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了幹燥起皮的，氣息微微地喊了什麽。柳箏湊近了一些，什麽也沒聽見，只聽到他沉悶遲緩的呼吸聲。

柳箏怕他一直把簪子握那麽到後面手會失去知覺，一邊他阿墨，一邊拿熱水巾給他右手，洗去了簪子上和他指間的跡。柳箏小心翼翼地摳掰他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把簪子了出來。銀簪質地，已經被他握得變了形。簪尖禿得厲害，一看就知道被挲過無數次。

柳箏拿布把簪子包好放到一邊，擔心地看向宋硯的口，再一擡眸，猝不及防地和年黑亮晶潤的眼睛對上了。柳箏呼吸微屏，他緩慢地眨了下眼，默默地看著，眼神中有幾分茫然，似乎在思索是誰。

柳箏笑了笑：“你醒了。”

宋硯仍是眨眼，眼睛裏掬著，兩手無措地抱著自己：“好冷。”

柳箏探去他的額頭，他下意識要躲，覺到指尖的溫度後又不躲了，乖乖地著。一，他黑黢黢的瞳仁也跟著轉。

好像是有些發燙。柳箏想開門讓馮策進來照顧他，剛邁出腳步，手腕被他拽住了。

“阿墨好冷，不要走。”

“我去給你端藥來……”

“不要喝藥。”宋硯痛苦地皺了眉，收力道，一定要把拉回來，眼尾越來越紅，一遍遍道：“不要喝，不要喝……”

柳箏只好坐回去，洗了熱水巾給他蓋在額頭上。他努力擡著眼睛想看在自己頭上放了什麽，但怎麽都看不見。他又看向，努力地把往自己懷裏拉。不肯，他鼻尖出了紅：“你為什麽不願意抱我？”

柳箏本要掙開他手的，被他這麽驟然一問，忘了使力。躲開視線，告訴自己不能跟一個病人較真，他現在似乎有點神志不清。

宋硯不停地拉著，最後擡起另一只手不由分說地攬住了的腰，把輕輕抱到了懷裏。柳箏被迫在他膛上，聽到了劇烈的心跳聲。

他的臉朝的臉了過來，柳箏想躲開，他小心翼翼地了的後腦，低喃道：“好疼……”

柳箏想到他背上的傷，立刻撐著他膛想起來，年哼了哼，仍不肯松開兩臂。柳箏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掌按在了他左上的傷，指尖已有些黏了。趕移開手，轉而扶他的肩膀，想將他扶坐起來：“疼你還按著我……”

他太重了，他不想起的話，本抱不起來他。

宋硯攀著的手臂不松，眼睛裏含了霧氣，在昏暗的燈下顯得愈發晶瑩。他可憐地問：“你別討厭我，行不行。”

推推他：“你認得我是誰嗎？”

“箏箏，你是箏箏。”宋硯著，“箏箏別討厭我。”

柳箏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道：“我沒討厭你，你能不能自己坐起來？”

“好疼，好難，好難過。我坐不起來。”宋硯還摟著的手臂，想抱著的手臂重新蜷起來，“我要死了，再也起不來了。”

柳箏無奈，覺得他在撒耍無賴。過了一會兒看他臉實在不太好，柳箏放了聲音問：“你不？”

宋硯拿臉貪地蹭涼如玉的手腕側：“我給你吃，我把自己給你吃。你吃掉我吧。”

這什麽跟什麽……拽他：“快起來吧。”

宋硯還是不起來，他瓣沒有，之前潤的指腹也發著白。沒多久他又閉上了眼，痛苦地皺著眉，裏呢喃著聽不清的字句。柳箏懷疑他是不是發熱把腦子燒糊塗了，那該找大夫來才對，能有什麽辦法。可他昏睡著還抱手臂不松，本推不開。柳箏再次湊近他，聽見他斷斷續續地道：“娘親……輕點吃阿墨，輕一點……”

柳箏心一震，想起了今天在顧府聽到的那些話。侯夫人到底是怎麽瘋的，怎麽個瘋法？難不是要吃人麽……

考慮到他前背後的傷，柳箏到底不忍心看他就這麽躺著，便努力地扳過他的肩膀，先把他的上半擡起一點，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又迅速地把大迎枕墊在了他後。他個子高，肩膀又寬，不知道天天吃的什麽東西，看著瘦實則重得很，柳箏臉快埋他口去了，努力地擡著下，才勉強夠到他的肩膀。還好胳膊有力，不然怕是能被折。

想把他放到迎枕上靠著，懷裏的年卻哼哼兩聲又把摟了，嫌冷似的往上靠：“別不要我，箏箏。”

他冷，可柳箏嫌熱，大熱天的在一起汗直往下滴。不想抱著他了，把他往外推著：“你不松開我我怎麽給你敷藥？”

拍拍他的臉：“阿墨，你聽話點。”

宋硯僵了僵，慢慢松了手。他半睜開眼睛，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看起來比剛才還要虛弱。

柳箏想姥姥進來幫忙的，但是看看自己上被他弄到的跡，又覺得此時此刻這形他們兩個都狼狽。忍了忍，決定先自己手幫他把前的傷給理了，免得繼續流，背上的就讓馮策來吧。

柳箏往下索他的帶，沒幾下，指尖突然一燙，他皺著眉埋怨般地哼了一聲，柳箏一怔，立刻移開手往後退，拿起巾帕把手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