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三個小時的手。
取彈殼碎片,理傷口,合,全部由秦舒一個人完。
手結束后,累得滿頭大汗,幾近虛。
下手裝備,照了下鏡子,卻陡然愣住。
眼角有一淡淡的痕,應該是手中汗時,不小心弄上去的。
面驟變。
立即走到洗手臺,反復沖洗眼睛。
盡管手中已經極其小心,但萬分之一的意外,到底還是沒能避免。
會不會染,還是個未知數,但秦舒沒有辦法抱著那僥幸安自己,因為——這是對生命不負責任的表現。
深呼吸了口氣,把自己理干凈,消毒,戴上口罩,推開了手室門。
“把他送到隔離病房,注意不要到他上的跡。”
隔離病房。
秦舒對護士說道:“接下來的一周,我會留在這個病房治療他,你們不用進來,以免被染。”
說完,又把手室的況說明了一遍,然后讓護士準備了一些抗病毒藥。
“秦醫生,您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來,馬上去準備。可是您一個人留在這里……請一定要注意安全。”護士關切道。
“我會的。”秦舒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目篤定。
等人都退出去后,先幫男人佩戴好檢測儀,掛好藥水。
終于忙完,沒有選擇坐下來歇息,而是走向一旁的桌子,拿起房間里的座機電話,撥了出去。
“請讓秦巍接一下電話。”
“好的,秦醫生!”
不一會兒,電話里響起的寶貝兒子小秦巍,不滿的撒聲:“媽咪,你騙人,你說好很快就忙完,帶我去吃好吃的。”
“寶貝。”
秦舒有些歉疚的開口,猶豫了下,說道:“媽媽也很想早點陪寶貝去吃好吃的,可是這個叔叔傷的太嚴重了,要是不好好理傷口就會死掉的。你說是吃好吃的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呢?”
小家伙從小被秦舒教導的三觀很正,乖乖說道:“好吧,那現在叔叔況怎麼樣了?”
“傷口都理好了,還要在觀察一段時間,因為這個叔叔上還有一種很可怕的疾病,不治療的話最后也會死掉。”
秦舒沒有跟孩子說病毒的事,而是放輕語氣,試探道:“媽咪接下來的這幾天都要照顧這個叔叔,可能沒辦法跟寶貝住一起了,我家寶貝是個男子漢,就算媽咪不在邊,也要乖乖的,好不好?”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秦舒不由得張。
知道,突然說這些話,寶貝肯定接不了,心里估計正難呢。
不過,的乖兒子總算沒讓失。
小家伙雖然很郁悶,卻還是懂事地說道:“媽咪你放心,你一定要把叔叔治好,我會去找芙尼阿姨,請幫忙照顧我。”
“寶貝你真棒,媽咪死你了。”秦舒心里一喜,對著電話那頭給了個響亮的麼麼噠。
后,傳來一聲低咳。
秦舒怔了下,好似才想起來,房間里還有個人。
尷尬地轉過,卻見那人只是咳了聲,繼續昏睡著。
恐怕沒兩三個小時,清醒不過來。
秦舒無奈地笑了下,放回電話,兀自躺到另一張病床上,闔上眸子休息。
隔離室里,三餐每天都有人準時送來,放在門口,只需要拿進來就是。
每天除了給男人治療,檢驗他的病毒染況,給房間清潔消毒,還要給自己量溫,關注自己的狀況,判斷是否被染。
這種病毒發病期是一周,只有出現癥狀時,才能檢測出染況。
所以,這一個星期,不管是否染,都只能和這個男人住在同一間隔離室。
何況這個男人本就需要照顧和治療,除了,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個格健壯的男人完手之后,足足睡到第二天夜里才醒。
那會兒秦舒睡得正香,約聽到腳步聲。
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便看到一抹黑影朝門邊走去。
起先被嚇了一跳,而后反應過來,猜到對方要離開的意圖,直接一個鯉魚打從床上跳起就撲了過去。
“你不能走!”
死死拽住了他,黑暗中,也不知道抱著什麼地方,冷肅地提醒道:“你上的病毒還沒清楚干凈,現在離開就是個行走的染源!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可不是讓你去危害社會的!”
男人悶哼了聲,只因秦舒剛好抱在他腰間傷口上。
他忍著痛意,咬牙艱難說道:“我只是下床走走……”
說完,抬手按到了墻上的燈開關,白熾燈亮起,照出尷尬一幕。
像一只無尾熊似的人,抱在他腰上。
不過秦舒也不遲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當即松手,往后退開一步,煞有其事地說道:“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
看著臉上一本正經的表,不見毫尷尬。
男人擺了擺手,“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他因為傷重,說話有些困難,慢吞吞的。
說完,又緩緩地往病床挪去。
秦舒看他走得一步三晃,實在看不下去,主上前,扶著他一只胳膊,把他送到床邊。
男人臉上似乎有些懊惱,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這次居然傷這樣,險些丟了一條命。
不過,能被人救下來,還真是好運。
他不由得抬頭看了眼這個人,回憶起昏迷之前聽到的那個稱呼,試探地輕聲開口:“秦醫生?”
“嗯。”秦舒淡淡地應了一聲。
男人思索地看著,“你不應該跟我住一起,這病毒染很強……”
他只在執行潛伏任務時,不小心跟一個染者短暫接了兩分鐘,一個星期后便被查出染了。
而這個人,明知道自己染病毒,居然敢和他同住一間屋子。
就算是醫生,也不得不說,這膽子太大了。
“很憾,因為我在手中不小心,可能已經被染。跟你一起隔離,一來是方便繼續給你治療,二來也是不把危險帶給其他人。”秦舒坦然說道。
的話,讓男人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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