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亦是一種警告
秦蔓臉上的笑就跟農民伯伯菜園子裏被霜打過的茄子,說耷拉就耷拉了下來。
因為錄視頻是夏莉臨時授意,又是在霍莊,沒有手機支架,就只能在刻意支撐住手機的地方,不斷調停角度和線度。
剛剛是調了很多次,也最終快錄完了,結果他一進來,門帶旁邊的櫃子,手機就下來了。
幽怨夾雜著怒氣的目緩緩投向了罪魁禍首。
霍硯遲被瞪得一愣,瞥了眼櫃子上的手機,又落在一半致,一半睡的奇怪穿搭上,“在錄視頻?”
“不然呢?”
不滿的嘟囔著,走到櫃子前,看著失敗的視頻,幽幽一嘆,反手把霍硯遲拉過來,把手機塞他手裏,托起他的手肘,“你害我視頻沒錄上,現在當我的手機支架!”
霍硯遲倒是沒有怨言,就站在一不,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秦蔓拽著他的胳膊調試角度,“好,這個角度好看,別,就這樣!”
抓著霍硯遲的手指,走過去,朝他示意,看視頻開始錄制了,立即出甜甜的笑,神靈可,說起那段已經背得滾瓜爛的新年祝福詞,最後還即興加了一段在裏面。
整段視頻半分鐘左右。
秦蔓先發給夏莉確認了一下,順便剪輯。
等換回睡,洗了個臉出來,夏莉已經把剪輯好的視頻發過來。
淩晨剛過,迅速登上自己的微博大號,編輯好提前想好的文案,然後發送。
“新年快樂。”
剛掀開被子躺進去,正和曲蓁們幾個互賀新年,一個白的絨盒忽然橫亙在眼前,原本放在手機屏幕上的目瞬間就被它吸引過去了。
打字的作一頓,側眸看向早就躺在床上的男人。
絨盒上的logo是馬仕。
“這什麽?”皺著小臉,聲音悶悶的,帶點倔強和不滿。
“新年禮。”
“給我的?”
“嗯。”
秦蔓心糾結了下,但看到馬仕的東西,很難不心啊!
最終骨氣還是敗給了馬仕,將白的絨盒接了過來。
還在心裏和它道了個歉。
剛剛的猶豫,簡直就是對馬仕的侮辱啊。
太不應該了。
禮盒打開,裏面是一瓶香水。
正好那瓶香水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沒說話,重新將蓋上蓋子,將東西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頗為冷漠傲的說,“我可沒給你準備新年禮,所以,你別想著我會回禮。”
霍硯遲角勾起抹淺淡的弧度,一雙眼睛深深沉沉的,勾著幾分魅,“沒關系,我有想要的。”
秦蔓眼神剛起疑不解的緒,腰肢忽然被他用手臂勾住,那張悉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
頃刻間,他翻了下來,睜大眼睛,後腦勺被托住,輕輕倒在了枕頭上。
瓣一涼,細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你……唔……”
下意識的想去推搡他的,但兩軀不可分,毫推拒不開。
————
六點半時,天還沒亮,秦蔓是閉著眼睛被霍硯遲拖起來的,困得不行。
霍硯遲抱著去了浴室刷牙洗臉,“張……喝口水,吐掉……”
等洗漱完,他又抱著去了帽間,手去解開的睡扣子
好似是這個作太過眼,昨晚的畫面猶如幻燈片似的沖擊著大腦,讓猛然清醒過來,立馬抓住他的手腕,“穿服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我可以幫你,你再閉會。”霍硯遲睨著,說得一正言辭,仿佛真的不夾帶半點私心似的。
秦蔓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要說他沒有私心,鬼都不信好嗎?
