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陸戈出來的時候正是我狼狽至極的時候。

我蹲在街邊傷心的哭，他只是安靜的遞了張紙過來，卻沒說話。

一直到我眼淚都哭干了，徹底哭不出來。他才將紙巾遞到我面前。

“一吧。”

我接過來：“謝謝。”

眼淚是干了，雙眼卻腫的像核桃。

“別傷心了，我送你回去。”

陸戈是皓澤大學室友，他們的友誼大學一直持續到現在。

連陸戈一個局外人都看出我此刻的傷心，為我遞紙巾。

皓澤則是親手往我心上扎刀子，這算什麼？

僅管如此，腦子里還是無法控制的出現皓澤和陳曼在一起的畫面，揮之不去。

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下來。

眼前默默的又出來一張紙，直到最后一張。

“再哭就沒了。”

陸戈聲音溫的仿佛我是個瓷娃娃，怕聲音大了我會破碎。

“路邊的沙太多了，老是被風吹到我眼睛。”

“對，沙太討厭了。”

他笑著附和我：“你先忍著，到了我重新多買幾包紙，任它風大也沒關系，咱有的是紙，不怕。”

“噗。”

我破涕為笑，知道陸戈逗我開心，不過心的確好了一點。

“謝謝你逗我開心。”

下了車，我向他道別。

“你快回去吧，皓澤他們還等著你的。”

“樂竺妍，開心一點，你笑起很好看。”陸戈站在我面前，認真的看著我。

我呆住，囁嚅了幾下不知道說什麼。

“謝謝。”

看著悉的小區，悉的過道，想著曾經和他一起走過的道路。

一切是那麼悉，但我不能再麻木自己了。

連陸戈都看出來，我一直著他。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是這麼多年，他選擇了無視而已。

又或許他不是無視，只是沒辦法當面拒絕我。就好像我暗他多年，不敢向他表白是一樣的。

我們都怕說出口后，連朋友都沒得做。

從懵懂的青春到現在出社會，我他已經有十五年了吧。

剛到家，手機響了。

“到家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

要是以前，他關心我，我開心的能原地轉圈。

可我現在明白，不就是不。

我深吸一口氣，強著心中的疼痛，緩緩的說：“皓澤，我祝你幸福。”

掛斷電話，我將藏在手機里的“唯一”改了皓澤。

在看到他和陳曼不著寸縷的裹著浴巾的時候，我放棄了。

又或者是他送了我一瓶和陳曼一模一樣的香水時我徹底的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