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兩只手疊在一起。

裴璟忘記起，單膝跪在那，舉著手機認真找角度。

拍了好幾張，終于有個滿意的，他抬眼，下意識要拿給許辭音。

“音音，你......”

沒想到跪了這一會，有些發麻，起瞬間，一個沒站穩——

剛求完婚，就這麼著急投懷送抱。

對上裴璟訕訕抬臉、下意識鼻尖的尷尬作，哪怕還被在沙發上，許辭音都笑得不行。

哪里跌倒哪里躺下，裴璟干脆不起了，調整了一下姿勢，他把人環進懷里，紅著耳尖，強轉移話題。

“你看看，發哪張。”

笑容暫停，許辭音愣住，看看照片，又看看他，表里全是不解。

“發什麼？”

裴璟低頭，了的耳垂，聲音有點扭，聽起來含糊不清。

“公布我。”

發朋友圈，最好是置頂，反正得讓邊的人知道。

當然，這些話裴璟不敢明面說，他只是湊過去，一下下親許辭音的角，然后抬頭，看著的眼睛，有點可憐地開口：

“僅我可見也行。”

看破不說破，把頭靠在裴璟膛前，許辭音抬起臉。

兩人對視，慢悠悠開口，聲音很愜意。

“真的啊，那我現在就發。”

保存他發來的照片，許辭音裝模作樣地點開朋友圈，選擇圖片。

耳朵著他的口，聽到裴璟越來越快的心跳聲，許辭音忍住笑，手指在屏幕上點幾下，徑直選了僅他一人可見，然后發送。

呼吸停滯，裴璟愣了一秒，接著低下頭，晃了晃的肩膀，聲音又著急又不滿。

“許辭音......”

“你怎麼能這樣。”

手機一扔，笑夠了，許辭音仰起臉，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地問他。

“怎麼了？”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僅你一人可見也行。”

“我......我......”

自己上一秒剛扔出去的話，自然是百口莫辯。

了好幾下，“我”了半天，最后都說不出來，裴璟低頭看，眼神郁悶又委屈。

知道自己裝可憐翻車，對上許辭音好整以暇的看熱鬧眼神，裴璟不講理起來。

他垂下眼，把手機塞回許辭音手里，又輕輕晃了晃的肩膀，聲音很小。

“重新發一次。”

裴璟低頭，湊到邊，一邊親，一邊重復。

“音音，你再發一次，好不好？”

膩歪了好半天，被人圈在懷里，在裴璟一眨不眨的注視下，許辭音再次按下發送鍵。

爸媽最近忙，估計晚上才會看朋友圈。

躺在裴璟懷里，悠閑地刷了一會朋友圈，聽到頭頂時不時傳來咽口水的聲音，許辭音好奇抬頭。

對上張張到毫無表的臉，莫名有點想笑。

“怕什麼？”

沉默一會，裴璟深吸一口氣，把臉到許辭音頸邊，他來回蹭了好幾下。

“音音，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應該先告訴叔叔阿姨的，他們都不知道你談，直接發戒指的照片，我覺得......”

了他的耳朵，許辭音慢悠悠開口。

“你怎麼知道，我爸媽不知道我談。”

裴璟愣住，微幾下。

“你，告訴他們了？”

對上他莫名變得的表，許辭音誠實搖頭。

“沒有。”

裴璟立馬蔫掉。

安地一下他的腦袋，許辭音趕補充。

“放心吧，許辭南知道了，我家就算是全知道了，我爸媽估計還沒想好怎麼問我。”

不能說心靈應，只是這幾天，家庭群里的氛圍實在是有些微妙，許辭音能猜到。

裴璟抿了抿，手指無意識纏上的發梢。

“那......你爸媽......”

新家裝修的那半年，抱著舊平板，他不知道看了多電視劇。

當時，他不會下載，都是拜托音音弄的。

一開始，音音還有心幫他篩一篩。

到了后面，估計是見他看的速度太快，連選都不選了，隨便找個分類，一腦下滿半個平板。

想起那些講婆媳恩怨、吵個架能掰扯四五集的家庭倫理劇，裴璟有點發怵。

要是音音爸媽不同意怎麼辦，他們要談一輩子的地下嗎......

像是猜到了他要問什麼，許辭音搖了搖頭，對上裴璟擔憂的眼神，扯了扯他的耳垂。

“自己嚇自己，我爸媽......”

垂下眼，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跟裴璟解釋。

“其實，從小到大，我每一個重要決定，他們都沒過多干涉過。”

“如果他們真想我，方法多的是，斷零花錢、強迫我畢業就回霖市，總不會是現在這樣。”

“哪怕是我臨時改了專業，出省讀大學那幾年，他們明面上說斷生活費，私底下還是會讓我哥轉給我很多。”

“那幾年，我想明白了很多，與其說控制，不過是他們缺席了我和我哥長階段太多，對我們有愧疚，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彌補方式。”

“尤其是我媽，很小就輟學出來打工，又跟貨車打了將近二十年道，很我和我哥，但傳統思想上更年期，怕打擾我們平時工作，表達的方式，除了寄服補品，轉錢，在群里跟我聊天，只剩下......嗯，催我和我哥相親。”

一開始還表認真，聽到這句話，裴璟低下頭，咬了咬的鎖骨，在皮上留下個小小紅痕。

許辭音趕解釋：

“以后不會了。”

裴璟上那醋勁這才下去。

手牽著，下意識挲他指間的戒指，許辭音頓了頓，繼續道：

“小時候聚離多，等到他們回家，我已經快上高中了。”

“現在，又好多年過去，我爸媽早就想明白了。”

裴璟低頭，有點疑。

“想明白什麼？”

許辭音揪了揪他的耳垂。

“想明白我是什麼格，想明白孩子要尊重的選擇，而不是一腦約束、包辦。”

沒聽懂的言外之意，裴璟小聲嘀咕，語氣酸溜溜的。

“相親還不算包辦......”

許辭音推了推他的腦袋。

“這個不一樣，只是去見見而已，又沒著我定下來......”

話說到一半，語氣里莫名帶了點不好意思。

“而且，我后來才琢磨明白，估計是上次回家那幾天，我心實在是太差，我媽以為我失了，不敢問，又怕我憋在家里出什麼事，才突然安排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