昨天晚上……
行,這破事不提也罷,現在想想就覺得打,腰也酸。
“我真不用!你去洗漱你的,我自己穿!”很認真的拒絕,眉宇間帶著幾分怒意。
霍硯遲心裏理虧,知道昨天太狠把惹得有些不快了,便也不敢繼續在雷區瘋狂蹦迪了。
得順捋才行。
不然,容易炸。
十分鐘後,霍硯遲牽著秦蔓的手到達霍莊祠堂外。
整個霍莊此刻燈火通明,天已經翻出了魚肚白,空氣中浮著一層薄霧,沒有風,但寒氣足以刺骨。
剛從室出來,秦蔓忍不住瑟了下脖子。
好冷。
老太太和霍瑞宏以及聞珊已經站在門外了,他們走過去打招呼,順道拜年。
等了幾分鐘,霍慕川才姍姍來遲,都相繼拜了個年,便進霍家的祭祖儀式了。
也是秦蔓作為兒媳婦的份第一次踏祠堂,名字也要霍家族譜。
儀式很傳統也很隆重,祠堂裏供著的都是霍家列祖列祖。
霍家是從霍老爺子那一代開始,子孫輩就不太旺盛了,除了老爺子有個妹妹以外,他也就霍瑞宏一個兒子,而霍瑞宏也就霍慕川和霍硯遲兩個兒子。
跪跪拜拜了好幾次,秦蔓也不了解他們霍家的祭祖都有哪些步驟。
反正就是老太太讓跪拜就跪拜,讓上香就上香,讓敬酒就敬酒,還認了一圈的牌位。
“各位祖宗保佑霍家今年依舊繁榮昌盛,兒孫健康平安,也保佑我們阿遲和蔓蔓和和和,讓蔓蔓早日為我們霍家開枝散葉。”
老太太將杯中的酒劃一字灑在地上,語調雖然和藹可親,但又充滿力氣。
秦蔓聽到‘開枝散葉’這四個字就覺得頭皮發麻。
24歲……不對,年過了,現在應該說25歲英年早婚就算了,可不想再英年早孕啊。
的事業還沒完全起步,前途也才剛過破曉,是真不想被孩子絆住腳。
想想昨晚那些翻雲覆雨的畫面,猛地打了個機靈。
罪過,罪過。
祭祖的時候,居然想這麽渾濁的事!
但想起,昨晚後面幾次,某人好像沒有戴。
皺了皺眉,心想得去買藥才行。
最後他們在老太太的帶領下,跪在團上,朝那些牌位又輕輕叩拜了下,才禮畢。
從祠堂出來,天已經全亮了,一家人前往餐廳。
秦蔓還沒來得及下那些破碎煩的心緒,就被撲面而來的香味給覆蓋住了,心也跟著飄走了。
了,吃飽再說。
霍家沒什麽親戚,初一都是和自家至親的人拜年的日子,所以門庭倒是十分安靜。
晚上就和柳婧如說好了,會過去陪吃飯的。
現在一個人,過年難免會顯得清冷孤寂些,作為兒,沒能陪在年三十吃團圓飯,初一的晚飯總該去吃的。
“,晚飯我怕是不能陪您吃了,我媽現在一個人住著,我想陪一塊用晚餐,”
下午,找機會和老太太說了,霍瑞宏和聞珊也都在場。
提到柳婧如,老太太點點頭,又看一副抱歉的態度,笑著說,“你這什麽表?還真當我老婆婆非要你陪著吃飯不可了?你媽也不容易的,這大過年的,你應該去好好陪。”
說著,又看向霍硯遲,“阿遲,你也和蔓蔓一塊去,好歹是第一次在過年時登丈母娘家的門,別空手,你等會找老董要幾份合適的禮帶過去。”
霍硯遲點頭應下。
其實去看柳婧如的禮,他早就準備好了,一直放在後備箱裏,加上老太太讓他帶的,還真的不。
車子在抵達柳婧如所住的那個高檔小區樓下時,秦蔓看著後備箱裏的東西,震驚得一言難盡,“這麽多東西都是帶我媽這裏來的?”
“嗯。”
霍硯遲選了幾樣輕的禮盒給,“其他的我來拿就好。”
秦蔓當然沒有攔著他要展現‘男友力’的高時刻,很懂事的謙讓了。
柳婧如知道他們倆晚上會過來,老早就盼著了,但看到他們提那麽多東西時,還是愣住了,“怎麽……提這麽多東西?快進來。”
“媽,新年快樂,給你拜年啦。”將東西放下,秦蔓笑瞇瞇的給了一個擁抱。
霍硯遲也跟著說了句。
柳婧如立馬喜笑開,“好好好。”
這也是柳婧如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一個人過年,昨晚在闔家團圓之時,孤零零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萬家燈火,心裏倒有些酸。
保姆也放假了,見要忙活著倒茶,霍硯遲喊道,“媽,您別忙活了。”
“就是,媽,您坐會,我們聊會天。”秦蔓拉著坐下,說,“你明天是不是要回舅舅那邊看外婆?”
