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秦冽發的。

看到信息，許煙抵在屏幕上的手指微頓。

下一秒，目上移，看向時間。

最近太忙，都忘了今天是周五，約定好回秦家老宅吃飯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許煙回復：我今天下班大概會比較晚，我自己開車回去。

秦冽：幾點。

簡短兩個字。

隔著屏幕許煙都能覺到秦冽的不退讓。

許煙抿，半晌，回他：七點。

秦冽：好。

看到秦冽的回復，許煙摁滅手機屏，把手機扔在一旁。

再次挪鼠標，卻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三個月，跟秦冽的關系變得很微妙。

每周五，他都像是例行公事會來接回秦家老宅吃飯。

兩人偶爾會像朋友一樣閑聊。

但話題總不會太深。

怎麼形容兩人的關系呢？

似友非友。

幾分鐘后，許煙緒穩定下來，淺吸一口氣，投工作。

跟霍城洲說的一樣。

對方打著幫‘心之家’澄清的名義，把他們推進了更深的漩渦。

相反，對方倒是博了一個好名聲。

把這件事的近期事態發展大致看了一遍，許煙給霍城洲發消息：你們這邊發聲了嗎？

霍城洲：沒有。

許煙：好。

霍城洲：NF這邊能接我們的采訪嗎？

許煙回復：我需要先調查清楚真相。

霍城洲：可以。

許煙：嗯。

跟霍城洲發完信息，許煙先去調查了那位在‘心之家’生孩子的產婦。

蘇安，三十歲，在一家外貿公司擔任副總裁。

很優秀的一名。

做完基礎調查，又著手去調查了一些的個人信息。

比如平日里的嗜好，再比如的際圈。

都是零七八碎的調查。

就像碎片。

看似無用，但是拼湊在一起，卻有天大的用。

把一切調查的差不多，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給李倩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許煙淡聲開口，“李倩，你進來一下。”

李倩，“好，許首席。”

李倩如今是的助理。

是真屈才。

但李倩對此甘之如飴。

掛斷電話，李倩很快敲門而。

許煙沖笑笑，用手敲了敲辦公桌。

兩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已經默契十足。

李倩會意，上前落坐。

許煙說，“之前有一家‘心之家’的婦產醫院，你有印象嗎？”

李倩點頭，“有，被喻為泗城最貴的婦產醫院，想沒印象都難，我記得他們之前好像被曝倒賣孕產婦老公的信息。”

許煙接話，“對。”

李倩，“這件事很長時間了，怎麼，有反轉？”

許煙沒提前下定論，中立發言，“不知道會不會有反轉，剛剛這家醫院負責人的兒子給我打電話，說發言是不實消息。”

李倩，“啊？”

數秒，李倩抬手撓頭，“那家醫院我沒記錯的話，是霍氏總裁夫人開的是吧？那些現在這麼大膽？什麼人的眉頭都敢？”

許煙莞爾一笑，“想想之前的刀鋒。”

李倩一秒想起刀鋒的事，“現在的人真是，為了賺錢，什麼事都敢做。”

許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不知道該說現在的人是進化了，還是退化了。”

說進化了吧，有些人做事越來越無底線無下限。

說退化吧，科技在進步，人類本應在發展。

李倩嘆口氣。

許煙笑笑，“行了，說重點，你幫我去調查兩個人。”

李倩問，“誰？”

許煙說，“當初出這件事的那個產婦，還有這個產婦的老公。”

李倩點頭，“行。”

許煙，“最好是能跟他們倆搭上話，進行對話采訪，如果不行，就‘曲線救國’原則，從他們的日常生活手。”

都是吃記者這碗飯的，一點就。

李倩道，“明白。”

叮囑完李倩，待離開后，許煙又拿起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彩鈴響了會兒，電話接通，許煙說，“唐韻，幫我查一個人。”

唐韻回話簡單明了，“你說。”

許煙，“霍城洲的母親。”

唐韻，“要調查哪方面？”

許煙擔心隔墻有耳，低聲音說，“查有沒有跟不良機構合作，比如sq服務網站……”

唐韻，“好。”

唐韻這個人，做人最是疏離，做事最是果斷。

別看跟許煙關系極好，但每次打電話都是聊完公事就掛電話，絕不多聊半句。

臨掛斷電話前，許煙說，“霍家不比一般人家，記得注意安全。”

唐韻，“放心。”

許煙，“你最近還好嗎？”

聽到許煙的話，唐韻為之一愣。

倒不是許煙平日里不關心。

而是子本就淡漠，每次面對許煙的關心總會無所適從。

半晌，唐韻道，“還好。”

知道不太會表達自己的，許煙輕笑，“好了，不為難你跟我聊天了。”

唐韻，“嗯。”

說罷，唐韻那頭沒有半點遲疑，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許煙笑著放下手機。

晚上七點。

許煙乘電梯下樓，秦冽已經在樓下等著。

他背對著而站，單手兜，正在打電話。

對方說了什麼，許煙這頭聽不著，只聽到秦冽沉聲說，“既然哄好了，那就再拉投資一個項目。”

說完，秦冽停頓，隨即輕嘲低笑，“你就跟說肯定穩賺不賠。”

說著說著，秦冽從地面看到了走近的影，用舌尖抵了下一側臉頰，“我還有事，掛了。”

電話切斷，秦冽收起手機揣兜，轉頭看向許煙。

看到許煙，秦冽往前兩步，手幫拎包。

在這段時間里，這樣的行為已經不下數十次，許煙自然松手，“等了很久？”

秦冽薄半勾，“沒有，剛到。”

許煙，“其實我自己也能開車回去，以后…… ”

許煙話說至半截，秦冽嗓音低沉含笑打斷了后續的話，“許靜那頭接下來還會栽一個大跟頭，如果給你打電話，你盡管把往我這里推。”

許煙，“……”

秦冽低頭看許煙，“不高興？”

許煙神平靜，“沒有，只是覺得，你其實不必這樣做。”

從沈白那邊了解了之前許靜栽的那個跟頭。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是商人該做的事。

許煙話落，秦冽沉默片刻，突地一笑，“不想虧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