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在京市,跟江家比鄰而居,裴兆臨跟江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稀奇。
但章家在云市,距離京市兩千多公里,裴兆臨跟二老關系都這麼好?
老人家寄東西給孫,還順帶捎了裴兆臨一份,一般都是關系很好才會這樣惦記。
“認識。”江倪沒瞞:“之前我暑假在姥姥家的時候,兆臨哥偶爾也會去,所以跟姥姥和姥爺關系很好,兆臨哥一直都很長輩喜歡。”
裴兆臨就長了一張長輩會很喜歡的臉,在家里長輩喜歡,在學校也很老師的喜歡,可能就是人的氣場問題。
江倪不自覺將裴兆臨跟周瑾序做比較,前者是如沐春風,像是溫的鄰家哥哥,后者則容易讓人到有距離,讓人不自覺當領導尊敬。
“他后來出國,姥姥還總念叨他,這次知道他回來了,所以也順便給他捎了一份。”
周瑾序捕捉到關鍵詞組合出信息:“他也去云市拜訪姥姥他們了?”
江倪吃飽飯,放下筷子,聞言頗為驚訝的瞥了周瑾序一眼,他察力好厲害。
“你去云市的前一天,他去拜訪姥姥和姥爺了。”江倪解釋:“他剛好要去隔壁市參加活,就順道去看了他們。”
裴兆臨很有心。
“……”
在云市的時候,江倪沒有說這件事。
周瑾序覺得有點悶,抬手松了松領帶,三兩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他沒說話,江倪起把碗筷收進廚房里,再走出來的時候,手機剛好亮了。
有人發信息過來,是裴兆臨,現在已經七點多了,比下午說的晚了一個多小時。
【下班前又有點特殊況,我現在才剛下班,大概半個小時后到。】
作為同行,江倪能理解:【沒事,到樓下了你跟我說,我提下去給你。】
收起手機見周瑾序還在一樓,問他:“你今天晚上不忙?”
正常這麼早回到家他都會去書房在理點工作。
江倪對周瑾序每天的活軌跡已經比較了解了。
“還好,我先去洗澡。”
周瑾序斂了神,解下來的領帶握在掌心,他邁著步子上樓。
江倪這會兒沒什麼事,又鋪了張瑜伽墊拉拉筋,趁這半個小時的時間練一練。
時間一眨眼就過,裴兆臨很快給發來消息,他已經到樓下了。
江倪提著那一袋東西下樓,從電梯里出來就在大樓門口看到了裴兆臨。
“兆臨哥。”喊他。
裴兆臨聽到聲音轉,臉上是一貫的溫和笑意,他邁步走向江倪去接手上的袋子。
“姥姥太有心了,還惦記我給我送特產。”
“你上次過去帶了那麼多東西,姥姥都過意不去。”
裴兆臨臉上的笑意更深:“都是姥姥的心意,我就不推收下了,記得幫我謝過姥姥。”
江倪點頭:“我會轉告的。”
兩人沒在樓下說多久,很快就各自回家了。
江倪刷卡上樓,打開門進屋的時候,周瑾序剛好從樓上下來,兩人目匯。
他注意到江倪在換鞋,問:“你剛剛出去了?”
“對。”江倪換好鞋走進去:“把東西提給兆臨哥了,他剛下班。”
江倪不說周瑾序都快忘記了,裴兆臨現在搬到京華園了。
他的上下班的時間都和江倪不太一致,要不是住在一起,到的幾率都不大。
但裴兆臨跟江倪都在醫院上班,上下班時間都是一致的,要是排同一個班甚至可以一起上下班,他們一天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待在一起。
屋子里的空氣完全不流通,更悶了,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風吹進來。
秋夜的涼風瑟瑟,中和了室的悶。
周瑾序回到書房繼續工作,但他今天的效率不太行。
京市的天氣太干燥了,他向來平穩的心緒有些輕微煩躁,讓他很難平心靜氣的面對電腦上的數據。
時鐘走到10點半時江倪關了電視準備睡覺,明天是白班,還要早起,不能熬夜。
收拾好東西上樓,準備回房間洗漱睡覺,剛進浴室,周瑾序也從書房走了出來。
是睡覺的點了。
兩人洗漱完畢都躺上了床。
室的燈被關滅,有一瞬間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
房間里很安靜,靜得能聽清淺淺的呼吸聲。
江倪下午睡了會,這會兒還太早,腦子清醒得很,閉上眼艱難醞釀睡意。
閉著眼睛又睡不著,其他的就更明顯了。
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又聽到側很輕的翻,略帶浮躁的氣息。
周瑾序今晚看起來也失眠了。
江倪閉著眼睛,大腦卻突然想到這件事。
翻了個,把七八糟的思緒驅離,放空大腦繼續醞釀睡意。
還沒睡著,背后的男人突然開口了。
“你睡不著?”
江倪反應了半秒才回答:“在努力睡中。”
“這次你去云市,我們的夫妻義務還沒做。”
江倪唰一下睜眼,轉過。
周瑾序也同時轉,面對面的姿勢。
視線在半空匯。
屋的線很黑,但眼睛適應了黑暗,勉強能視。
周瑾序的瞳孔很黑,幾乎和夜融為一。江倪看不清他的神,只能聽到他一板一眼的聲音。
“我想現在做。”
既然睡不著,干躺著睡也難。
這種事其實也能促進睡眠。
做一下,也可以。
“可以,那現在開始?”
的尾音還沒結束,已經囫圇在齒之間,然后節節敗退。
周瑾序覺到自己今晚的心格外的煩躁。
不太正常的,也不是因為天氣。
就是煩躁。
好像有一氣沒順下去。
他吻得很深,像是要把江倪進自己的骨里。
就這種距離,他才覺舒坦一些。
江倪只覺得他比之前還要兇,還要急。
幾乎是沒有抵抗的能力,像一艘航行在風暴中,即將被風浪顛覆的小船。
被巨浪翻來覆去的,一次又一次的,無數次錨定在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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