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澤趕來紙巾拭干凈。

“胡說什麼呢？”

“我胡說？”盛國樺放下勺子，“我只是人老，眼還沒花！”

“？”

“昨晚我明明看見從你房間出來了，夜里十一點，你小子……”說起這個，盛國樺皺著眉頭，“那姑娘不是還有男朋友嗎？人家分了沒，你就直接上位？”

這話是越說越離譜了。

“他們沒分。”

“你這混賬，怎麼能當小三！！”

“……”

小三？

又是這個詞。

最近他聽這詞都快聽煩了。

“昨晚是我喝醉了，送我回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僅此而已。”

盛以澤無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還有，您都多大年紀了，管年輕人的事行不行？”

聞言，盛國樺松了口氣。

這口氣剛松完，失落就襲上心頭。

這下好了。

兒媳婦，飛了。

孫子，也飛了。

-

昨晚因謝玉彬的事，盛以澤的車還停在那家酒店門口沒開回來。

他代家里的林司機去把他的車開回來，末了，打開盛國樺的車門，大大咧咧地坐進去。

見桑歲還傻站在那兒，他手撐著車窗斜睨：“怎麼不上來？”

“這是盛叔叔的商務車，我們上去會不會打擾他？”

“不打擾，歲歲快上來。”盛國樺空向招手，“你哥哥這厚臉皮的混賬都能上來，你怎麼不能上來？”

盛以澤：“……”

“好，謝謝盛叔叔。”

桑歲忍不住笑，彎腰坐了進去。

盛國樺的車是加長版林肯商務車，車修長，可容納好幾個人。

里面配置專門的辦公桌椅，盛國樺這會兒正在理工作。

桑歲自從上車，電話就開始響個不停。

職位關系，需要理的瑣碎事特別多，不是要給別人打電話，就是別人給打電話。

盛以澤自從上車坐在那兒，就手撐著皮沙發沿一直看著那姑娘。

長發束起，出白皙細長的脖頸，鬢角細發，勾著孩漂亮圓潤的耳朵。

臉就掌大，側臉看著，顯得那張臉更小了，鼻尖微翹，皮白得能掐出水來。

盛以澤視線沿著的額頭、漂亮的眉眼、翹的鼻尖再到瑩潤泛著澤的……

那里，應該很好親吧。

吃早餐的時候，盛國樺問了他一個問題。

他問：“如果他們沒有分手，你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嗎？”

他不喜歡盛國樺管他的私事，但他這個問題，他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會一直等下去嗎？

答案是會的。

可當他每次看到的時候，那強烈的占有幾乎要把他淹沒。

終其一生也要得到的人，怎麼會輕易放棄。

但等待，不是他盛以澤的風格。

掠奪才是。

桑歲打完電話，察覺到男人的視線，扭頭：“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盛以澤坐直，前傾：“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的。”

“什麼？”

“最近怎麼沒見你跟岑與聯系了？”

桑歲一頓，仔細回想。

自從520那天他說想冷靜一段時間后，到現在就沒見岑與聯系了。

“他可能是忙吧。”桑歲找了個借口，連忙低頭忙工作。

“人家總統都有時間談，就他，能忙得過總統？”

桑歲轉眼看，瞇了瞇眼：“盛以澤，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覺得……”盛以澤勾，笑得人畜無害，“他可能已經單方面跟你分手了。”

“……”

-

來到公司，兩人剛走進大廈，盛以澤就被盛國樺喊去開東大會了。

桑歲一個人回辦公室，打開辦公室門，突然聞到一濃烈的玫瑰花香。

腳步一頓，視線掃了一圈。

所有花瓶里的花全部換了艷的玫瑰。

鮮艷滴，楚楚人。

桑歲詫異，把門關上后走向辦公桌。

拉開椅子坐下，手把桌角的花瓶端過來，湊過鼻子，在上面嗅了嗅。

玫瑰花香，淡雅馨香。

“叮咚——”

手機震了下。

點開微信，盛以澤的微信頭像被頂到最前面。

他給發了條微信——

【答應你的玫瑰花。】

桑歲臉微僵，心頭劃過一異樣。

其實很喜歡花，只是跟岑與在一起后，這個喜歡好像隨著岑與的習慣慢慢變淡。

岑與只過一些傳統節日，至于520這種節日，他只覺得這是資本家為了消費而興起的節日，沒有任何意義。

與其買花，不如用這些錢去做一些開心有意義的事——比如看電影，或者一起吃飯。

這也說不上來誰對誰錯，只是在看來，的需求一直被忽略。

或許就像岑與說的，他們之間的關系與其說是，不如說是更像朋友。

桑歲盯著眼前的玫瑰花。

哪個人不花呢？就算是朋友，應該也可以送花的吧。

只是岑與從來沒給送過而已。

桑歲關了手機屏幕，再次把花放在鼻下嗅了嗅。

嗯，香的。

也不知是因為花香的緣故還是心好，桑歲覺整個下午的工作都輕松了不。

盛以澤開完會回來，已經是中午了。

桑歲本來想跟落落一起出去吃午飯，臨時卻被落落放了鴿子。

說陳奕約去吃大餐，之前為了已經放了陳奕幾次鴿子，這次萬萬不能再放了，否則這男朋友就要殺進盛氏集團了。

陳奕跟林落落在一起也有四五年了，越來越好，父母也早就不知道見了多回了。

現在林落落的工作也穩定下來，聽那意思，不出意外的話，年底就要訂婚了。

桑歲是由衷地替開心，陳奕是個好男人，溫，努力上進，是個很好的選擇。

兩人從校園到婚紗，不知道羨煞了多旁人。

實在難以想象提著刀殺過來的陳奕，桑歲笑了聲，微信上語音回：“行吧行吧，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約會了，我這邊自己去吃就行。”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一個人吃飯多無聊啊。”

桑歲一頓，抬眼看過去。

盛以澤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高長地靠在玻璃門上，雙手環，角勾著淡淡的笑意，微垂的眉眼里溢著繾綣深的——

“桑歲小姐可否賞個臉，跟我一起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