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笑容肆意。
許煙看著他抿了抿,“是。”
許煙這個答案,誠懇又疏離,秦冽臉上笑意微僵,數秒,低頭笑,“別多想,我這個人……”
秦冽想說,他這個人,對朋友向來不錯。
但話到前,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朋友。
這兩個字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不痛快。
就在他思忖該怎麼把這句話翻篇時,剛揣進兜里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秦冽松一口氣,接電話的同時示意許煙上車。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響起沈澤刻意低的聲音,“三哥,大瓜。”
秦冽聲音不冷不熱,“說。”
沈澤神神,故弄玄虛,“你猜NF那個湯舒跟許家是什麼關系?”
秦冽冷笑,“你猜我想不想猜?”
沈澤興勁兒還沒下去,沒聽出秦冽語氣不對,“三哥,你絕對猜不到。”
秦冽,“等我想猜的時候打給你。”
話畢,秦冽直接掛了電話。
隔著電話,沈澤懵了。
沈澤接著再次撥打秦冽的電話。
彩鈴一直響。
無人接聽。
沈澤哭無淚,給秦冽可憐的發消息:三哥,我知道錯了。
信息發出,石沉大海。
另一邊,秦冽上車后,隨手把手機扔到了一旁中控上。
系安全帶,打轉方向盤。
等到車開出一段距離,他像是閑聊,很隨意的開口,“這段時間好像沒看到邢鎮。”
許煙低著頭看手機,是唐韻那邊給回了信息,本能接話,“他最近去了外地。”
秦冽,“哦?”
許煙道,“他家里送他去了外地歷練。”
秦冽輕笑,“這樣。”
信息里,唐韻說沒調查到霍城洲的母親跟那些非法網站有聯系,不過有余地的留了句:不過在兩年前到一個按院的閨,那個人不太干凈。
許煙:再查。
唐韻:明白。
信息發出,許煙提了一口氣。
按理說,霍城洲母親這樣的人,絕對算得上是功的典范。
有權有勢有錢的家庭,舉案投眉的伴,優秀的兒子,事業有的自己。
這樣的人,當真會做這樣下作的事?
許煙不敢妄下定論。
人這種東西,不論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敢輕易下賭注。
思忖間,車抵達秦家老宅。
秦康安今天不在,柳寧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別看是深秋,秦家老宅里的花花草草卻依舊爭奇斗艷。
許煙知道,這是因為柳寧喜歡這些,所以秦家老宅別苑里的花花草草都是四季盛開的那種。
看到許煙,柳寧放下手里的修剪工,解下上的圍朝走來。
許煙乖巧迎上,“媽。”
柳寧手握許煙的手,“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許煙答,“NF那邊有事耽擱了會兒。”
柳寧拍手背,“工作重要,也同樣重要,一日三餐,絕對不能得過且過,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
許煙,“我知道。”
柳寧嗔瞪,“知道就要照做。”
許煙笑應,“好。”
兩人邊說話,邊往主樓走。
走了幾步,柳寧轉頭看向跟在后的秦冽,僅一眼,就很快收回視線,狀似無意的說,“對了,你李叔叔家那個兒,你覺得怎麼樣?”
聞言,秦冽挑眉。
柳寧又道,“我跟你爸準備這周末安排你們倆見一面。”
秦冽,“不見。”
柳寧回頭。
秦冽似笑非笑,“秦氏要破產了?需要我犧牲相去聯姻?”
柳寧被他的話氣笑,“讓你聯姻就必須得秦氏面臨破產?”
秦冽嗤笑,“不然呢?不然我為什麼非得聯姻?”
柳寧,“當初……”
當初跟煙煙聯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說。
話說到一半,想到什麼,柳寧把余下的話噎了回去,氣鼓鼓,懶得說,輕哼一聲道,“隨你,你就算是孤獨終老,我也沒意見。”
說完,柳寧轉回頭拉著許煙的手說,“反正我現在也不止你一個孩子,我就算是想抱孫子,也不一定非得讓你生,外孫也是孫,等煙煙和邢鎮結了婚,到時候生了孩子,我就幫他們倆帶孩子……”
秦冽,“……”
柳寧這幾句話,打蛇打七寸。
直接打在了秦冽七寸上。
秦冽走在兩人后,雙手抄兜,臉稍沉。
晚飯是柳寧親自下廚做的。
十道菜里八道都是許煙喜歡的。
剩下兩道,是自己喜歡的。
秦冽嘛,倒是沒什麼忌口,卻也沒哪道菜是他的偏。
飯后,柳寧和許煙坐在沙發上閑聊,秦冽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擺弄手機。
沈白給他發信息,話里話外全是調侃:三兒,我發現你跟煙煙當初結婚就是個錯誤,你們倆合該是姐弟,你看,自從柳姨認煙煙當干兒,你們一家子現在多和諧。
秦冽:滾。
沈白:對了,我還沒問你,你現在管煙煙什麼?前妻?還是姐姐?還是前妻姐?
秦冽:別我罵臟話,我跟沈伯母關系不錯。
沈白:你這句話很有涵,一個臟字沒有,但莫名就讓人覺得含‘媽’量極高。
秦冽話鋒一轉:家里就你一個?
沈白:你怎麼知道?
秦冽:覺。
沈白調侃:男人也有第六?
秦冽冷笑打字:不……
他這頭罵沈白的話剛起個頭,許煙那邊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許煙掏出手機掃了屏幕一眼,按下接聽。
剛接通,臉倏地一變。
秦冽余掃到的表,點在聊天界面的修長手指頓住,抬眼看。
許煙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朝柳寧頷首,走到院子里接電話。
秦冽側著頭看,見神越來越難看,眼睛不由得瞇起。
見狀,柳寧哼笑,“怎麼?心疼?”
秦冽手機在手里旋轉,沒接柳寧的話,站起,“我去煙。”
話音落,他邊散漫從兜里掏煙盒,邊闊走向門外。
剛走到門口,恰好聽到許煙倒吸一口涼氣說,“確定對方是我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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