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延洲側頭,上下掃了溫瑾一眼。
他走得時候還是夏末,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溫瑾長發披肩,外面穿了一件杏黃娃娃領的呢子大,里面穿一件白修的白,下穿了一條格子A字,一雙長靴,出一截小,很青春靚麗,高挑清麗。
他眸子里的冷冷的,冷到溫瑾周發寒,瑟瑟發抖。
溫瑾心想:這是……這是怎麼了?又犯什麼病了?
“去哪了?”他一只手住下,聲音清冷地問溫瑾。
虧溫瑾這個月一直想著他,他剛回來又管上了。
煩死人!
溫瑾掉大,說到,“和蘇珺去吃飯了啊。怎麼了?”
“去醫院吃飯?”
溫瑾頭皮一麻,心想: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難道那輛車就是殷澤的?殷澤已經告訴他了?他怎麼說的?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溫瑾生氣地問到,“誰在背后嚼舌?”
“如果懷了孩子,你大可不必因為自己有阿爾茲海默癥的基因,就打掉孩子,有理權的人是我;當然,如果孩子是別人的,另當別論。”他很平靜地說。
溫瑾整個人都被賀延洲這番話激怒了。
想發火,可是爸媽都睡覺了。
顯然,在家里吵架是不明智的。
可這個架,不吵出來,心里不痛快。
甚至地覺到殷澤之所以總來家吃飯是為什麼了,“照顧”是假,“監視”是真,本來還對賀延洲的這個安排心里覺得熱乎的,可是,現在看起來,極其可笑。
所以,拿上包拉開門,走了出去。
既然自己家不能吵,那就去殷澤家吵!
他不是唯恐天下不嘛!
“去哪?”賀延洲微皺著眉頭問溫瑾。
怎麼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溫瑾一副頭也不回的架勢,而且,還沒穿外套,所以,賀延洲也跟了過去。
就見溫瑾正在按殷澤家的門鈴,很急促。
殷澤開了門以后,溫瑾沒有關門,賀延洲也進去了,關上了門。
劈頭蓋臉地對殷澤說到,“你怎麼跟我老公說的?有你這麼挑撥關系的嗎?我去婦產醫院就是打胎?你看看我買的什麼藥!”
說完,溫瑾從包里掏出自己買的那些藥,扔到了殷澤家的沙發上。
還坐在沙發上哭起來,哭得特別傷心,特別可憐,也特別夸張。
“你監視我,我的一舉一你都知道,你是特高科還是中統?你這是犯法的!我去告你,一告一個準!”溫瑾指著賀延洲說到,“我給你留面子而已!”
溫瑾說得特別氣憤。
其實沒那麼委屈。
就是哭給賀延洲看!
他不是監視,不相信麼,那得讓他付出代價。
也讓他們往后想監視的時候,掂量掂量。
憑什麼一直以來,賀延洲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是稅務局嗎?什麼都說了算?
殷澤看到溫瑾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一時沒了分寸。
他看看賀延洲,又看看溫瑾,他們兩口子的矛盾是他挑起來的,他突然有點兒后悔,覺自己馬上就要里外不是人!
“我這一個多月,天天在家想你,你倒好,回來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而且,當時殷澤說要照顧我們的,我還特別激你;結果我現在知道了,他不是照顧,是監視,這就是你安排的好事!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我今天是和蘇珺去醫院的,我自己看了看婦科,我為什麼得婦科病,你心里沒數嗎?”溫瑾抬起頭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還說我跟祝琰一起去流產,你們是不是有病?都不問青紅皂白!既然你娶個媳婦兒就是用來懷疑的,那離婚好了。我也不這種不白之冤。你也不用找人來監視我!”
溫瑾一邊拿著紙巾眼淚,一邊哭得很大聲。
賀延洲瞥了一眼的藥,的確都是治療婦科炎癥的。
他瞪了殷澤一眼,意思很明確:讓你不搞清楚事實就瞎咧咧!監視個人,還讓人看出來了。
殷澤委屈地攤了攤雙手。
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
你們兩口子吵架,都拿我出氣!
賀延洲的口氣有些,他出手來,要拉溫瑾起來。
溫瑾執拗地歪過子,“我這冤屈要哭一晚上,我怕我爸媽知道了擔心我,他們把我嫁給了什麼人!”
“你要在他家睡,我沒意見。”說完,賀延洲轉要走。
溫瑾睡在殷澤的家里,算怎麼回事?
“溫瑾你要不想走的話,就睡在哥哥家里,哥哥再給你找個好的。”殷澤著臉說到。
賀延洲果然皺眉,說到,“你給我拉皮條!”
他彎了一下腰,把溫瑾抱了起來,要回家。
他還對殷澤說到,“開門!順便把藥給我送回來。”
“我他媽今天干的些什麼事兒?”殷澤打了一下自己的臉說到,“我都替你生氣,還被人了罰單!阿延,往后這種事兒,你讓我干我也不干了!”
“你能不能閉?!”賀延洲也惱了。
殷澤有沒有腦子,這不一下子把他“照顧”溫瑾的事實,說出來了嗎?
“真是你讓他監視我的?!”溫瑾被賀延洲抱著,惡狠狠地說到。
賀延洲沒說話,直接把溫瑾抱回了自己家的臥室。
今天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溫瑾沒搭理他,洗完澡就上床了。
不讓賀延洲。
賀延洲雖然理虧,但在行上,他是一點兒不虧。
剛才他不過是照顧溫瑾的面子。
上床以后,他關掉燈,便在了溫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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