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著看了兩秒，笑了一聲。

“都說沈小姐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你以為你戴個小玩意兒，我們就找不到？”

他說著，掏出一塊金屬片，在眼前晃了晃。

是的表——那枚藏著追蹤的表。

沈鳶瞳孔輕輕一。

男人瞇了瞇眼：“放心，我們沒拆，你那信號還在跳。我家主子說了，要留一點希給你。”

“你也別指你那位賀總能來得有多快，”他慢慢湊近，“你以為他真能翻出整個非洲？”

他聲音里帶著一嘲諷和惡意。

“你不過就是他們談判桌上的一張牌。”他笑著站起來，慢條斯理，“等明天，客戶到了，你就能盡其用了。”

男人轉過來，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又折了回來。

“不過沈小姐，聽說你以前是顧之言的人？”他語氣拖得很長，像是在故意刺，“后來不也是被換掉了？你還真耐摔的啊，換了個人又重新紅了一次。”

沈鳶依舊沒開口，眼神冷得像刀，死死盯著他。

男人蹲下，拿電筒在臉上晃了晃，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怎麼，瞪我？你不是很能說話、很會談判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他手，拍了拍的臉，不重，但帶著極強的辱意味。

“你以為賀京辭能找到你？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你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接命運嗎？非得裝得高高在上。”

沈鳶終于開口了，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

“滾。”

男人一愣，隨即笑了，像聽了什麼笑話。

“你現在還有臉跟我說話這麼拽？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

“你以為你還值錢？值的是你后面那些男人的資源，不是你。”

沈鳶抬起眼，眼神冰得滲人。

咬著布條，含糊地低聲道：“你死定了。”

男人眼神微頓。

沈鳶眼里沒有一慌，反而多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靜。

“你我一下，”一句一句吐出來，“不是賀京辭，我的媽媽，我的爸爸，都會把你剁碎，，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男人冷哼了一聲，像是有點惱怒，一腳踢在旁邊的水泥桶上，發出一聲巨響。

“你真當他們有多厲害？行，那你就等著他來救你吧。”

“你最好祈禱你還撐得過今晚。”

說完，他一把拽過的手表，用力摁了幾下，又將表摔在地上。

“讓他快點，不然你可真要變一尸送回去了。”

他轉走出門。

門再次“砰”地一聲合上，鐵鎖鎖死。

沈鳶呼吸急促，額頭已經是細冷汗。

可一點也不怕了。

看著那塊手表躺在地上，燈還在微微閃著紅。

知道。

他看見了。

與此同時。

非洲西南邊境。

賀京辭的車停在一片荒地邊上，周圍幾輛越野車陸續熄火，一隊人帶著戰裝備、手電、無人機陸續下車。

“信號最后一次跳，就是這片區域。”技員氣吁吁地跑過來，“大概兩公里。”

“太大了。”副手皺眉，“那邊還有兩廢棄工廠和一個老倉庫，天又快黑了。”

賀京辭站在車前，手里握著一張放大后的地圖，盯著上面麻麻的標記點，眼神冷得像霜。

“的信號，剛剛亮了一下。”他語氣冷靜到極致，“這就說明，還在，那個東西還在上。”

“調出附近所有地下結構，供電記錄，十分鐘我要一份排查報告。”

技員愣了一下：“賀總，這種事我們要不要等到天亮——”

“我等不了。”賀京辭打斷他，聲音低沉又冷，“也等不了。”

他目掃向前方一片黑暗，“我告訴你們，不在，就沒有人能活著離開這片地。”

所有人被他這句話震了一下，不再說話，紛紛開始分頭行。

……

京城，顧明晟的書房里，燈仍舊溫黃穩定。

他坐在藤椅上，手里轉著那塊表。

助手在一旁低聲說：“賀家的人已經在外面調集無人機了，這個點一旦暴，控制不住。”

“要不要……放出假消息，把他們引走一段？”

顧明晟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那塊手表，表盤還亮著微紅的點。

他慢慢地開口：“的命，現在不值一個項目，但的命，一旦值錢了，就能撬賀家所有的理智。”

“我們不要讓賀京辭太早找到，讓他急，讓他失控。”

助手低頭不語。

下一刻，在非洲的顧之言的手機震了。

他站在一輛吉普車旁，剛剛從一廢棄民房出來，整張臉灰撲撲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冷。

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屏幕上赫然寫著：顧明晟。

他的眼眸輕輕一，臉沉地接起：“說。”

電話那頭，是顧明晟一如既往從容的聲音：“阿言，好久不見。”

顧之言語氣不帶一緒：“別廢話，在哪？”

“你說誰？”顧明晟語調輕緩，還帶點笑，“沈鳶？失蹤了？怎麼會呢？”

“顧明晟。”顧之言眼神一點點發紅，聲音得死死的，“你別再拿我當傻子。”

“我不傻。我知道你什麼都做得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接著傳來輕輕的笑聲。

“阿言，你變了。”

“以前你不會這麼沖的。你連顧家兩個字都懶得提。”

“可現在……你倒是為了一個人，敢直接這麼跟我說話。”

顧之言沒有回應，只是沉聲問：“在哪？”

顧明晟慢條斯理地說：“在哪……這事不是你該管的。”

顧之言冷笑：“上一次被綁，我沒信，死在雪里。我不想再看一遍。”

“顧明晟，你要繼續演瘋子我不攔你，但你要敢——”他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我敢把你著喂狗。”

顧明晟沒有立刻回應，仿佛在咀嚼這句話。

幾秒后，他才輕聲笑了一聲：“你以前不是這樣講話的。”

顧之言死死盯著遠地圖上還沒排查完的區域，咬牙道：“我警告你，別再玩火，就算你再怎麼說我，的命，都不是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