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和爺爺都沒事,配合警方做了筆錄。
現場的村民都是證人,警方以犯罪未遂的罪名逮捕孟詩蕊。
孟詩蕊被逮捕時看的眼神,充滿了瘋狂的恨意,讓唐雨不寒而栗。
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甚至還要伺機報復。
可現有法律規定,哪怕孟詩蕊已然年,對于初次犯罪和犯罪未遂的案件,沒有造人員傷亡的,判刑原則是從輕或減輕罰……
唐雨閉了閉眼,手指得生疼。
安頓好爺爺,跟隨警方一起去了縣城。
在車上,咨詢了沈院長相關法律的事兒。
沈院長給提供的幾個思路,讓茅塞頓開。
初次犯罪。
這四個字,可不適用孟詩蕊。
于是連夜去了醫院找許昕妍,許昕妍原本已經要睡了,見到來,讓父母回避了。
唐雨把今晚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許昕妍聽完一陣后怕,孟詩蕊是瘋了吧,居然拿刀去捅唐雨。
好在唐雨沒出事兒,要不然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唐雨醞釀了一下措辭,正準備開口,“我有件事……”
許昕妍也同時開口,“我決定……”
兩個人相視一眼,唐雨抿了抿,“那你先說吧。”
許昕妍的手被褥,深吸一口氣,“我決定了,準備起訴孟詩蕊,哪怕要把那五十萬還回去……”
唐雨一愣,“你不是說……”
許昕妍歉疚的低下頭,“先前是我懦弱,生怕孟家要回那五十萬,才沒有跟其他的害者一起起訴孟詩蕊……可現在我后悔了,要是當時我起訴了,興許孟詩蕊就會被抓起來了!又怎麼會讓你陷像今天這樣危險的境地……孟詩蕊本不會放過你的,要是被放出來,后果簡直不堪設想,你之前幫了我這麼多,沒有你我本沒勇氣重新拾起課本高考。”
語氣堅定,“我不能讓繼續傷害你了……”
許昕妍是唯一一個構中度殘疾的害者,而且是有傷鑒定的。
所以的起訴至關重要。
唐雨連夜趕來,就是想勸改變主意的。
這會兒聽見許昕妍肯主站出來,肯跟一起起訴孟詩蕊。
那打司的勝算就有百分之百了!
手上的輕傷鑒定和許昕妍手上的中度殘疾鑒定,雖然是發生在孟詩蕊未年時期,可當時的已滿十六周歲,并且接二連三的傷人,這樣的行徑早已違背了法律所規定的‘有無悔改之心’‘初次犯罪’的條款。
再加上今晚上持刀傷人未遂,這次,誰也保不住了。
“你放心。”唐雨松了一口氣,安說,“剛才我咨詢過一位特別厲害的律師,他說你和孟家簽得那份協議,在法律意義上來說屬于被脅迫,本不作數的,也就是說你不僅不用還那五十萬,甚至后續的治療費用都應該由孟家承擔!”
許昕妍先是驚愕的怔住,然后激不已,“真的?”
“嗯!”唐雨彎眸,角漾起淺淺的梨渦。
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學法的意義,不只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別人。
而在這條路上,要跟沈老師學習的地方還太多太多。
而唐雨的話,讓許昕妍徹底放下了擔憂。
當天晚上,許家人就報了警,要起訴孟詩蕊。
唐雨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
街上偶爾有車和行人經過,刮起一陣暖風,樹葉跟著簌簌作響。
這個點,不好回小唐村了,打算去公寓。
站在路邊,手招車,后忽然傳來一聲,“唐小雨!”
剛轉過,就被一雙溫熱的手臂摟懷里。
唐雨愣了下,年上悉的氣息縈繞鼻尖,緩慢的回抱住年的腰。
他跑得息,上出了汗,心里漲漲的,到了他深埋的不安,知道邊煬肯定擔心了。
腦袋在他懷里安的蹭蹭,解釋說,“沒事,我沒傷,爺爺也沒傷,我來醫院是找許昕妍的。”
邊煬抱著,很用力,沒有吭聲。
爺爺給他打電話后,他就去了警察局,卻沒在里面找到人,聽說來了醫院后,又直奔醫院。
看到站在那的一刻,一直懸浮的心才算放回肚子里。
真的要被嚇死!
