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最終還是開進了別墅區。

快到家門口，盯著自己手背消下去牙印，許辭音幽幽開口。

“還記得車庫門朝哪開嗎？”

裴璟把車往院子里一停。

下車、開門、抱人一氣呵。

被從車里撈出來的時候，許辭音還于怔愣狀態。

捶了捶裴璟的肩膀。

“放我下來。”

裴璟把鑰匙往玄關柜一扔，低頭看，眼睫跟著垂下去，角是彎起的。

“還生氣呢？”

許辭音拒不承認。

“我生什麼氣？”

裴璟把臉湊過去，大方道:

“咬吧。”

許辭音抬手推他。

“我又不屬狗。”

裴璟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一眼。

“那昨晚是誰咬的我？”

說罷，他還把領口往邊上拉了拉，出肩膀上的痕跡，故意道:

“一天了，還沒下去呢。”

許辭音把他的服扯回來。

總覺得這人自從過了昨天晚上，就跟開發了什麼屬似的。

“你上輩子說不定真是只狗。”

聽聲音篤定，裴璟低頭，咬上許辭音的耳垂，聲音含糊不清。

“嗯，上輩子也是你的。”

許辭音覺像是被一束電流流經，從頭走到腳。

氣氛眼看著不對勁，趕阻止，抬手推開裴璟的腦袋。

“今晚不行。”

裴璟幅度很小地了下，向，低聲開口。

“沒說今晚要做。”

抱住人就不撒手，走到沙發前，他徑直坐下去。

實打實折騰了一天，回到一個封閉的、安全的環境，許辭音才到累意從四肢涌大腦。

把臉到裴璟鎖骨上，眨了眨眼，半點不想彈。

環在上的手慢慢收。

許辭音掀起眼皮，對上雙著出神的眼睛。

“抱這麼干什麼，我又跑不了。”

裴璟聲音很輕地嗯了一聲。

他低下頭，把臉到許辭音額頭上，慢慢蹭兩下。

頭頂傳來喃喃聲。

“沒事就好......”

失而復得的后勁有點大，裴璟的睫，只覺心臟莫名發酸。

不同于被攥的覺，是一種很幸福的酸，每個骨頭都被填滿，眼眶也莫名發脹。

手機震兩下，許辭音睜開眼，從口袋里找出手機。

是劉姐發來的照片。

好久沒見罐頭，裴璟低下頭，盯著照片里的懶惰橘貓看。

它就這麼臥在木地板上，沐浴著，白爪子揣到下，瞇著眼，一副輕松狀態。

一照，整只貓金閃閃的。

許辭音嘆道:

“打不起金床，回去給我們罐頭弄個空心金貓窩。”

裴璟把下搭到許辭音肩膀上，著的臉頰，低聲吐槽道:

“睡一晚就實心的了。”

許辭音氣得拽他的耳朵。

“你這人怎麼這樣——”

劉姐源源不斷地發來照片，許辭音劃了好幾下，都快把罐頭這兩天生活軌跡都拼全了。

翻了幾張，抬手打字。

[麻煩姐啦，我明天晚上就去接它。]

發送鍵還沒按下去，就覺旁邊人呼吸一滯。

熱意很快滴到肩膀上，許辭音回過頭來。

裴璟吸了吸鼻子，把臉一偏，試圖避開的視線。

“哭什麼？”

不問還好，這麼一問，新舊緒一齊涌上來，裴璟覺自己的嚨像是被堵住。

別說哽咽，連聲都發不出來了。

許辭音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沒發出去的消息還留在發送框里。

許辭音扯兩張紙，胡給他了。

“就這點出息......”

裴璟抱住，眼淚跟斷了線似的，本止不住。

許辭音聽到他悶悶的抑聲音。

“我不想讓你走。”

“走”字剛說完，他就忍不住了，嗓子不控制地發出哭腔。

怎麼哭得跟火車似的.......

讓他哭得心發酸，許辭音都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畢竟裴璟現在太脆弱了，調節氣氛沒意義，發泄出來就好了。

十分鐘后，決定收回這句話。

“沒完了是吧？”

垃圾桶里塞滿紙巾，紙袋見了底，輕飄飄立在桌子上。

許辭音抬手，把袋子也扔進垃圾桶。

眼周紅了一片，到最后，許辭音都不敢使勁了，就把紙鋪到他眼下。

不求別的，吸吸水就行。

“音音......”

裴璟抬起頭，對上的臉，話都沒說出口，一行淚又這麼下來。

許辭音無奈。

“你，你這緒，怎麼說來就來。”

裴璟搖頭，聲音有些啞。

“我忍不住。”

一想到明晚又要像之前一樣獨守空房，裴璟就難到不行。

“我覺，我的心，像被人挖走了一大塊似的。”

他突然想起陸鳴一很久之前的那句話。

“你不懂，一個人，如果一直呆在地下室，他就會覺得沒什麼好的，可但凡見到過幾秒鐘的的，他就再也無法忍一刻黑暗，也一樣，如果你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

許辭音拍拍裴璟正在神游的大腦。

“哎，讓你家機人送點紙過來。”

裴璟抱住，聲音里帶著脆弱。

“音音，這是我們的家。”

許辭音掃了眼的肩頭。

行，合著有點淚全我上來了是吧。

咬了咬牙，順著他的心意開口。

“讓我們家機人送點紙過來。”

跟被安到了似的，裴璟滿意地拿出手機，點開一個件。

許辭音掃了一眼，看到屏幕上，他給機人起的名字。

罐頭二號、罐頭三號、罐頭四號。

“......”

許辭音嘆氣。

看來是在家里被奴役慣了，有點氣全撒這上面來了，都給人憋什麼樣了。

等待紙巾的過程中，裴璟把陸鳴一那段話復述給許辭音聽。

許辭音沉默半天，遲疑看他，態度很誠懇，還順手給人抹了把眼淚。

“這是......從哪個電視劇里抄來的非主流臺詞？”

裴璟沒來得及說話，罐頭二號托著一盤紙巾過來。

一臉復雜地看著圓滾滾、屏幕上顯示各種文字表的罐頭二號，許辭音在心里默默盤算。

這要是被家里那只記仇貓知道了，回去高低得撓裴璟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