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君一直讓底下的人提防著,出城還好些,可是進城的一定要看仔細了。
可不想,在某日的深夜,漆樹那裡還是著了火。
山火在大風的助威下,很快化作數條火龍,甚至還死了兩個看山守樹的人。
溫如玉看到這個消息后,瞇了瞇眸子。
腦子裡回著祖父的話,大事者不拘小節,上位者不擇手段,坐穩后再做個善人。
一直謹記著。
漆樹著火,斷了史湘君未來幾年的一個計劃,而且還死了人,這件事足夠喝一壺的了。
這次,贏定了。
以防萬一,還特意買了梁渠縣的報紙,果然對山火一事也是很詳細的描述了。
溫如玉收起報紙,這回看史湘君要怎麼辦
任姝丹聽到這個消息,也暗了一聲不好。
「怎麼會?那漆樹可是大人的心啊,要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這個時候,可是致命的啊,還死了人……」
萬麗姿急的團團轉。
任姝丹怕著急上火,趕讓坐下,「當心,雖然是損失了一些,不過湘君那裡就顯著,瑕不掩瑜,應該也不至於就這樣輸了。」
「可這也太巧了?」
任姝丹知道,當然沒那麼巧了,可是凡事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就算知道是溫家乾的,可那又如何呢?
距離回京不足半月,就算寫信一個來回怕是也不夠了,只能等著在京城見面了。
原本是高高興興重逢的日子,如今這山火卻鬧的大家心煩躁。
……
京城。
梁渠縣山火一事,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大家都在期待著等了三年的狀元究竟花落誰家,所以大家都關注著此事,不想關鍵時刻出了這樣的事兒。
項氏急得滿大炮,史策也請了兩天假,實在是沒心去上工了。
「怎麼就這麼湊巧呢?」
史策搖頭,「怎麼是湊巧呢?這個時候分明是有人故意的。」
「唉……不想湘君贏我能理解,可這是好幾條人命啊,怎麼這麼狠的心啊?」
「湘君一定很難過,不在意輸贏,在意的是那幾個人,這是殺人犯。」
夫妻兩個老實,可這會兒卻氣的不輕,恨不得要找出兇手去理論。
但是兇手是誰,他們也說不清楚。
朝堂上的事兒,
他們一向不過問的。
他們有樣學樣,傅家一個個的都功退,他們也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了。
所以平日里朝廷的事兒他們只聽不說,鄰里們問起,他們也只說不知道。
可這次山火的事兒太大,街坊們過來問了幾次,史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爹,娘,肯定是溫家乾的,就他們不想姐姐贏。」
史開越已經是個小小年了,聲音也微微啞了一些,個頭卻是躥了不。
「不可胡說。」
「我沒有,肯定是他們,之前那個楊勉就是個頂罪的,我看的清楚呢。」
「小越……」
「爹,我說的事實,您難道看不明白嗎?」
史策當然看得明白,可兒子這個年紀正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不能讓他壞了大事,「沒有證據的事兒不可以說。」
「爹!」
「住口,別給你姐姐惹麻煩,會理好的。」
史開越有些憤憤不平,但到底還是個聽話的孩子,在外面也是絕口不提此事。
「叔叔,嬸嬸,我來了!」
「呦,鸞兒!」項氏下臉上的霾,換上了一副笑容,整理了下凌的頭髮,「快進來。」
八九歲的唐鸞已經出落了個小人,任誰見了都要多看幾眼。
一旁的慕繁也十分清秀,只是仔細看的話,眼神比一般孩子獃滯了些,也更加的純粹。
「慕繁也來了,快進來。」
唐鸞走,慕繁就跟著走,二人之間早已經形了默契,不必多說一個字,連眼神都是多餘的。
「嬸嬸,這是我母后做的養生茶,您每天喝些,對好,還能夠容養呢。」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如落珠,笑的,很是討喜。
「多謝太后,還惦記著我。」
唐鸞笑了笑,「其實我娘也是閑的無聊。」
項氏哭笑不得,「難得來一次,今日不走了,在家裡吃了飯可好?」
「好呀。」唐鸞笑著點頭,慕繁也跟著做。
一家三口在唐鸞跟前絕口不提山火一事,可這事兒哪能瞞得住唐鸞呢。
「嬸嬸,姐姐那裡的事兒您是不是也聽說了?」
「啊……哦,什麼呀?」
唐鸞笑了,「山火啊。」
「啊……剛剛……剛剛聽了一些,我們沒事兒的,你姐姐能應付。」
「您
這麼想就好,我還擔心您會難過呢。」唐鸞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怎麼……怎麼會呢,我們也不懂那些會兒。」
「還有不足一個月,姐姐就回來了,嬸嬸不必擔心,姐姐那裡……」唐鸞頓了頓,「不會有事的。」
「知道知道,鸞兒真是心,我沒事的,還麻煩你跑了一趟過來。」
「怎麼會是麻煩呢?我也想嬸嬸了呀。」唐鸞笑著道,有些事兒還是等日後一起知曉吧。
就不說了。
在史家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唐鸞了個懶腰,並沒有打算要回桃花塢的意思。
正是喜歡熱鬧的年紀,可不想回去看爹娘在那裡眼神拉。
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去舅舅家。」
慕繁點點頭,「鸞兒,剛剛你為什麼不告訴嬸嬸他們……」
「咳咳……」唐鸞搖了搖頭,「告訴什麼呀?告訴姐姐那裡況很不好嗎?」
慕繁眼神一閃,剛要開口,就被唐鸞打斷,「嬸嬸不好,要是知道了真實況,傷心過度怎麼得了?」
看到一道影快速地消失在巷尾,挑了挑眉,「噓……我們在外面不許說那些事,快去舅舅家要喜糖吃,去晚了可就撈不到了。」
慕繁點點頭,聽話的跟上了唐鸞。
唐鸞得意地揚起角,等著吧,有跟你們算賬的時候。
到了傅家,大家正在談論著一齣戲,唐鸞聽了那麼一耳朵,越聽越悉。
「四舅母,這不就是添醒表哥和任家姐姐的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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