“你怎麽知道?”
“下午我和表姐打語音電話的時候,舅媽聽見了,就聊了幾句,說,29號就給你打電話了,讓您回去過年,您不願意,只說初二會回去。”
秦蔓其實知道柳婧如不願意去的想法。
并不是因為外嫁還離婚了,回去覺得丟人什麽的,其實是因為。
柳婧如知道是第一次在霍家過年,大年初一要霍家族譜,今年這個年比較特殊,怎麽也要在想回來時,就能看到。
柳婧如失笑,“明年,明年我就回你舅舅家過年。”
只可惜明天要去霍硯遲舅舅家拜年,不能和柳婧如一塊回去。
晚飯是柳婧如準備的,秦蔓想進去幫忙,卻被趕出來了,理由是: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放過我廚房吧,大過年的,別把我廚房給點了。
秦蔓癟,覺得很委屈。
柳婧如其實也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人,在娘家也是被父母和哥哥寵著長大的。
嫁進秦家之後,雖然有老太太的蹉跎,但家裏都有保姆和廚房阿姨,都下過廚。
說起來,秦蔓其實也是第一次吃做的飯菜,還期待的。
看著賣相還不錯,就忍不住誇贊道,“媽,沒想到你廚藝這麽好呀。”
“前些天沒什麽事,和保姆阿姨學過幾樣菜,你們嘗嘗。”
秦蔓發誓,是真的抱著十分的期待去品嘗的,剛口,就有種被食遏住了命運的脖子的覺,痛苦面都出來了。
靠,好歹毒的食。
差點在大年初一的好日子被它毒死!
在霍硯遲要下筷子時,一把摁住,然後擡頭看向柳婧如,“媽……這菜,你確定你學到保姆阿姨的髓了嗎?”
“怎……怎麽了?”
“我懷疑您想毒殺我這個親兒和親婿。”
柳婧如:“……”
沒好氣的瞪過去,“那道紅燒和清蒸鱸魚,蝦仁蒸蛋,紅燒翅,是保姆教的……”
秦蔓掃了眼另外幾道菜,蒜蓉青菜,鮑魚湯,糖醋排骨,香辣牛。
“所以這幾道菜是……”剛剛吃的就是香辣牛。
“我在網上反複看過教程自學的。”柳婧如說得自信滿滿,“每一道工序都是準按照網上要求的,不好吃嗎?”
不信,然後夾起嘗了下牛,瞬間皺起了臉。
接連試了那幾道,味道確實不咋好。
默了片刻,起要把那幾道菜撤了,秦蔓道,“沒事,媽,就放在這裏吧,那個湯還是不錯的。”
怎麽說也是在廚房忙活了一兩個小時的結果,而且還是第一次下廚,作為兒,剛剛醒悟過來,還是得誇才行。
後面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又吃了兩塊糖醋排骨。
不能說這糖醋排骨難吃,但很奇怪,為什麽糖醋排骨會變苦醋排骨。
含淚吃了兩塊,又吃了一個紅燒翅了。
本來柳婧如覺得那幾道菜惋惜,心裏還有些惆悵來著,結果被秦蔓的表現給逗笑了,到底還是舍不得遭罪,把牛和排骨撤下去了。
十點左右,秦蔓和霍硯遲才從柳婧如那裏離開。
後面的三天裏,秦蔓不是在拜年的路上,就是在拜年。
初四那天晚上,接到了秦江打來的電話,讓回一趟秦家,說一家人吃頓團圓飯。
心裏是抗拒的。
但到底是占著‘秦’這個姓氏,就像柳婧如說的,始終是秦家的兒。
外人不知道秦家這些七八糟又破碎的家事,以後知道嫁霍家的第一年就不回秦家過年,有損的是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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