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景元釗特意回來給心過生日
景元釗風塵仆仆。
初秋的夜風涼爽幹燥,他卻出了滿頭滿臉的汗。
可見趕得多急。
心讓半夏去打水來給他洗臉。
“今天你生辰。”他說。
心怔了怔。
一旁的程嫂等人,都是微愣,繼而大家微微變了臉。
——沒人記得!
這幾天太忙了,院子裏幾個人都在忙著各自的事。
前些日子,心去軍政府,五日不歸,程嫂和馮媽等人都擔心不已,心緒浮;這幾天分別幫著買宅子,又要瞞著姜家。
心院子裏這些人,一直都是過小日子的,沒辦過什麽大事,故而一個個小心翼翼。
生辰禮又是提早準備的,放在箱子裏,不在眼前。
一忙起來,竟是無人記得。
“……要不是帥,小姐今年的生辰就這樣錯過了。”程嫂很疚。
心:“不是什麽大生日,不妨事的。”
景元釗接了半夏遞過來的巾臉:“你們沒過?”
“我們沒想起來。”心笑道。
景元釗:“那太好了,我還擔心來晚了。”
又說,“我給你準備了生辰禮。”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
竟是鑽石項鏈。
鑽石是最近時髦的玩意兒,昂貴又罕見,璀璨堅。
如此貴的東西,景元釗連個匣子都不準備,隨意放在口袋裏,估計是這樣方便。
“戴上看看。”他走過來,繞到後。
因為他這麽隨意,心也沒當回事,任由他替戴。
客廳橘黃燈火下,那鑽石項鏈也熠熠生輝,彩奪目。
幾個傭人都說好看。
心:“謝謝大哥。”
“是我謝謝你。”景元釗笑,梨渦深深,“若不是你幫忙,蘇城不會駐紮我的人,太倉那邊的事也定不下來。”
心:“我也得到了好,渡人也是自渡。”
景元釗輕輕了頭發:“珠珠兒真是個好姑娘。”
心:“……”
程嫂等人都退了出去。
景元釗又說:“長壽面也沒吃的話,我替你做。”
心失笑:“你還會做長壽面?”
“面是會的,只是不怎麽擅長做菜。”景元釗道,“面需要力氣,面條才勁道。”
他又喊了白霜,讓吩咐一聲,準備給心做面。
程嫂那邊已經在燒小爐子了。
拿了白面和蛋,等水燒開了面。
景元釗幫襯著。
他的確很有力氣。
既然開火了,心就說:“多做一點,大家當宵夜吃。”
又對景元釗說,“大哥嘗嘗程嫂的手藝。”
景元釗:“行,正好了。”
面、醒面,忙活了好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面條才上桌。
心的是長壽面,一面條不斷,正好一碗。
幾個傭人也送了生辰禮,都是些力所能及的小東西,心很喜歡,慎重收下。
景元釗的確了,程嫂做的面也很鮮,他吃了兩碗。
收拾碗筷,傭人們退下去,景元釗摟抱著心,對說:“我吃撐了,肚子都漲起來了,你。”
心:“……真是個人。”
“你,是真的!”他拉的手。
心掙不開,只到了一塊堅的腹。
這人一腱子,渾上下都似鐵疙瘩,包括的小腹。
只這麽一走神,他便將的手往下。
心:“……”
很多時候,心希他能改一改。
他記著生日,千裏迢迢從太倉趕回來,給他送禮,又幫著做長壽面,心有些。
然而,他就沒辦法只讓單純。
才覺得他好,下一瞬他必然要手腳。
心不知這事有什麽趣兒。麻煩死了,又有點惡心。
偏偏他熱衷。
俗又下流。
心知逃不掉,微微閉上眼,任由他吻著。
他又將抱回房。
一個小時後,他自己去淨房洗澡,心只隨意洗了洗手。
有點犯困。
今晚吃得太飽了,加上中午沒歇覺,眼皮打架。
瞧見他洗好了,一水汽進來,心只嘟囔說:“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景元釗卻上了床。
西式大鐵床,四床柱懸了帳幔,用鍍金鈎子掛著,房間裏安靜又舒適。
這是人的地盤,馨香溫暖,沒有半點臭男人的味道,景元釗心中生出幾分。
他摟著。
心:“快走吧。”
景元釗:“你先睡。你睡著我就走了。”
心著實困。
迷迷糊糊中,覺景元釗在摟抱。
不太舒服,掙紮了幾下,然後尋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位置,就徹底陷了夢鄉。
睡得早,翌日也醒得早。
黎明時分蒙蒙亮,就醒了過來。及一個溫熱的懷抱,心靜靜發了一會兒呆。
沒。
窗外雀兒已經醒了,在樹梢唧唧咋咋;天際的青白,從五彩玻璃窗進來,薄紗賬有了稀薄線。
擡頭,瞧見了他的睡。
不太真切,故而他看上去那麽安靜。
一張很好看的臉,曲線利落,安靜中乖得不太像他了。
心上次睡在他別館,也是他摟著睡了一夜。
沒敢對旁人、對自己承認過,那一夜睡得很沉。
沉甸甸,夢也安靜,醒來很舒適,如同現在。
心的手指,輕輕攀上他面頰,挲他下頜淺淺胡茬。
然而一,睡中的男人,猛然睜開眼。
他瞬間醒。
心又是一怔。
景元釗繃的神,待他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時,逐漸放松。
“……幾點了?”
“不知道,可能剛過五點。”心說。
景元釗垂下眼簾,和對視:“過完生日又大了一歲,珠珠兒。”
“是。”
“我該走了,今天上午還要回太倉去,中午要開個會。”他說著,麻利起來了。
裳在客廳沙發裏,景元釗隨意套了,顧不上刷牙洗臉,直接走了。
風風火火來,急急忙忙走。他的事很多,忙不開。
忙碌中,還要從幾百裏之外的太倉趕回來,送個生日禮給。
心立在窗前,安靜站了很久。
“若說我們有緣,前世時,我為何從來沒遇到過你?”
若無緣,那今生又為什麽糾纏得這樣深?
重生後的心,很順利。命運若設坎給,設在哪裏?
也是在這個早晨,心突然有了個疑問。
這個疑問,是關于前世最好朋友盛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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