得,他一回鷺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但來不及糾正心中的怪異,快步走回客廳。
蹲在屜前,把那幾盒藥都拿出來。
“你的藥忘記帶了。”
他的藥都是瑞士直郵,上面全是麻麻的外文,只有背后了張中文標簽,簡單標明了吃藥頻率。
“藥?”
裴璟張紙巾,了手機屏幕。
“對啊,就是你每天吃的那些,你今天吃過了沒,我剛才看了看快遞預約,已經過了最晚預約時間了。”
說到這,許辭音聲音里帶了些苦惱,舉著藥看了又看。
“或者,航空公司應該能發加急件?我沒弄過這些,他們會有人上門吧,總不能是要我送到機場?”
逢洲雨聲太大,隔著手機都能聽到窗外嘩啦嘩啦的靜。
生怕許辭音半夜開車出去,裴璟沒來得及暗爽幾秒,連忙開口解釋。
“不用不用,我帶了。”
許辭音晃了晃藥瓶,里面的藥相互撞,又撞上瓶壁,發出清脆聲音。
有點懷疑。
“你真帶了?”
浴室里溫暖,但上總歸是沾了水。
淋浴一停,水分蒸發,裴璟很快就覺得冷。
把淋浴重新打開,他著手機開口。
“藥箱里不是有個小分裝盒嗎,我帶夠這幾天吃的了,別擔心。”
水聲伴著失真的說話聲,一齊從電話那側傳來,許辭音猛地反應過來。
“你、你干嘛呢?”
裴璟聲音里帶了點笑意,一字一句吐出回答。
“洗澡。”
聽到他帶了藥的回答,許辭音冷靜下來。
可惜沒冷靜幾秒,思緒又被電話那頭的水聲和聲音攪。
他聽起來像是在洗頭發。
突然覺得里發干,咽了咽口水,著磕磕道:
“洗澡、洗澡你接什麼電話,被電了也活該。”
電話那頭,說話聲突然變清晰,像是有人湊近了手機一般。
“看到是你打來的,我才接的。”
被掛斷電話是意料之中,心無比愉悅,匆匆沖幾下上泡沫,裴璟踏出浴室。
架上掛了不浴袍,還有幾條干凈浴巾。
下意識把手搭上浴袍,裴璟想了想,又回手。
按滅臥室的燈,黑暗中,許辭音只覺得臉還在發燙。
洗澡,洗澡不會拒接嗎,干凈手回個消息的事。
躺在床上,許辭音攤煎餅似的翻來覆去,一不小心到了罐頭的被窩,收獲小貓毫不客氣的一爪子。
罐頭很有貓德,是個聰明小貓。
它從來不會撓主人出皮的位置,惹生氣了,充其量只是抓兩下服被子解氣。
當然,這種優待也僅限于許辭音。
拉開床頭上沒用過幾次的小夜燈,朦朧的淡黃暈散開,連帶著房間都溫馨了不。
手機被扔在床頭充電,許辭音拿被子蒙住腦袋,拒絕接外界一切信息。
臥室里突然響起鈴聲。
任它響了十幾秒,許辭音從被子里冒出頭來。
“干什麼?”
視頻接通,許辭音把屏幕按在枕頭上。
剛從被子里鉆出來,乍看到手機,覺得有些刺眼。
雖然想見,但面子工程還是要做一下的,裴璟吹了吹頭發,又隨便整理了一下。
倚在床頭靠墊上,打量著睡了七八年的臥室,他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床墊也太了,睡著不舒服,床太大了,沒安全,房間也大,說話都有回聲。
最重要的是,別墅里連點人氣都沒有。
除了傭人定期上門打掃,這棟房子大多數時候都是空無一人的狀態。
裴璟把燈調到最和的模式,盯著手機上黑乎乎一片,慢慢開口。
“想你。”
屏幕變明亮,心心念念的臉出現在手機上,裴璟調整了一下姿勢,著屏幕出神。
許辭音歪倒在枕頭上,把手機立在枕邊,一門心思轉移話題。
“你......你忙完了?”
裴璟猜看到了網上的輿論,也不藏著掖著,嘆氣道:
“事比我想得復雜一些,忙完......屬于是不可能的事。”
他才不會告訴許辭音,他是趁著公司那幫人吵得不可開的時候溜回來的。
涉及到賠償,總有一些鐵公一不拔,想著空手套白狼,他管不了,也不想應付那些蒜皮。
反正措施都代下去了,他們扯皮是他們的事。
有這時間,還不如回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這麼想著,裴璟把手機往床頭一架,低頭整理了幾下被子。
許辭音冥思苦想,試著安他。
“沒事,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天兩天肯定解決不了,你別著急......”
抬頭往屏幕上一看,勁瘦的腰連帶著脊背出現在面前,許辭音猛地睜大眼睛。
把手機往枕頭上一歪,磕磕開口,聲音帶著惱怒。
“你、你怎麼,怎麼不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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