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雀加快了腳步，把心低落的人兒納懷中，「小凰不是已經在人間歷練的了真正的王嗎？怎麼還不就哭鼻子。」

唐鸞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許是見到了親人吧。

「才沒有呢，我就是風沙迷了眼。」

「可咱們幻蒼國沒有風沙啊。」南雀笑道。

唐鸞扁了扁，「外祖母。」

「好了好了，是因為玄游的事兒嗎？」

唐鸞點點頭，把慕繁剛剛的話說給了外祖母聽，「他怎麼這麼傻？怎麼每次都選擇犧牲自己，不知道自私一點嗎？」

「你說他，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南雀笑道：「你早就可以搶過啾啾的，讓在世間煙消雲散，可你還不是寧願沉寂自己，全嗎？」

「那不一樣，啾啾幫了我們很多的。」

「可如果玄游為了自己早日恢復而害了無辜的命，那也不是玄遊了，正如你所說，他心中的那個惡念還沒有除掉。」南雀著的頭，「鸞兒，其實外祖母想說，哪怕那孩子的靈魄回到了慕繁，慕繁也不是玄游，他的靈魄還不完整，他依舊回不來。」

「為什麼？」慕繁看向南雀。

「我們之所以是幻蒼國而非神界是有原因的，我們站在最接近神的地方，但我們不是神，即便是神也會有雜念，而慕繁沒有，他的雜念不在，他就不完整。」

「外祖母……」

「我想著，慕繁還缺那麼一點才能為玄游。」

唐鸞很聰明，心思轉后就知道了，「所以……可那個傢伙已經死了。」

「人死，但靈魄尚未消散，可如果消散了，那玄游怕是永遠也無法回來了。」

南雀說這話的時候，神也有些落寞，或許再也看不到孫子了，但是想開了，只要他活著，無論是否在自己眼前，又有什麼關係呢？

「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活了這麼大年紀，知道的自然比你們多一些。」南雀道：「鸞兒，外祖母跟你說這麼多，是讓你不要著急，或許這也是註定的，你和玄游要在人間走上這麼一遭，方能為孔雀之王和咱們幻蒼國的王。」

唐鸞點點頭，「可土娃怎麼辦？」

「孔雀羽不是在慕繁上嗎？」

唐鸞恍然大悟，「外祖母，您的意思是……」

「那是孔雀一族的至寶，想必能護住土娃上那一片靈魄，讓它不再凰之火的灼燒，若是還不

行，那外祖母也不知道如何辦了，或許還是要靠你的，畢竟凰之火跟你有莫大的關係。」

唐鸞點點頭，靠在外祖母的懷裡，嗅著上獨有的味道，「我知道了外祖母，我這就去試試。」

「這麼急？」

「我怕慕繁等急了，他看不到我會害怕的，他呀，就是個孩子。」

南雀笑得寵溺，「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

「我已經長大了，而且我比他還要大很多呢。」

唐鸞說完在老人家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要走。

「等等！」

唐鸞回頭，「外祖母，還有事嗎？」

「這個果子，帶給慕繁。」

「這是？」唐鸞看著一個奇怪的果子，自己好像沒見過。

「這是歲歲果，是我們孔雀一族才有的，你還小，沒見過也正常。」

唐鸞回憶了下，自己還真是沒見過，但自己在幻蒼國的時間的確不長，外祖母怎麼會騙呢？

「好，我這就給慕繁帶回去。」

南雀笑著點頭，「把這果子的水也給土娃那孩子嘗嘗，這對我們孔雀很有好。」

唐鸞沒有多想，飛下樹屋，快速地回到山，再次幻化回人形，守衛們已經準備好了果子，拿上好跟從外祖母這裡的歲歲果一起帶回去了。

幾個果子，慕繁早就了，看到唐鸞帶回了好吃的，還是很高興的。

「等等，先吃這個，這是外祖母，你的祖母給的。」

慕繁點點頭，「這個看著好奇怪啊。」

「你沒見過嗎？」唐鸞頓了頓，「你記憶里也沒有嗎？」

「沒有。」

「這就歲歲果。」

「哦，不是很好吃，鸞兒你也吃。」

唐鸞搖搖頭，想著外祖母的話，切開了果子出水也給小土娃吃了一些，然後三個人就睡了一會兒。

……

幻蒼國。

「老人家，您這是何苦呢？」蒼瀾攙扶著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的南雀。

南雀咳嗽了幾聲，然後道：「蒼瀾，我們這些年長的，活著是為了什麼？」

蒼瀾低下了頭，他知道了老人家的意思。

「我們不就是為了下一代嗎？無論是鸞兒和玄游，我們都清楚，他們是幻蒼國的未來，何況他們一個是我的孫子，一個是我的外孫，都是我的脈。」

「可您……」蒼瀾看著憔悴

的容，眼圈也紅了。

「鸞兒不知道，你也別告訴。」

「可他們早晚會知道的，他們回來，若看不到您……」

「縱然我們能夠活千百歲，可終究不是不老不死，既然要死，早死一點還是晚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老人家。」

「我的兒婿，兒子兒媳都死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活著，就是為了看著兩個孩子長大，如今他們都很好，都能夠肩負起自己的責任，蒼瀾，在玄游未回來之前，孔雀一族就拜託你了。」

「老人家，千萬別這麼說。」蒼瀾心中悲痛，這位長輩用自己的靈髓去護住自己的孫子。

要是玄游知道，不知道心如何。

什麼歲歲果，不過是一個最好的謊言罷了。

他從未見過神，可他想神也不過如此吧。

沒有了神髓，老人家快速的衰老，孱弱，靈髓是孔雀一族特有的傳承，如同凰一族會浴火重生一般。

孔雀一族的強大是老孔雀把自己的靈髓匯聚一，給小孔雀。

但這是在遇到外敵，且老孔雀還生還的時候，但因為這項太過殘忍，因為一旦零髓取出，老孔雀就會迅速死忘。

所以即便孔雀一族沒有止，可也沒有人會用，除非強敵來犯。

蒼瀾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親眼見證過這一項的殘忍，對於小孔雀而言太過殘忍，因為他的靈力是用老孔雀的生命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