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拿貓薄荷水泡樹枝。”
被人攬著往沙發走,許辭音哭笑不得。
之前下班,到小區門口時,習慣會給罐頭撿幾樹枝。
上面有外面的氣味,罐頭很喜歡,叼著咬著,能玩將近一個小時。
后來,這個方法被裴璟知道,為了制服罐頭,他琢磨半天,最后想出這個雙管齊下的招。
說起這些,他還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這給小貓容,等咱們從霖市回來,周末的時候,也多帶著它去外面轉轉。”
一邊閑聊,裴璟起,從玄關柜上取下個牛皮紙袋,是他剛才從外面帶回來的。
“這是什麼?”
紙袋直立在茶幾上,許辭音往里掃了一眼,整個人愣住。
除了紅,還是紅。
坐在邊,裴璟抬手,把紙袋拉過來,從里面取出一沓人民幣,連帶著一小沓紅包袋。
“剛才回來,我順路去了趟銀行,取了點現金。”
許辭音隨口問了一句。
“小區外面不就有ATM嗎?”
裴璟眨了眨眼。
“ATM不是限額兩萬嗎?”
線上支付太久,許辭音對現金已經沒了準確的概念,看著那沓錢,詫異道:
“你換這麼多現金干什麼?”
裴璟抿,像是在思索什麼。
轉過頭,他慢慢跟許辭音解釋。
“我不太了解這些事,所以昨天,就讓紀霖去打聽了一下。”
“聽說,按照你們那的習俗,第一次去,好像是要發個小紅包。”
“不過我還不知道怎麼發,除了你爸媽,你哥要給嗎?別的家人呢?或者鄰居。”
“所以我想著多準備一點,有備無患,你覺得一個里面放兩千怎麼樣,不多不,還正好湊夠二十五個。”
說到這,他聲音里還帶了點慶幸。
“幸好今天知道了,明天咱們一早就走,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聽他說著,許辭音表越來越奇怪。
等裴璟說完,徹底忍不住了,趴在膝蓋上笑個不停。
“裴璟,是第一次上門,我爸媽給你紅包。”
“紀霖到底是怎麼給你打聽的啊,你還去取了五萬,這哪是回家,是去當散財子了......”
坐在那愣了一會,裴璟了后頸,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原來,紀霖上午那句“給紅包”,說的是會給他紅包......
訕訕地把一堆錢放回牛皮紙袋里,對上那些紅包袋,裴璟有點頭疼。
幸好音音知道,要是明天他帶著一堆紅包,發傳單似的一人一個......
偏偏他今天還是特地自己去取的錢,沒把事代給紀霖,差錯的,差點鬧了笑話......
尷尬地抹了把臉,裴璟深吸了一口氣。
“那......這些錢,你留著吧,或者哪天有時間,我再去存到卡里。”
許辭音忍住笑,安地他的背。
“我本來也不知道這些事,是相宜比我結婚早,我當時全程陪下來,才簡單了解了一點。”
“錢放保險柜吧,紅包殼正好也留著。”
手垂在膝蓋上,裴璟抬臉,聲音有點郁悶。
“紅包殼,要不然還是扔了吧,反正沒什麼用。”
留在這,他每次看到,都會想起自己差點干的蠢事......
許辭音糾正他,聲音幽幽的。
“怎麼沒用了,等我們結婚以后,過年回家,就得給別人發紅包了。”
按照霖市那邊的習俗,只要沒結婚,都算小孩,小孩就能拿紅包,也不用自己回。
結了婚,就得往外發了。
想想自家公司里那些叔叔伯伯,想想他們那些孫孫子,再想想自己這些年收下的紅包......
許辭音默默嘆了口氣。
十指相扣,裴璟垂下眼,角彎起,認真聽說話。
每次音音說出“等我們結婚后”的字眼,他的心就會跟著一下。
像是天然氣上咕嚕咕嚕冒著泡的開水,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在冒泡的聲音。
等我們結婚后,結婚后,結婚后......
第二天一早。
“裴璟——”
車停在樓下,提著太空箱,加上一大包給罐頭準備的零食,裴璟走出電梯。
后備廂前,許辭音跟他招手。
“快一點,先把罐頭的東西放上來。”
規劃著八點出發,結果到了七點半,兩人才悠悠睜眼。
怪不了別人,幸好昨晚就把東西收拾好,簡單洗漱一下就能走。
司機在樓下等著,許辭音先把罐頭的貓窩往后面一放,盡量讓車里充滿它悉的氣味。
撿到小貓后,怕它托運應激,每一年都是自駕回家。
回逢州的這段時間,裴璟陸續把鷺城的資產往這邊挪。
正好公司樓下帶了兩層車庫,他占了一部分,用來停車。
這次去霖市,裴璟特地挑了最寬敞的一輛車,還安排了個業務練的司機。
收拾完畢,關上車門,許辭音把罐頭放出來。
小貓從太空箱探出頭,對上周圍的環境,它有點警惕。
把貓窩拉過來,一邊安它,許辭音摳摳搜搜地拆開條鴨凍干。
零食比主人會安,抱著凍干啃,罐頭沒一會就習慣了,躺在兩人中間,間呼嚕呼嚕的,很愜意的模樣。
前段時間,為了回家的形象,裴璟不僅給自己挑服,連帶著給罐頭挑了好幾個可可的圍兜。
拽拽它的圍兜邊,裴璟滿意開口:
“很好,這樣顯得善良多了。”
車緩緩駛出小區,開上平緩大路。
上午,氣溫很舒服,許辭音開了半個車窗。
微風吹進來,低下頭,拿手機給罐頭拍了張照,閑聊似的跟裴璟念叨。
“正好,我爸媽說他們這兩天也不去公司。”
“等我們回了霖市,待個十天左右,回來前,先去趟外公外婆家。”
風把發吹,裴璟下意識抬手,給整理了一下,順口答應。
“好。”
找了個發繩把頭發一挽,許辭音繼續道:
“等到了家,前幾天還好,后面估計要聚餐,人可能多的,到時候你就跟著我,我什麼你什麼,聽到沒?”
裴璟結微滾,聲音有些遲疑。
“合、合適嗎?”
許辭音一臉無所謂。
“有什麼不合適的,都是些叔叔阿姨,按你的年紀也該這麼。”
“當然,你肯定不能跟著我爸媽,至于許辭南,隨便,你怎麼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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