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小姨太太反水

小姨太太神凄惶，離開了松香院。

夜裏線暗淡，大老爺沒察覺異樣。

這天夜裏，大老爺睡著了，小姨太太特意熬到了深夜，悄悄來了松香院。

避開耳目，來見心。

卻瞧見心穿戴整齊。

這才聰明，知道會來，能掐會算。

小姨太太坐在沙發上，把大太太威脅的話，都告訴了心。

“……我懷孕後，大太太頻繁人擾我家，讓我姆媽和弟弟妹妹給我送吃的。

每次的借口，都是我想吃鄉下這個、那個，讓我家裏人跑來跑去。我本不想要。

我去問大太太，小心翼翼請教為什麽這麽做，大太太只說關心我。這哪裏是關心？

後來，夏媽媽直接說，‘最近路上不太平，尤其是你家小妹妹，如花似玉，遭了土匪就麻煩了。’”小姨太太說到這裏，渾抖。

跟母親和弟弟妹妹們都說了，要當心。

但家裏人不知道實。

“我姆媽說，大太太派人去提了，他們就得來，否則大太太更有借口發作我。

亦或者，我真有了什麽事，家裏後悔莫及，人懷孕是過鬼門關。寧可一次次騙，也得來。

我打算告訴老爺的，暗示了幾句，老爺就說我多心。

老爺還說，大太太很關心子嗣，才會這樣。我沒辦法了，四。”

心靜靜聽著。

大太太拿人的手段，還是那麽幾樣：拿住你最的。

心的兒子，是姜家的孫兒，大太太的長孫。

“長孫”一詞，時刻都要提。

心稍有不滿，大太太就暗示，兒子“尊貴”，要把孩子接到大太太名下去養。

心舍不得孩子，又擔心孩子被大太太養廢，只得一次次妥協。

用妥協，換來孩子留在自己邊。

然而孩子每次去趟老宅，大太太都會想方設法蠱他。

尤其是他十幾歲，心教育嚴格，希他念書用心。

他不滿，越發和心作對，覺得心迫害他。

——誰不知道念書辛苦？

大太太偏偏說心故意要刁難孩子，只是想借助孩子炫耀。為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

愚蠢的小孩，像他爸爸一樣天生懶散，不願吃念書的苦，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不到兩年時間，和心離了心。

心聽著小姨太太的講述，心如滴，表卻安靜得過了分。

“……大太太讓你怎麽做？”馮媽幫著問。

小姨太太：“大太太只讓我做兩件事：第一，時常去萬巖街的點心鋪子，買些新鮮好吃的；第二，流掉孩子，問你要一張藥方。

剩下的事，不用我管，大太太都會理。”

心開口：“你答應了？”

“我、我見過張逢春，有次和大老爺路過您的藥鋪，瞧見他在門口送客。

大太太讓我去點心鋪子，我也會留個心眼，特意在附近街上逗留一會兒，瞧見張逢春去給他母親買點心。”小姨太太說。

“所以你猜測，大太太想弄掉你的孩子，同時嫁禍給我？”心問。

小姨太太臉上有了幾分尷尬：“我不知道，我只是猜。”

“你的猜測，是大太太想要對付我。因為要對付我，所以會對你輕拿輕放？”心問。

小姨太太咬了咬牙：“是，四，我只是個小人，我從來不和大太太作對。”

……但你不同。

你不僅僅出風頭，蓋住了如同嫡小姐一樣的表小姐，你還讓三爺離家出走。

大太太更恨你。

我一個小妾，有什麽值得大太太大費周章？

“除了用你家裏人威脅你，大太太還給了你什麽好吧？”心又問。

小姨太太一時愕然。

什麽都知道！

“是給了你錢嗎？”心又問。

到了這份上，小姨太太覺得自己是魚餌，不是被大太太滅掉，就是被四吞掉。

得活下去。

四什麽都知道了，大太太卻不知道計劃餡兒。

故而，四這邊更可靠些。

“……大太太承諾，會給我兩大黃魚。”小姨太太說。

心笑了笑：“為了兩大黃魚，你甘願流掉自己的孩子？”

“大太太跟我說，老爺年紀大了，這小孩未必會健康。將來老爺有個萬一，我拖著未年的孩子，母子倆都會活活折騰死。

況且我這次能懷，下次也有希。不如拿些錢財在手裏，置辦個小宅院，有個退路。”小姨太太急切說。

心表怔忪了片刻。

從不知道，母親還有另一個選擇，就是放手。

始終以為，自己對孩子是有責任的，必須養他、教育他，為他的前途著想。

原來除了做母親，還可以做自己。

看了眼小姨太太：“大太太的話，你全部聽了進去嗎？”

小姨太太：“我也不會那麽傻，可說的……”

“你如果死了，對我打擊更大。除掉你，個庶子養，省下兩大黃魚，不是更好？

為什麽讓你頻繁去點心鋪，因為可以誣陷你和張逢春私通，給大老爺蓋個綠帽子，從而讓大老爺也一起記恨我。”心道。

小姨太太穩穩坐著，消化這些話。

上道：“不至于的。”

卻開始慢慢打，抖如篩糠。

心沒安，只是道：“看樣子，你知道我說得對。”

小姨太太再次痛哭：“怎麽辦？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我家裏人出事。

孩子生不生我無所謂的，我從來沒想過能有資格生孩子，但我不想我母親遇難。

四，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我保證，我不會多說一個字，我甚至可以不要孩子。

你用我的孩子，去對付大太太，只要讓我活著，讓我家裏人平安。”

心微微閉眼。

下所有的緒，才對小姨太太說：“你母親有你，真是幸運。你很顧念。”

“因為是我娘啊。”小姨太太道。

心倏然落淚。

小姨太太不解看著，對的緒不明所以。

“你的孩子，你自己想著置吧，我不會用去對付大太太。至于這次，大太太能否被徹底打倒，看你我運氣。

若不行，死灰複燃，往後你的日子不會好過。你再做打算吧。”心說。

和小姨太太商量了半夜。

心教如何反擊。

與此同時，心也派人去布防，防止小姨太太再次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