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形頓住,轉看他。
盛以澤走上來,兩手放在前,笑得局促和乖巧。
“之前的事是我的錯,對不起。”
云漫嘆了聲:“那些事你爸爸都已經跟我說了,都過去了,更何況,我也沒有責怪過你。”
盛以澤垂下眼:“謝謝您。”
云漫地看他,從他出現在面前開始,已經猜到他為什麼來這兒了。
云漫沒說什麼,笑了笑:“客人比較多,阿姨先去忙了。”
“漫姨!”
云漫腳步一停。
“這件事直接問您可能有些冒昧,但我已經不知道問誰了。”
云漫轉。
“您可不可以告訴我……”盛以澤神傷,“歲歲留學的學校?”
他只知道他們那批換生是跟法國高校學生做換,不同專業,會分配到不同的高校。
法國高校多,又加上桑歲故意瞞著,他過去找,無非是大海撈針。
云漫靜靜看他幾秒,出聲:“小澤,既然從其他地方都打探不出任何消息,那麼你就應該明白,是歲歲故意瞞著,不想讓你知道。”
盛以澤垂下眼:“我知道……”
“作為媽媽,我尊重做的一切決定。”云漫神凝重,“很抱歉,我不會告訴你的。”
人頷首,轉,似是想到什麼,臉微側。
“在我這里,你問不出你想要的答案,你還是回去吧。”
說完,抬步走進店里了。
盛以澤站在那里,雙肩耷拉著,腦袋低垂,一臉挫敗。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才緩緩抬起頭。
他呼吸一深,抬步走進店里。
這家店不算很大,估著有十幾平方,店裝修主調偏暖白,側邊兩面墻上畫著卡通人,風格基調偏年輕人喜歡的二次元。
前面擺放著七八張桌子,后面是收銀臺和后廚。
收銀臺上方掛著糖水菜單,種類繁多,每個種類都配有高清圖片,看起來很有食。
記得之前一次春節,大家吃著零食看春晚,閑聊時,盛國樺問云漫以后退休了想干什麼。
那時候病愈漸惡劣,云漫為了照顧好,倒也沒仔細想過。
倒是在旁邊吃著車厘子的桑歲出聲:“媽媽,開家糖水店吧!”
大家紛紛看向。
他也抬眼看過去。
那姑娘里塞著車厘子,雙腮鼓鼓的,像只小倉鼠似的。
那時候他心尖就莫名地一,有什麼東西在上面狠狠撓了一下。
云漫笑著搶過手里的車厘子,一臉無奈:“你這孩子,是你喜歡喝糖水吧!”
桑歲確實喜歡喝這些。
吃甜的,以前生病的時候覺得藥太苦吞不下去,云漫知道這德行,每次都會給準備甜的東西。
加上江城天氣熱,又比較,本地人很喜歡煲湯和喝糖水,各類糖水也是本地的特之一了。
盛以澤站在門口,環顧四周。
臨到下午,氣溫升高,來店里喝糖水的客人越來越多。
許是剛開店,云漫也沒來得及招服務員,這會兒忙著給客人準備糖水,前臺沒什麼人在看顧。
好在客人喝完就會自結賬離開,只是桌上的空碗沒人來收拾,看起來有些。
盛以澤彎腰,主把桌上的空碗一個個疊起來,然后搬到后廚水槽。
看見盛以澤還沒走,云漫愣住,正想說什麼,忽然看見他手里端著的空碗。
“你……”
男人笑容可掬:“我幫您收拾。”
他把空碗放進水槽后,又轉出去,拿來巾把桌子拭干凈。
“誒誒你看!帥哥!”旁邊一個生看見盛以澤,忍不住拉旁邊的同伴,“媽呀,太帥了吧!”
同伴也看過來,雙眼睜大:“臥槽,江城竟然還有這麼帥的帥哥!”
“去去,去跟他要個微信!”
“我不去,太帥的男人我拿不下。”
“你都沒試,怎麼知道拿不下!”
同伴鄙夷地掃了盛以澤全一眼,以為他是這兒的服務員:“帥能有什麼用,不還是個沒什麼能力的窮。”
盛以澤:“……”
盛以澤停下桌子的手,氣笑了。
回頭看了眼們,巧他們也看過來。
他眉頭一挑,抬手在上一劃、一,隨手一扔,然后做拿刀剁碎的作。
意思:不會說話,剁碎。
兩生:“……”
兩人喝完糖水,逃也似地跑了。
“你們兩個付錢啊……”
跑到一半的兩生又匆匆折回來,掃完二維碼后又撒跑了。
男人勾,不屑地笑了聲。
一轉,云漫站在后。
“……”
盛以澤立即站直,有點張:“漫姨。”
云漫沒好氣地看他:“你把客人氣走了?”
“沒有!”盛以澤辯解,“們有、有急事,喝完就走了。”
云漫瞇了瞇眼:“真的?”
“真的。”
“暫且相信你。”
云漫看了眼被收拾干凈的桌椅,有些驚訝。
畢竟眼前這公子哥,五指不沾春水,一點家務活都沒干過。
云漫嘆了聲,抬眼看他:“小澤,我知道你想討好我,想在我面前表現,好讓我告訴你有關歲歲的事,但很抱歉,的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就不要再做這些徒勞功了。”
盛以澤臉微僵,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沒事,不管您告不告訴我,我都愿意幫您做這些事。”
“就當為以前我的冒犯和莽撞賠罪,您不用有心理負擔。”
云漫看他,知道這孩子脾氣倔,勸不住,就任由他去了。
“隨你。”說完轉走進后廚。
-
夕西落,客人漸漸了起來。
云漫在收銀臺上對今天的賬單。
盛以澤戴圍,手里拿著抹布,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拭桌子。
地上有落下的一些餐巾紙和垃圾,他也拿來掃帚和簸箕,一一地清掃干凈。
云漫看著他背影,無奈地嘆了聲。
知道他留下來幫做這些不僅僅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心,把桑歲留學的信息告訴。
只是歲歲那晚的傷心難過還歷歷在目,這做母親的,心如刀絞。
不適合的人,最好開始就不要給對方希。
“嬸子,你過來一下后廚!”
廚房傳來制作糖水師傅的聲音。
“誒,來啦!”云漫急急過去。
盛以澤把東西收拾干凈后,把東西規整好。
因忙著沒時間清洗,云漫都是把客人吃的空碗盤攢在后廚的水槽中,等晚些客人不多,空閑的時候再清洗干凈,然后放進消毒柜消毒,好方便明天客人的用餐。
沒招人,這活最后還是云漫干。
想著能幫忙干一點是一點,盛以澤正想抬步走進后廚幫忙洗碗,收銀臺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一怔,看了一眼。
是云漫的手機。
打來電話的人,是桑歲。
男人瞳仁一,心臟跳得飛快,就連呼吸都沉了幾分。
他沒有提醒云漫說有人給打電話,只是盯著那備注。
鈴聲在那兒響了好一會兒。
似是做了什麼決定,他突然手拿起手機,劃開接聽鍵放在耳邊。
孩兒輕悅耳的聲音砸進耳,讓他整個心臟都為之——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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