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勞煩曾大人！”

“哎……張掌柜的這個提議是造福大明百姓和推了商事的發展，當得起本的一送，請！”

“這……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子興見推辭不下，只得順應了曾獻的意思，而后朝著畢自嚴拱了拱手，轉朝著大堂外走去，曾獻也跟在了后面。

看著張子興略顯蒼老的背影，畢自嚴猶豫了一下后開口道：“張掌柜的，朝廷會記住你的功勞的！”

“啊……”

正行走的張子興突然聽見這句話，猛的一滯，轉朝著畢自嚴再次拱了拱手，然后再次轉離去，只是角掛著一的笑意。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最后的一句話就足以說明目的達了。

半炷香后，曾獻回到了大堂之中，臉上也滿是笑意。

“尚書大人，集工坊的做法下以為是可行的。”

“何止是可行的，簡直就是拿過來就能直接用了，但依舊存在著問題！”

畢自嚴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站在我們的角度是能理解和在職存在的必要和重要，可百姓們就不一定能理解了。

張掌柜的說的對，這事兒不能由朝廷明著來，只能暗中推。”

說到這里，畢自嚴看向了戶部司郎中馬燁：“馬大人，剛剛我們探討的容、問題、想法等等，你稍后加以整理，然后送往北京城周邊的幾座互市，讓幾座互市的員探討一下。

同時給供銷社的楊青云和寧遠互市顧問席端攀、蕪湖聚店的阮康文送去一份，他們之前在商業界也是響當當的人，聽聽他們的想法和建議。

等陛下回京了，剛好可以呈送陛下預覽。”

“下遵令，今晚城門關閉之前一定送出！”

馬燁立刻回應，然后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尚書大人，下有一事不解！”

“說來聽聽！”

“是！”

馬燁拱了拱手：“尚書大人，廣德泰的張掌柜的愿意承建道，又是提出了種種增加工匠福利的措施，最后又來了個集工坊，

前兩者是純投，后者卻是讓自己和商人們賺銀子，

天底下沒有不風的墻，他來戶部瞞不過那些一直盯著戶部衙門的有心人，很容易聯想到他，然后被商人們聯合孤立，費這麼大勁兒是為什麼？”

“是呀，雖然下對張掌柜的印象很不錯，但商人的本質是唯利是圖的，此行必有目的。”

“估著他是想效仿沿海修建碼頭的商人之舉，得到朝廷特批的商船。”

“而且尚書大人最后的那句話似乎是有所指的，因為他在聽了那句話后立刻就笑了，渾輕松了許多。”

……

“你們都是有這個疑吧！”

見眾人連連點頭，畢自嚴輕笑了一下：“他所求的是遠洋大船以及朝廷的庇護。”

眾人怔了怔，朝廷庇護這一點他們猜到了，自陛下登基之后站在朝廷這一邊的商人諸如蕪湖巨店的阮康文、東庭的席端攀等等。

;只要他們不叛國，也沒有到皇帝的底線，其他事都有轉圜的余地。

若是再恪盡職守，遵紀守法，造福鄉里，那麼他們的地位在大明商人中都是最頂尖的一批，朝廷有賺銀子的生意一定會帶上他們的。

但遠洋大船的事兒，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

幾息后，曾獻低聲道：“畢尚書，難道朝廷已經遠征海外三國了？”

“嗯，按時間算已經出發了，預計十月下旬到十一月中旬到達，年前打完葡萄牙和西班牙，年后二月份打荷蘭。

所以，明年或者后年，大明的海貿肯定會延到西非、乃至西非對面的南，再之后才是歐洲和北。

歐洲需要當地各大勢力來我們遠征的，北則是太遠，都安排在最后了。

而西非和南兩大洲就不是海運遮洋船能滿足和橫渡的了，且遠洋大船差不多已經確定了，更重要的是沿途所需的煤炭已經找到了替代，整個線路已經徹底打通。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遠洋大船。”

呼……

眾人呼吸沉重、急促了幾分，但是眼中滿是興之。

知道朝廷會早晚要遠征海外三國，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能被海外三國掠奪的南、北有多富有他們不清楚，但他們從俘虜的海外三國商人、軍士口中得到了不有用的消息。

西班牙每年從兩地掠奪白銀八百萬兩，黃金三十萬兩，其他農作諸如煙草、可可、染料（胭脂蟲）等等價值兩百萬兩。

葡萄牙每年掠奪黃金一萬兩，蔗糖價值六百萬兩，胡椒、丁香等價值兩百萬兩；

荷蘭掠奪白銀兩百萬兩，黃金三五萬兩，奴隸價值三百萬兩白銀。

記住了，這是平均每年掠奪的，雖然只是大致的估算。

可大量的白銀黃金流三國，以至于三國的價上漲了三到四倍，就是一個佐證。

除此之外還有英吉利和法蘭西兩個民國。

英吉利雖然沒有直接掠奪白銀，但通過私掠船（如德雷克）劫掠西班牙運銀船，每年劫掠高達六十萬兩以上，而運走的煙草價值五千萬兩以上。

法蘭西雖然后民海外，但劫掠的也不，從加拿大年均出口海貍皮十五萬張以上，總價值高達千萬兩。

除此之外還有煙草、蔗糖、奴隸貿易等等每年至也是千萬兩以上。

總得算下來，五個民國每年從海外掠奪白銀和各種資高達上億兩，何等的恐怖。

一旦海貿覆蓋北、南、歐洲，海貿的利潤將會是何等的驚人，只要能參與進去，那絕對的都是吃飽、吃撐。

而這一切的前提有兩個，一是能橫渡的遠洋大船，二是充足、低價的貨。

后者的集工坊可以解決，前者朝廷解決，兩者完的配合，難怪張子興會提出種種提高工匠待遇和集工坊的想法。

這些就是投名狀，讓朝廷看到他在商業的超前眼，這正是大明全力推商業所欠缺的。

看著眾人恍然大悟的神，畢自嚴沉聲道：“本之所以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主要是他解決了幾項朝廷最為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