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景晏兼施,甚至冷眼相對,都沒有用,他就像一個運轉的機人,固執地堅持著,風雨無阻。
有時候遙覺得景晏就像一個傻子,也像一個瘋子。
漸漸的,放棄了,干脆由著他去。
他們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僵局,景晏不想打破,而遙是不知如何打破。
彭蕭第十次向杜雯求婚,他滿懷熱,卻也作好了再次被拒的準備。
沒想到,杜雯竟然答應了。
沒有旁觀者,只有他們兩個人,難得深地向彭蕭宣布,他的實習期結束了,終于轉正。
于是,彭蕭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盡快把證領了,他的人越飛越高,爛桃花怕是也會越來越多,他不放心。
兩個人選在杜雯放假的時候回海城辦婚禮,回去的路上,杜雯告訴彭蕭,看著遙和景晏一個作一個賤,是真的夠了,想推他們一把。
彭蕭心有不悅,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怪不得杜雯答應得這麼痛快,原來是要拉著他一起做工人。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反正他和杜雯是真,順便做一回工人,讓人生的進程加快有什麼不好?
原本遙并沒有打算近期回海城,養母的病穩定了,沒有一定要回去的必要。可最好的朋友杜雯要結婚,必須得做伴娘,這一趟是躲不過去的。
上飛機之前給親媽打了個電話,親媽卻讓把電話給景晏。
原來景老爺子醒了,他一睜開眼就讓照顧的傭人通知如茵過去。此時,正在景老爺子的病床邊聽他說話,而景家的其他人剛剛接到消息,正在陸續趕往醫院的途中。
這對景晏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雖然以前爺爺不只一次進出醫院,大大小小的昏迷搶救也有很多次,這次卻是昏迷最長的一次。
如茵很快又把電話給了景老爺子,他對景晏說了幾句話,因為剛醒,語速很慢,聲調極低,坐在景晏邊的遙也沒有聽清說了什麼。
當然也為景老爺子醒來的事高興,不過實在想不通,景晏在和景老爺子通話的時候為什麼突然看了一眼,角還揚起了一可疑的弧度。
被盯得渾不自在了,遙轉頭看向別。
飛機落地,遙給親媽打電話,又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齊溪被警察抓了。
被抓之前,坦白了很多事,包括當初指使齊嘉催眠遙,想神不知鬼不覺把殺掉,還有找人擄走遙,上次路辰抓遙,也有參與其中。
是景老爺子讓如茵報的警,因為他昏迷前是齊溪推倒了他,原因只是他可能不再全力支持嫁景家,所以才惱怒。
遙和景晏一起趕到醫院的時候,景老爺子又講起一件事。
前幾天他有過一次短暫的清醒,齊溪以為他還在昏迷,親口跟他說了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是故意見死不救。
人心怎麼可以險惡到這種地步?
遙一次一次被震驚,久久緩不過神兒來。
景老爺子留下遙單獨說了一會兒話,如茵、景晏和其他景家人都只能在外面等,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等到遙拉開門出來,所有人的目都落在的臉上。
遙一言不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跟親媽說有點兒累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景晏開車送和如茵回家的路上,什麼都沒有問。
到了家門口,車子徐徐停下。
遙突然開口:“景晏,你上次的求婚,還作數嗎?”
“嗯?”
景晏一時沒有轉過彎來,蹙眉看著。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一時之間猜不。
不過,他下意識地按著本心回答:“當然!”
“是不是太簡陋了?連個戒指都沒有!”
啊?
爺爺到底跟遙說了什麼?的態度轉變得著實太快了,活了二十幾年,他第一次覺到不知所措,不過也就是一兩秒而已。
“當然有!上次沒有來得及拿出來。”
景晏的眼睛里帶著笑意,麻利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紫的小錦盒。
打開,是一枚款式很普通的白金戒指。
求婚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如茵已經激地又是流淚又是鼓掌。
“遙,你知道的,我不會說甜言語。我只記得你說過,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過你不用,我愿意走進你的世界,了解你的世界,為你世界里的人。所以,嫁給我好嗎?”
他的話很樸實,可遙卻覺得心里暖暖的。
景老爺子跟聊了很久,印象最深的是,人就這麼一輩子,的事,簡單一點兒,相就在一起。
心里也清楚,這輩子能遇到那個對的人不容易,何必想那麼多,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好了。
“可是,你沒有單膝下跪……”
遙不想讓景晏看到自己眼里的淚水,故意轉移了話題。
“哦,我現在下車!”
“不用了,是那麼回事就行了!儀式,一切從簡,我不在意這個!”
景晏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一時竟然忘了把戒指套到遙的手指上。
好在,遙說了不計較細節,還真就不介意了,直接把戒指拿出來套到自己手上。
“畢業以后去領證吧,可以嗎?”
“當然,隨你!”
“婚禮……”
遙最怕麻煩,本來想說婚禮不辦了,可是親媽一下子猜出了的心思,立刻打斷:“遙遙,婚禮必須大辦。我和你養母這輩子就嫁這麼一次兒,可不能含糊!”
是一個行派,立刻就打電話給林芳告知了這一消息,本來就對景晏這個準婿非常滿意的林芳開心得不得了。
兩年以后,遙順利畢業。就在返回海城的第二周,一場轟整個海城的世紀婚禮隆重舉行。
如茵和林伯一起出席,遙一眼就看出來了,兩個人是打算攜手走完下半生的,因為看到親媽的手指上戴著訂婚戒指,這老頭老太太還浪漫。
養母林芳坐在賓客席,滿臉笑容。在來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趙恒達的一個表弟打來的。
上次辦離婚的時候,就發現趙恒達的臉不太好,其實那時候他已經查出得了絕癥。他臨死的時候聯系到表弟,讓人家幫忙收尸。
再聽到他的名字,林芳的心里已經毫無波瀾,兩個人以前的份早就被趙恒達日復一日的消磨下耗盡了。
聽完之后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掉了。
婚禮開始,賓客席中掌聲雷。
徐小天邊坐著小宋,他們手拉著手,全程不愿松開,儼然就是熱中的模樣,遙的目掃過他們的臉時,他們對遙點頭示意。
坐在他們旁邊的是尹平、丁丁和小貝一家三口,他們笑得臉都笑了麗的花朵。
笑得最燦爛的要數景老爺子了,他穿著大紅的唐裝,腰背得筆直,左右坐著的依次是兒輩和孫輩,每個人都替臺上的景晏高興。
景晏把結婚戒指套在遙的手指上,捧起的臉,深凝視。
“我你!”
他的聲音因為激微微抖。
遙臉頰微紅,輕咬了一下,聲說:“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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