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病人!”
宋攥白大褂下擺,聲音得發沉。
程斯瀚冷笑一聲,手指關節得咔咔響:
“沒看見他躲你跟躲瘟神似的?心理學碩士白讀了?虧你還是圈子里得上號的專家!”
他猛地轉,對著護欄外搖搖墜的廣力揚,換上副溫和腔調:
“廣,你先冷靜一點!有什麼事,你下來好好說,我一定能幫你的!”
“我……我殺了人,誰也幫不了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
廣力揚拼命搖頭,腳步不停的往后退。
他腳下就是二十層深淵,每退一步都讓程斯瀚心臟懸到嗓子眼。
廣家單傳五代軍人,這金貴獨苗要是折在這兒,整個醫院都得跟著陪葬。
深吸了口氣,程斯瀚說:“你先下來……”
“廣,你沒有殺人!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
宋清清突然竄出來話,前工牌晃得刺眼。
程斯瀚太突突直跳,宋更是急得跺腳:
“宋清清,你在胡說什麼,不要在這添行不行?”
“他現在緒不穩,不把他先哄下來,難道要看著他去死嗎?他死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宋清清眼神像刀子似的剜著宋,
“姐,你不覺得你應該給一個解釋嗎?廣力揚上午來找你醫治時,人還好好的。
為什麼他從你那里看完病出來,突然就發狂殺了人?
又為什麼現在視你為惡魔,不讓你靠近?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宋清清,你不要含噴人!”宋清清氣得眼眶發紅。
“我合理的提出心中的疑問,怎麼就含噴人了?”
“都給我閉!”
程斯瀚冷喝一聲,眼神警告的掃過宋和宋清清。
宋清清說的話確實蹊蹺,但眼下救人要!
好在消防員和警察及時趕到,折騰半天才把廣力揚拽回來。
接著,廣力揚被帶到警察局。
為醫院負責人的程斯瀚,和為廣力揚主治醫生的宋,也一同被喊去問話。
等從警察局出來時,天已經暗下來。
程斯瀚看宋一臉疲態,說:“找個地方聊聊?”
“不去。”宋扭頭就走,程斯瀚一把拽住手腕,“廣力揚的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該說的,我都跟警察說了。我對他的治療,都是按照醫院流程來的,沒有任何的違法行為。”
宋掙扎兩下沒掙開,手腕反而被攥得更。
下一秒,程斯瀚打開車門,強行把塞副駕座。
宋徹底炸,“你到底想干什麼?”
男人不吭聲,油門一踩飆得飛快。
遠宋清清攥著手機,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眼瞅著黑庫里南消失在街角,咬牙按下撥號鍵:
“喂?計劃提前……”
中菜館包廂里,程斯瀚把菜單摔在桌上。
“宋,你不會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醫療事故吧?”
“什麼意思?”宋挑了挑眉。
程斯瀚薄微勾,沉聲道: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廣力揚份不簡單,醫治的時候要注意些。
廣家是軍代世家,他爺爺是軍功赫赫的老將軍,他爸更是現任南區的政委。
你為廣力揚的主治醫生,他的病在你的治療下,病非但沒有好轉,還了殺人犯。
你以為廣家會輕易放過你?”
之前他是說過廣力揚份不簡單,沒有想到來頭這麼不小。
宋突然冷笑,玻璃杯重重磕在桌上,“所以,這是你算計好的?”
“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利用廣力揚害你?”
程斯瀚猛地拍桌,震得碗筷叮當響:
“我瘋了拿醫院前途開玩笑?早知道會鬧人命,我把他供起來都來不及!”
“醫院那麼多心理醫生,明知道他份特殊,你還把他往我這里塞。你安的是什麼心?”
程斯瀚怒極反笑,傾過來,氣勢得人不過氣:
“宋,你腦子進水了?人在我的醫院出事,我也要負責的!
我是故意塞到你那邊的,可我以為你能把他的病治好。
早知道會搞這樣,我吃飽了撐的!”
宋抬起頭,撞上他鷙的眼神,心里猛地一慌,別開臉說: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是為了報復我讓你 媽坐牢呢?
畢竟為了報復,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
宋的話,瞬間勾起了程斯瀚四年前那段不堪的回憶。
那時,跟他哥程競航出軌,他無法接,整日消沉,用酒麻痹自己。
程競航來酒吧找他,他為了報復,迫程競航喝了幾瓶烈酒。
結果那天晚上,程競航胃痛被送進醫院洗胃,而他差點胃穿孔而死。
程斯瀚萬萬沒想到,宋會用這個事來刺他,臉沉得嚇人。
宋有點發怵,說:“反正我的治療沒有問題。”
“最好是如此!”程斯瀚收回視線,坐回到原位。
“廣力揚上午來的時候,緒正常的,沒看要發病的樣子。”
宋想了想,又說了句:
“你讓人查查他離開診室后的監控。”
“我已經人去查了。”
話剛說完,程斯瀚手機響了,是助理打來的電話。
聽完助理匯報,他死死盯著宋,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監控顯示,你給他開的藥和病歷記錄不符。宋,給我一個解釋!”
宋的瞳孔猛地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穩住抖的指尖。
包廂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中央空調的嗡鳴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不可能。”
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尖銳的聲響,
“我的方都是當著護士面錄系統的,病歷本也一直鎖在診室屜里!”
程斯瀚冷笑一聲,把助理發來的監控,推到面前。
監控截圖上,宋正在藥柜前翻找的畫面被放大,白大褂口袋里出半截藥瓶,瓶標簽在畫面里模糊不清。
“敢說這不是你?”
宋的太突突直跳,記憶突然閃回上午的場景——廣力揚離開后,護士確實說過藥房系統卡頓,讓先手工登記。
可那時候開的明明是常規治療躁郁癥的藥,和病歷本上的記錄絕不可能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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