唐雨就是怕他擔心,故意說些輕松的話,“當時我可勇敢了,孟詩蕊拿刀刺過來的時候,我一點都沒怕,然后爺爺一個板凳把砸得暈頭轉向,當時孟詩蕊都傻眼了!”
“然后村里的人都過來幫我們,最后你猜怎麼著,掉院子外那個糞坑里了。”
唐雨悶笑,“被撈上來的時候臭得要命,我們都離遠遠的,警察都嫌棄死了,不愿意上前。”
說著自己笑得肚子疼。
然而,邊煬還是沒吭聲。
空曠的街上回著小姑娘清泠的笑聲,顯得有點尷尬。
“很好笑嗎。”
他把人松開,眸低沉,暗藏火星。
唐雨聞言不大自然的了鼻尖,笑不出來了……
不好笑不好笑……
路燈下,邊煬漆黑利落的碎發遮住眸子里蘊著的底,也不抱了。
嗓音低冷得要命,“你竟然還刺激,敢跟搶刀,你有幾條命去搶的,萬一沒搶到,捅到你怎麼辦!”
他沒對發過脾氣,這會兒冷著臉,周呼嘯的怒氣就跟寒冬數九天浸了雪的風似的,讓人怪害怕的。
唐雨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低頭擺弄著手指,小聲解釋,“當時況急嘛,不把刀搶過來,萬一刺傷爺爺怎麼辦。”
“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你,那萬一刺到你呢!”
邊煬嗓子干,抑著緒。
唐雨搖頭,“不會的,我很小心,而且第一時間就喊鄰居了。”
明知道說得在理,可邊煬只要腦補當時的場景,就一陣后怕。
看他臉不大好,唐雨出手指,輕蹭了下他的手背,邊煬沒搭理,只沉默的回握住了的手。
唐雨馬上順勢撒一樣晃了晃他的手,“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跳嗎,事已經過去了邊煬,我保證。”另一只手做發誓狀,“下次一定不會沖了!”
邊煬瞪,“還敢有下次!”
唐雨連忙改口,“沒有下次沒有下次!”
“以后遇到這種事,我就把自己關門里面,任憑把門出個窟窿我也不出去,我就恐嚇那人說‘我男朋友超厲害的,你敢對我不客氣,他就揍死你!’,行不行呀?”
邊煬被氣笑,笑里滲著深深的涼意,兩只手住的臉,手勁不小,微涼的指尖得臉頰有點疼,“你還敢怪氣是吧!”
唐雨把他的手推開,鼓了鼓腮,臉蛋,“我明明是在哄你呀。”
邊煬冷呵一聲,眉眼涼薄得很。
這副樣子特高冷,特不近人。
“你來,你看老子像是被哄得樣子嗎,老子快被你氣死了!”
更氣的是,這事出來后,也不跟他打個電話!
從警察局出來,大半夜的還獨自來醫院,也一點聯系他的意思都沒有!
要不是老爺子跟他說,他還被蒙在鼓里呢!
唐雨微仰起頭,看著他漆黑的眼眸,今晚月極好,他比月還灼。
綿綿的喊,“邊煬。”
年不搭理他,背過去,路燈落在他薄瘦的肩背,還有他漆黑的發上。
唐雨看得好笑,手指扯了扯他的角,“邊煬?”
年依舊無于衷。
“邊煬,你應我一聲唄?”
拖著綿綿的嗓音,在撒。
平常的時候,他早就心了,這會兒有意讓反省,所以忍下了。
“邊煬。”的腦袋抵在年的肩背。
“我好累啊,還沒有吃晚飯。”
“都快死了。”
可憐的肚子。
邊煬抿直角,到底心疼了。
小姑娘的額頭在他后背蹭,“好啊,你朋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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