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辭心臟兀地一沉。
原先以為是沈楚語跟杜淑蘭之間有分歧,所以沈楚語故意傷了杜淑蘭。
可現在看來……
警察一來,沈楚語就緒失控?
宋辭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念頭,一種不祥的預油然而生。
醫院,病房外。
醫生將門輕聲關上,上前幾步,走到祁宴禮面前,“祁總,您放心,大夫人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輕微腦震,只要臥床休息幾天就好了。”
祁宴禮冷冷的視線掃了眼病房的門,沉沉的‘恩’了一聲,“辛苦了。”
醫生一聽,寵若驚的連忙擺手說著不辛苦,然后又跟負責杜淑蘭起居的管家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
管家一一記下來,跟醫生重復確認細節。
祁宴禮站在病房門口的對面,看了眼霍九發來的信息,告知他已經把宋辭安全送回到秋水臺了。
他的目下意識地落在微信界面上,頂端那個悉的卡通貓頭像映眼簾,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宋辭今晚說的話。
——‘我不想。’
——‘我不想要了,祁宴禮。’
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進他的心間。
良久,他才退出微信,給秦宿發了條信息,讓他出來繼續喝酒。
發完后,祁宴禮抬眼,醫生已經離開了,只剩下管家一個人還在認真的看自己記下來的那些注意事項,生怕有一點偏差。
祁宴禮抬手了酸脹的鼻梁,接連幾天的連軸轉,加上今晚喝了不酒,他這會兒已經覺到些許疲憊。
他將手機塞回口袋,轉走。
管家瞧見祁宴禮轉,趕忙把手機收起來,“大爺,您不進去看看夫人嗎?剛醒來,如果看到您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管家跟在杜淑蘭邊多年,深知杜淑蘭和祁宴禮母子倆之間的淡漠,但也知道杜淑蘭雖然平時不怎麼說,但心里是一直希自己的兒子能陪在邊的。
每次看到杜淑蘭因為祁宴禮對冷漠而傷心,就不免心疼,所以只要有機會,就會盡可能撮合母子倆,試圖去修復兩人的關系。
“不了,如果后面有什麼問題,你再打電話給我。”祁宴禮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大步流星地離開。
管家著祁宴禮漸行漸遠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隨后推開病房的門。
……
翌日。
宋辭昨晚回到秋水臺后不久就睡著了,這一覺,直到中午才醒。
洗漱完,給林叔打了個電話,想讓他今天不用去食堂打午飯,等會去醫院,直接在外面餐廳打包帶過去。
“大小姐,先生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宋辭愣了愣,現在才剛過十一點,醫院的食堂十一點半開飯,林叔又不能輕易離開病房,哪來這麼早的午飯吃?
宋辭想了一下,又問:“是廷曄哥打包送過去的?”
“不是。”林叔回頭看了看里屋的人,一邊往門外走,一邊低聲音,“是……”
“老林,是阿辭的電話嗎?”林叔話音未落,宋長國的聲音就突然響起。
林叔步子一頓,回過頭,清了清嗓音:“是,是大小姐。”
“那你讓趕過來醫院這,自己睡懶覺倒好,把自己老公放醫院一上午,多不像話!”
宋長國說完,兩指住最后一顆棋子落定,然后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男人,笑得開懷,道:
“你看看,你這一早上都輸給我多盤了?你這棋藝不行啊,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