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音已經找到了下一份工作，所以離職后，也就是休息了兩天，過了個周末，就去新公司辦職了。

是家規模不大的畫公司，總共不到二十個人，許辭音應聘的是二維畫設計師，負責角原畫、場景線稿、態設計什麼的。

跟在前公司干的活有點不一樣，但歸結底還是用那幾個件。

不是什麼行業頂尖，回復郵件前，許辭音翻了翻公司之前的作品，大多是商業宣傳片和IP孵化，辦公條件也還行。

是個中規中矩的公司，沒什麼亮點，一開始看到時，許辭音都準備略過去了，目又被下面的工作時間吸引。

沒有特殊況的話，每天只需要上一上午的班。

下午的話，工作容上寫的自行進行畫練習，不要求辦公地點，每周能保證提2-3個角設計方案就行。

雖然工資照前公司砍去了將近一半，許辭音也不嫌棄。

每年有商鋪租金賬，家里還補著生活費，更別提住新家以后，連房租都不用了。

沒什麼燒錢好，每月工資就是吃喝玩樂。

倒也想過當無業游民，狠狠玩幾年，但許辭音對自己的自律程度沒有任何信心。

知道，要是真辭了職，自己兩三周就會過上日夜顛倒、在床上扎的生活。

所以，與其說是上班，不如算是督促自己規律生活、保持健康作息、不與社會節的另類途徑。

瀾韻依舊每天掛在新聞頭條上，各種奪人眼眶的標題。

許辭音只點過幾次，手機就像是發瘋了一般，隔不了幾分鐘就給推送一條。

那些話說得過分，許辭音不想看，但每次都會忍不住點進去。

“東南亞事業全面崩盤，多國政府為何集給瀾韻死亡預告”、“從旅游行業標桿到國際棄兒，一場丑聞如何摧毀三代人的商業信用”......

僅僅兩天，互聯網上各種各樣的人都蹦了出來，有人拋出“疑似瀾韻部資金轉移”的截圖，甚至還有不人冒出來，發布什麼“前員工淚控訴信”之類的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許辭音判斷不出來，墻倒眾人推，似乎全世界都在共同篤定預言著一個集團的倒塌。

事出反常必有妖，許辭音明白，這麼整齊劃一的謠言，后面肯定有人縱。

加上每天晚上跟某人視頻的時候，他都云淡風輕的，一副“能干干，倒閉就回家吃飯”的擺爛態度，許辭音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裴總，已經對東南亞項目的其他負責人啟合規審查了，最晚中午就會出結果。”

周一一早，裴璟踏頂樓，助理立馬跟過來，跟他匯報最新況。

“您看，結果公布之后，我們還是按之前說的來？”

裴璟點了點頭，低頭整理袖口，腳步慢下來。

“對，無論他代了什麼，直接扣上“流程疏”，把整個東南亞團隊解散，賠償金跟上，要不然，用不了兩天，蔚啟那邊就得煽工人罷工，到時候更難應付。”

正好走到會議室門口，一道年輕疲憊的反對聲響起。

“整個東南亞團隊？不行，我們費了好幾年才立住腳跟，這麼大一個市場，旅游業在復蘇，現在放棄了，等我們緩過氣來，地盤已經被別人占沒了。”

“必須保住馬來西亞的度假村，那是未來五年最有可能的利潤核心......”

裴璟掃了他一眼，攤開手，擺出副無所謂表。

“好，那你去自己跟聯儲聊吧，還有那些東南亞監管，你跟他們聊，求他們，讓他們把準門檻再降回之前，順便再讓聯儲把“系統風險”的評定撤回，這樣我們就不用把債務覆蓋率拉到百分之一百五了，兩全其，多好的事。”

他走到裴玨后，聲音依舊冷漠。

“有本事你去說啊，你看看誰會理你。”

“本事不大，胃口先養大了，讓所有人都下場，你自己去分東南亞市場，你吞的下嗎。”

“限制條約已經下來，我們現在就是被套上枷鎖了，不狠心，不斷骨，永遠不了，繼續待在那，只會被耗到死。”

裴璟冷哼了一聲，抿了口溫水。

“當然，就現在的況，死也算是解，就怕我們死了之后，下面的人趕著哄搶，這樣真是渣都不剩了。”

他很清楚，資金鏈斷裂只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后面一系列的連鎖效應只會越來越可怕。

裴玨氣得不行，又沒法反駁他說的，只能太，聲音弱下來。

“可是對我們來說，把東南亞市場放掉，基本上等于把整個亞太區都放掉......”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趁著這次機會，趁火打劫，把集團發展重心往國挪。”

裴璟笑了笑，把杯子舉到面前，低頭又抿了一口。

對上裴玨的質問眼神，他慢悠悠開口。

“你放心吧，腦殘這玩意兒不傳染。”

“自己笨別拉上所有人。”

裴玨拍了拍桌子，聲音不小。

裴璟抬眼，自上而下掃了他一遍，開始把袖子往上折。

“拍什麼拍，想打架直說。”

正好他這兩天怨氣重，到上趕著挨揍的，不打白不打。

加上站在一旁，對這副場景見怪不怪的助理，會議室里只有五個人。

最前面的兩人也默契低下頭，不準備和稀泥。

這幾天都忙得焦頭爛額的，力大，打架也不失為一種解方式。

反正最后不管誰倒下了，會議室都能消停點。

裴玨都站起擼袖子了，裴璟突然改變了主意。

打也不能今天打，要是臉上掛了彩，他今晚還怎麼打視頻？

見他氣焰突然下去，整個莫名平和了下來，裴玨有點不到頭腦。

這不符合流程吧。

裴璟倚在后靠背上，氣定神閑開口。

“你怎麼知道我準備全盤放棄東南亞市場，我自己都沒想好的事，你屬蛔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