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說話的口氣難得溫：“我猜你一覺可能會睡很久，所以估著你醒了才給你打電話！”

景晏輕抿了一下角，握了手機，沒有說話。

“生氣了？”

即使隔著聽筒，即使他什麼都沒說，還是敏銳地察出他的緒。

竟然這麼了解他。

冰雪聰明的人啊！

景晏知道自己不該生氣，遙這次離開海城是有正當理由的，如果偏離路線太久，萬一引起懷疑，最危險的就是他。

這個人，從來都是替他著想的。

“沒有生氣！你下次再離開，至要留一張字條，好不好？”

哪怕只是看到的字，他的心也會好很多。

“好吧，我記得！”

也就是說，還會再來。

期待的覺，很好。

景晏心愉悅。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遙告訴他自己已經到達了下一個分公司，于是匆匆掛掉了電話。

次日傍晚，遙又來了。

天氣預報有雨夾雪，遙擔心大車太慢，直接打車過來的，還要求師傅選最近的一條路。

看裹著一寒氣，風塵仆仆地進門，景晏不由鼻子一陣發酸。

他想他的眼眶一定是紅了，不然遙不會盯著他看了那麼半天。

“我這麼辛苦，不抱抱我嗎？”

從認識遙到現在，幾乎沒有撒過。

景晏一時怔住。

他想大概是自己這次傷太重，又得了重冒，所以連腦子都遲鈍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遙這麼有耐心，就那麼倚著門框，靜靜地等待著，角始終含笑。

景晏張開雙臂，把遙抱進懷里。

他很想用很大的力量，可最終并沒有，生怕弄疼了。

這陣子，他能覺到自己瘦了，遙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來就瘦，這幾天整張臉都凹了下去。

他無法想象，得知他的死訊之后是什麼樣的心。沒有表面上偽裝的那麼堅強，一定心里是有他的。因為有，才一定會很難過。

沒有問過當時是什麼樣的，也不想問，怕惹再難過一次。

他們很默契地都不再談起那場空難，劫后余生，讓兩個人都變得和了許多，這樣的和，是他喜歡的，他想，也一定是喜歡的。

景晏抱了一下，就轉去了衛生間。

很快，遙聽到了他刷牙的聲音，因為用力，聲音很悶，而且幽長，不知道的，大概以為他在刷鞋。

這個時間居然莫名其妙去刷牙，真奇怪！

遙有點兒累，把行李包隨意一扔，靠在床頭上休息。

有點兒累，閉上眼睛想打個盹。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腳步聲，可眼皮太沉，懶得睜開眼。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的鼻梁兩側，接著，帶著薄荷清香的吻就蓋到了的上。

遙睜開眼，看到的是放大版的俊臉。

因為距離實在太近，甚至能看清景晏臉上細細的絨。

這個男人，皮也太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小狗。

覺到分神了，景晏厚的大手扣住的后腦，吻得更加熱烈。

久遠的某種似是被喚醒了，遙只覺得全的神經都變得滾燙，雙臂不自覺地緩緩抬起，勾住了他微涼的脖頸。

打賭，要不是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可能真的會放棄此前一直堅持的信念。

信念是用來干什麼的？

有時候，好像就是用來打臉的。

他們都有些依依不舍地分離開來。

景晏的臉微微泛紅，眼神迷離，閃現著某種赤/果果的，瞬間極不甘愿地退了下去。

是遙的手機。

看了一眼號碼，是養母林芳。

“遙遙啊，我們在海城機場，剛剛落地！”

“媽，我出差在外地，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沒辦法接你們。”

“沒事，有車來接，你放心！你先忙你的，等你回來，咱們再見！”

很快，電話就到了如茵的手里。

和遙簡單談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景晏，我親媽一定會去老宅，說不定能帶出來一點兒消息。”

景晏笑著刮了一下的鼻子：“你倒是時刻記得自己報員的工作！”

“當然，我一向很敬業的！”

遙難得出俏皮的表，說話的聲音也很歡快。

被一個電話擾了興致，兩個人又回到了上次的狀態。

景晏躺在床上休息，遙伏在桌上，把他沒有完的工作做完。

忙完已經是半夜了，遙了個懶腰，轉過時，發現景晏正坐在床邊看著他。

床頭燈開著，照亮他的側臉，他整個人就像沉在一幅頗有質的油墨畫之中。

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即使是死亡打，亦是如此。

即使隔著幾米遠，遙還是看到了景晏眼里浮起的碎。

上次過來，只合在他邊瞇了一會兒就走了。

這次，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而他偏偏醒著……

“我們聊會兒天吧。”

遙倒了一杯水，坐在墻角的小沙發上。

景晏沉默了一會兒，沙啞著嗓子說：“不想聊天，我不舒服，好像有點兒發燒了！”

“發燒？你怎麼不早說？”

遙張起來，剛剛在工作的時候好像確實聽到景晏咳嗽了。

是自己太心了。

自責著，立刻起走到他面前，彎腰用手背去探他的額頭。

手還沒到，景晏已經摟住的腰，輕輕一帶就把到床上。

“景晏，你……”

“騙你的！”

“放開我，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我沒有不讓你休息啊！”

景晏溫的嗓音就在的耳側，厚的大手已經開始變得不老實。

“你放開我！”

遙已經有點兒惱了。

還沒等再說別的，已經被堵住。

不行，不能這樣。

遙心里這麼想著，可是已經力不從心。

男人上特有的荷爾蒙的氣息無聲地蠱著，讓無法抗拒。

再多的掙扎都是徒勞。

“專心一點兒，寶貝！”

覺到遙有點兒分神，景晏的聲音溫中帶著一霸道。

“你還沒完了……”

這是第幾次了？

明明瘦到不行，怎麼還這麼好的力和力？服了！

遙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散架了，都要死了！

“遙遙，我你！”

他終于放開了，地擁抱著，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