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反將一軍

心離開了公館，家裏就是菀菀和駱竹的天下。

家現如今沒幾個傭人了，拮據得很。

不過，菀菀即將要嫁給景元釗，的待遇不錯。

“姆媽，等朱世昌的兒媳婦流産了，咱們就找心的麻煩，對外說是庸醫。”菀菀說。

駱竹：“我們不用對外說，有人會去說的。”

這次老太太生病，心回來侍疾，對駱竹和菀菀來說，是個好機會。

們利用朱世昌的老婆。

朱世昌是家的總管事，從小在家長大。他老婆梅氏平時人練達，一旦有事就能把人罵個狗噴頭。

是個不怕事的主兒。

朱世昌就一個兒子，娶了小地主家的兒，老兩口對兒媳婦格外滿意。

現如今兒媳婦懷孕，朱世昌和梅氏更是寄予了全部希。

駱竹在孕婦吃的糕點中，做了些手腳，加了量藏紅花。

孕婦吃完後，果然胎不安，有些見紅。

正好心在家。

朱世昌從小在老太爺邊服侍，他最清楚心的好醫，一定會讓他老婆去請心。

——果然如駱竹預料，梅氏讓心去給兒媳婦診脈。

心不會拒絕的。

老太爺有家訓，不可因怕事而拒絕病患，要有仁慈之心。

“賬房上的楊鎮，前些日子貪墨了點錢，我知道的。他有個特殊的本領，就是很會臨摹別人的字。”駱竹如此告訴菀菀。

楊鎮擅長臨摹，這件事家裏不人知道。

心估計不知道。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只要心開了藥方，你搞清楚梅氏讓哪個傭人去抓藥，過來的藥方，換墮胎藥。”駱竹如此說，“心就死無葬之地。

就朱世昌家的那個格，一定會吵嚷得滿城皆知。到時候，咱們再煽風點火，雇一些人去心的藥鋪門口鬧。”

菀菀想了想：“還要雇記者，買通報社。心最近是紅人，一些不怕死的記者，敢寫的事。”

“對。只要喝了藥，孩子掉了，再看藥方不對勁，心往後就洗刷不掉‘庸醫’名聲。”駱竹說。

從此之後，大概再沒人猜測心才是家的神醫了。

治死了人，藥鋪得關門歇業。

景家知道了的污點，會遠離，不想承認。

“姜家的大太太很會折磨人，有些手段。只要心沒了軍政府的依靠，不出三年，必定死在宅。”駱竹道。

菀菀舒了口氣。

“姆媽，還是您足智多謀。這件事辦得太漂亮。”菀菀說。

駱竹：“我告訴過你了，不要急躁，要等機會。一旦機會來了，就牢牢抓住。”

“我記住了。”菀菀說。

又對駱竹道，“收買人去藥鋪門口鬧，需要和領頭的接，我打算自己去看看。”

駱竹：“你不要出面！”

“我怕我們的意思，他們無法領會。”菀菀道。

駱竹：“沒關系，只需要梅氏去藥鋪哭鬧，咱們雇傭的人就會在旁邊起哄。”

到時候，“圍觀路人”在旁邊幫腔、拱火，事會越鬧越大。

“……一定要梅氏去藥鋪鬧，而不是去姜家鬧。”菀菀道，“上次囤藥一事，在同行中積累了口碑。需得先毀掉神醫的名頭。”

駱竹：“這個你放心，一定會找計劃進行。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等著做你的夫人。”

菀菀心滿意足微笑。

過了三天，心開給朱世昌兒媳婦的藥吃完了。

那兒媳婦腹中胎兒，應該墮下來了。

駱竹和菀菀一直關注靜。

然而，沒靜。

這三天，吃了藥的孕婦，并沒有腹痛，也沒有頻繁請其他大夫，就安安靜靜的。

“姆媽，怎麽回事？”菀菀問，“朱世昌家太安靜了。如果死了人，依照梅氏的脾氣，得鬧翻天。”

駱竹也覺很奇怪。

“我去看看吧。”駱竹說，“讓廚房做了老母湯，送一碗過去。”

菀菀：“也想去。”

們母倆帶著一個傭人，拎了食盒去看朱世昌的兒媳婦。

朱世昌家住在公館最西北角。

傭人的院子窄小低矮，朱世昌家也一樣，可幹幹淨淨，還有小丫頭伺候。

他們算是二等主子。

民國後，律法改了，但很多風俗沒改。

新時代的風，吹不進舊時代的院落。

駱竹和菀菀在門口聽了聽，約聽到裏面還有說笑聲音，都微微吃驚。

敲門，小傭巧兒來開門。

瞧見了們，傭態度恭敬：“二太太，七小姐。”

朱世昌的妻子梅氏迎接出來，滿臉堆笑：“二太太和七小姐怎麽來了？”

菀菀看了眼駱竹。

事不太對。

駱竹也有點意外。

很快收斂自己那點異樣，笑容溫婉而高雅：“兒媳婦今日怎樣了？”

“托您的福，都很好，這幾天胃口比從前好不。”梅氏笑道。

菀菀錯愕。

換了藥方，應該讓孕婦痛不生，孩子沒兩天就自己落下，怎麽胃口還好了？

駱竹城府深，不聲，暗暗了菀菀的手：“我今日有份例的老母湯，送些給媳婦嘗嘗。”

梅氏一臉激，又惋惜：“兒媳婦剛吃了，這會兒也不。先放著，晚飯吃。”

領了駱竹母進屋。

兒媳婦還在臥床，不過氣很好，人瞧著也神。

“……大掌櫃讓我再臥床半個月。我是覺得無礙了，想出去逛逛。”年輕孕婦如此道。

聲音清脆，神飽滿。

駱竹也控制不住，十分意外。

菀菀臉更難看。

“怎麽會這樣？”們母倆在心裏都疑。

明明換掉了藥方，菀菀親自看著巧兒拿走楊鎮修改過的墮胎藥方，又假裝耽誤了巧兒時間，讓自己傭陪同著去抓藥。

按方抓了三帖藥。

孕婦為什麽沒事？

墮胎藥方，駱竹做了些修改。跟著丈夫學了點醫理，改的藥方只會更猛。

兩人臉灰敗出去了。

們一走，孕婦輕微發：“婆婆，們居然還來看我。往後，是不是還要害我？”

梅氏也氣得不輕：“這些毒婦！我不會饒了們！”

“六小姐您不可輕舉妄，假裝無事發生。”孕婦握住婆婆的手，“您得冷靜。”

梅氏深吸一口氣：“是，得冷靜，且看這對母的下場！”

孕婦拿出一塊玉佩：“婆婆，這個玉佩遞給六小姐。那邊等著用。”

梅氏笑了笑：“你手還快的。”

又親自去了趟老太太的院子，把事告訴孫媽，同時把玉佩給孫媽。

孫媽傳消息給心，順便送了玉佩。

心接了玉佩，對白霜說：“咱們的下一步，可以開始了。”

既然駱竹和菀菀用計害，那就將計就計。

害人還想要，沒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