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音的臥室在整個家的最右邊,跟其他人的房間隔著大客廳。
家里臥室都是套間,除非是許辭南半夜煮夜宵,基本不會有人出自己的房間。
隔音不錯,比較安全。
臥室里。
燈暖黃投過去,人影映在墻上,搖搖晃晃。
床雖然結實,但作幅度大了,難免有些咯吱聲,在寂靜深夜中,聽起來格外明顯。
意迷,幾滴水落在頸間,許辭音睜開眼,對上裴璟繃著的角。
他額前碎發被汗沾,雙手撐在邊,眼睫垂著,眉心時不時皺一下。
“怎麼了?”
見突然睜眼,裴璟作沒停,說話聲很啞,還趁機了的臉。
咯吱聲實在是太明顯,還很有規律,許辭音著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要不然,今天就這一次吧,等我找個理由,換張床......嗯、裴璟!”
裴璟低頭,親上的脖頸,手順勢環到許辭音腰后。
兩人得更近了。
汗水蒸發,他腰間有點涼。
盡力平復呼吸,許辭音安他,聲音斷斷續續。
“沒事啊,我們過幾天可以去找個嗯......找個酒店。”
腰間的手突然發力,整個人懸空,許辭音猛地睜大眼睛。
“你瘋了?”
木地板上留下幾個足印,抱著人在臥室里打轉,裴璟低頭,親了親的角,聲音很低。
“現在沒聲音了。”
一手摟著腰,一手托著,人抱得穩穩當當。
刺激和恥同時占據大腦,許辭音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放心,掉不下來。”
許辭音氣得拽他的臉,指腹還被裴璟抓住親了一下。
“哎,你別......別松手,混蛋。”
彎著看,裴璟聲音里帶了點愉悅。
“可以繼續了嗎,老婆?”
墻壁有點涼,一只手擋在腰后,隔開了一道隙。
左肩膀牙印太深,許辭音心地換到右邊。
十幾分鐘后。
后腦在墻上,許辭音抬起頭,對上搖搖晃晃的吸頂燈。
眼前有些重影,燈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
...
抱著人從浴室出來,裴璟掀開被子,把許辭音放進去,隨后自己也上了床。
唯一的枕頭被音音枕著,裴璟躺下,練地環住的腰。
說話聲有點含糊不清。
“音音。”
被他的額發蹭得鎖骨發,許辭音試圖把人推開。
“疼。”
裴璟認真看了一眼,確實有點紅。
低頭,他安似的親了一下,一副能進能退的態度。
“那我換一邊,好不好?”
許辭音恨不得把他踹下床。
“好個鬼。”
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幾下裴璟的下,聲音幽幽的。
“我家門口還有訂箱呢,不行明天你去打個電話,訂上半個月。”
被這麼一說,裴璟臉莫名一紅,連帶著耳,越來越燙。
低下頭,他蹭了蹭被子,突然不說話了。
懶得跟這個學習能力強又滿腦子奇怪東西的人對話,實在是太困了,許辭音腦袋一歪,意識逐漸模糊。
一片寂靜中,裴璟慢慢吻到的。
借著昏暗燈,他用指腹了的睫,像是覺得不夠,又低下頭,心滿意足地親了好幾下。
夜已經很深了,四周實在是太安靜,裴璟腦子里又浮現起在書房的那段談話。
猜得沒錯,在兩人回霖市前,音音家里已經通過渠道了解到他的個人信息。
裴璟有點郁悶。
被裴祁那個蹲監獄的暗地里陷害多年,他在鷺城已經毫無名聲可言。
早些時候,裴璟不怎麼在乎這些。
裴祁那時還沒出馬腳,他自然而然以為,這些謠言是裴玨和他那個便宜爹散播出去的。
以牙還牙,他甚至派紀霖出去煽風點火,給裴玨搞了個頭腦簡單、四肢落后的人設。
年輕狂,那時候,裴璟本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因為名聲問題擔驚怕。
脾氣差,暴躁,善妒,排兄弟,不近人。
只剩下一個潔自好撐著。
想到這,裴璟莫名有點得意。
切,誰讓蒼蠅不叮無蛋,就算想裴祁想造謠,連點捕風捉影的事都找不著,他能怎麼造?
郁悶轉為驕傲,裴璟拍拍口,有點后怕。
幸好,幸好,要是沒這一點撐著,別說吃飯了,估計他連許家的大門都進不來。
而且,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許振邦有自己的判斷力,自然不會因為打聽到的、捕風捉影的消息直接把他拒絕。
托裴祁的福,從幾個月前,他出車禍變傻子的事早就傳得滿鷺城都是,許家自然也打聽到了這事。
前前后后,花了一個多小時,裴璟把事全盤托出。
話語間,他還沒忘把音音買房子的事死死瞞住。
許振邦是見過些風浪的人,對于這件事,他只是沉思了一會,并沒有過問兩人方面的問題。
沒有跟裴璟兜圈子,他提出更直接的問題。
人心善變,跟時間沒法相提并論。
許家放在霖市還夠看,但跟瀾韻比,差距實在是懸殊。
他們家能養得起兒,但不一定能擰得過裴家這個大。
“小裴,你很優秀,我沒別的要求,就一點,結婚前,咱們得簽個合同。”
“婚后,如果哪一天,你們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兒想要離婚,任何人都不能阻攔。”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早在求婚前,裴璟已經安排律師擬好了合同。
詳詳細細,各方各面都考慮妥當,包括音音父母最擔心的問題。
困得一塌糊涂,聽他念念叨叨說完一大段,許辭音強打起神。
“這不好的嗎,我爸都約家長見面了,說明他滿意的。”
說到這,聲音里帶了點猶豫。
“不過啊,你那個凈出戶的合同還是改改吧,萬一真離了婚。”
哪有人膩歪的時候聊這種話題,裴璟抬起頭,聲音不滿又郁悶。
“許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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