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為何？”

祁宴道：“魏國與楚國乃是世仇，我為楚將時，曾與魏國鋒，魏王怕是對我深惡痛絕，加之魏國本與晉國王室好，魏王怕是未必會為我與晉王室敵對，我此行艱難重重。”

衛蓁的指尖扣枕頭，緩緩開口：“祁宴，此前魏相幫我尋玉佩，說我魏國貴族之，我還尚未告訴過你，我的父親是誰。”

祁宴笑道：“你知道你親生父親是誰了，若是如此，我們去魏國時，可以一起去拜訪你父親。”

衛蓁道：“我的父親，是魏王。”

祁宴眸一震，方才為找到親生父親而出的笑容，漸漸落了下去，“所以……你是魏公主？”

知曉他得知此事心中必然震驚，從姬淵的書信中看到自己世時，也是渾凝固。

他手捧著臉頰看著，聲音發，問道：“魏王有幾個公主？”

他沒有質疑衛蓁的話是否有假，倒是直接接了這一事實。

自然只有一個，只有那位與姬淵指腹為婚定下婚事的魏公主央。

祁宴閉了閉眼眸，沉默了好一會：“若魏王當真是你的父親，你定然要回去。但你與姬淵的婚約，如何也不能算數。”

他睜開眼，出一雙布滿寒霜的眸子，“姬淵不會久活的。”

衛蓁手覆上他的手，“我已經與你親，如何能再嫁給他，你若與魏王借兵，東西聯合，便能夾擊晉國，我們一起去魏國，我可以幫你。”

祁宴正要開口，外頭響起一串腳步聲，打斷了二人的談。

院門被“咚咚”敲響。來的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人。

衛蓁與祁宴對視一眼，二人簡單收拾下榻，衛蓁披好，到銅鏡前，鏡中脖頸上是深深淺淺的痕跡，外頭催促得急，衛蓁也顧不得遮掩，直接穿好，系上帶，隨祁宴往外走去。

門外響起木韃的聲音：“大人要找的兩人就在這間院子頭，大人請吧。”

這句“大人”讓衛蓁一下提起了戒備，院門再次被敲響，隨之傳來還有一道清冷的聲音：“殿下，公主，臣乃左盈。”

祁宴將門打開，左盈手上還執著馬鞭，見到祁宴，連忙作禮。

“左先生。”祁宴上前扶他起，時隔多日相見，二人都是心起伏，用力擁抱住彼此。

左盈也出如釋重負的微笑：“晉齊邊境到都是王室的兵馬，臣想要瞞過七殿下來到這裏，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左盈牽來一匹馬，馬上掛著半套盔甲，他道：“臣來時在沙漠中撿到此，瞧著十分貴重不俗，又十分眼，這是不是大王為殿下打的盔甲？”

祁宴走上前去，手慢慢上盔甲。舊失而複得，他自是欣喜，擡頭眼中激道：“是大王送我的，多謝你。”

“殿下不必言謝，臣為殿下奔走辦事，自是應當的。”

左盈看向祁宴後的衛蓁，先是躬行禮，隨後恭敬道：“臣也沒想到公主在殿下邊，臣潛荒漠前，七殿下的人馬正在邊關找公主。”

他遲疑了一刻，稱呼：“魏公主。”

衛蓁聽到這個稱呼，不由愣住。左盈為何會知道的世？唯一的可能，就是姬淵已經將的份昭告天下。

那今日出這仇猶國，便再也不是楚國的和親公主，而是魏國公主。

與祁宴待在仇猶的這半個月裏，外面想必天翻地覆。

尤其是聽到，左盈以臣自稱，更以“殿下”稱呼祁宴。

左盈從懷中拿出一截竹書，“我奉晉王臨終之命而來特來見殿下，此乃晉王詔。”

在他後一群人，這一刻齊齊跪下。

祁宴目慢慢落在那竹書上：“詔與我有關？”

左盈點點頭，“是，殿下接旨吧。”

祁宴下袍，長在門前跪下，衛蓁與他一同接旨。

左盈將竹書慢慢揭開，著文字，沉聲開口。

“晉王命，傳王位于九殿下姬沃，封姬琴公主子為君侯，付以兵權，勠力同心伐逆，不背晉王之訓。”

祁宴脊背得筆直，擡起雙手接過竹書：“臣必定不負先王之訓。”

他站起，左盈的手落下來，用力他回地上跪著。祁宴擡起頭，熾熱的雙目之中滿含不解。

左盈道：“殿下等等，這後面還有一句話。”

祁宴再次跪接，目堅毅。

“若九殿下遇險不測，亦或德行有虧，能力有缺，難以勝任王位，君侯，可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