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什麼樣，他就喜歡什麼樣。

秦明裕角了，也聽得夠直白。

“可是煬哥，你不是要出國嗎。”他說，“異國必死無疑，更何況你倆本就沒什麼基礎，兩三個月的，怎麼抵得過四年異國的距離，就算你不變心，也無法保證唐雨不會變心吧，等考上了帝都的大學，那邊的風景會迷了的眼。”

“誰說我要出國了。”那酒的后勁確實大，邊煬漆黑的眼底已經有了一些迷醉。

“國發展前景這麼好，老子出國干什麼。”

“……”

秦明裕了角，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笑話。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非要出國，多教授番勸都沒用的。

殊不知，此刻說話的兩人已經被酒吧不獵艷盯上了。

他們坐最貴的卡座，點最貴的酒，長相又出挑，在人堆里十分扎眼。

有個穿著超短的孩扭著腰肢，拎著一杯酒走過來，輕浮的坐在邊煬側的位置。

“帥哥，你們有點臉生啊，外地的？”

孩的年紀看著不大，夾著聲音，顯得很細，抿了一口酒，把印著印的酒杯推到邊煬手邊。

邊煬偏頭看一眼，眸冷冷淡淡的。

孩笑了笑，眼角帶上了點氣，“要不要一起玩？”

“起開。”

他上散發著冷冽的氣場，若是厭煩什麼，渾上下都會散發出厭煩的氣息，不加遮掩的。

尤其是當看到坐到他的外套時，眼里的嫌惡更是遮不住。

手把外套出來，力道過大，孩重心不穩，差點被掀到地上。

“不玩就不玩，你神經病啊！”

孩惱怒的走了。

秦明裕的手搭在卡座靠背，從那孩上緩緩的收回視線。

邊煬正嫌棄的用紙巾服，覺得不干凈一樣，把外套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

這倒是讓他找回了點邊煬悉的樣子。

——

唐雨盤坐在客廳看英文電影，直到將近夜里十二點鐘，接到一個電話。

是秦明裕打來的。

他們在醫院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倒是第一次打電話。

唐雨摘掉耳機，接通電話。

秦明裕在電話那邊苦哈哈的說，“妹妹，邊煬喝多了，我一個人攙不，人就在你們公寓樓下，你下來幫我一起唄？”

唐雨馬上應聲，掛斷電話后就換上鞋子出門。

門關上的時候，才想起忘記拿鑰匙，好在邊煬走得時候帶了一把。

樓下，秦明裕攙扶著邊煬，見到小姑娘跑下來，他招了招手。

唐雨還沒過去就聞到了很濃的酒味。

秦明裕解釋，“給我餞行來著，不小心喝多了。”然后驚奇的看的樣子，“妹妹，你這發型還好看。”

唐雨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邊煬很高，只到他口的位置，在秦明裕面前局促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攙扶比較好。

直到秦明裕安排，把邊煬的一只手臂架在的脖頸上，“你就這麼扶著就行。”

唐雨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顯得無安放，就搭在他的腰上，支撐他的重量。

邊煬里說著，“東西。”

秦明裕這才想起手上拎著的袋子，“在這呢在這呢。”

把東西塞進邊煬的掌心里，他才安生一會兒。

秦明裕把他們送進電梯里就走了，邊煬酒量還行，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他垂眸瞧見扶他的人是小姑娘，就自己靠在電梯側壁上，仰起頭。

電梯頂鋪在年致的面孔上，照著他細卷翹的睫，他很安靜，只有冷白的結時不時滾，碎發遮在眼簾前，若有若無的，落了層淺淡的影。

他們樓層高，電梯一點點的上升。

唐雨看他一直閉眼仰著頭，靠在側壁上，也不說話，就輕輕問，“是不是有點難啊？”

聞言，邊煬緩緩的掀開眼眸，視線下，落在乖巧的臉上。

這麼看了好大一會兒。

看得唐雨都有顯得不自然了，“怎麼了。”

頭發，解釋，“理發師弄得，是不是顯得很奇怪……”

“不奇怪。”酒滾過的嗓音又低又啞，“很漂亮。”

唐雨對上他的視線，微微彎了下。

電梯打開時，把他的手臂照舊放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腰出去。

“鑰匙我忘記帶了，你的放哪里了？”

站在門口，問。

“在兜里，自己。”

邊煬應了句。

唐雨手進他的子口袋，這邊沒有，又去另外一邊，還沒有到鑰匙，卻不想邊煬忽然攥住了的手腕，用力將按在墻邊。

唐雨猝不及防的被他抵在冰冷的墻壁，他的和得極近，垂著腦袋，在肩膀的位置重重的息。

“唐小雨，今天怎麼沒回我微信。”

唐雨下意識仰頭，眼神清澈，“微信？什麼微信？”

距離太近，只要呼吸，就可以聞到年上那清冽的酒味，夾雜著雪松的冷香，是和公寓一樣的味道，專屬于他的氣息。

“你只回了個‘嗯’字。”

他說。

唐雨想起來，剛才發微信問他晚飯吃什麼，他回答在外邊吃，叮囑出去吃點，就回了‘嗯’字。

“你怎麼這麼敷衍我。”

他眼皮耷拉著，可能是因為喝酒的緣故，有幾分委屈。

唐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那對話分明已經完了閉環。

“我沒有……”

試圖解釋。

邊煬打斷，“你有。”

唐雨很有耐心，“那你說，我該怎麼回？”

邊煬啞聲，“你該回‘嗯嗯’。”

唐雨：“……”

“我生氣了唐小雨。”

他有點無理取鬧。

唐雨把這歸結為他喝酒的緣故，也沒有當真，手去他的口袋，想拿鑰匙。

邊煬卻握住了過去的手，掌心很熱。

輕輕掙了下，沒掙，就皺了下眉頭，“邊煬，你別鬧。”

他悶悶的，沒吭聲。

沒多久，唐雨就覺到他用指尖在掌心輕輕劃了一下，像是在求和。

力道不輕不重的，就是有點兒。

“你哄哄我。”他說，“你哄我，我把鑰匙給你。”

“……”

唐雨輕輕的吐氣，不跟他一般見識。

“那行，邊煬，你把鑰匙給我好不好，不給我鑰匙，我們都進不去。”

小姑娘的嗓音細好聽。

比酒吧里那個蛇不知道好聽多倍。

邊煬忍不住扯笑了笑。

唐雨以為他折騰夠了，誰知道他稍稍彎腰，湊到耳邊，說了句，“那你親老子一下。”

“不親，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