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盛貞喜歡景元釗

心問盛遠山：“舅舅，我姆媽還有個義，是嗎？”

盛遠山對這個問題，一頭霧水：“是。你才知道？”

“偶然聽到別人提過。”心道，“你和嗎？”

“還行。”盛遠山語氣淡淡。

“人怎樣？”心問。

盛遠山疑看了眼。

“等回國了，我免不了要和認識的。有點好奇怎樣。”心說。

盛遠山沉默著思索了片刻。

“不好說？”心又問。

盛遠山：“對旁人，可以說貞聰明、機靈又活潑，我姐姐非常喜；對你，的確不好說。”

“為什麽？”心詫異。

盛遠山靜靜看了眼，笑道：“有個，你聽說過嗎？我姐姐是把貞當兒媳婦養的。”

心錯愕。

怔了怔，似難以置信反問了句：“你確定嗎？”

“這有什麽不確定的？我姐姐不止一次提過。除了沒和阿釗說。他不喜歡聽這種話。

貞及笄了，我姐姐就把當景家未來主人培養，不軍中高的家眷都知道。”盛遠山道。

景元釗可能不知道——亦或者，他的心思本不在男事上，他不在乎。

他連定親都是糊裏糊塗的，就完全沒長那的筋。

他纏上心，也僅僅是貪——盛遠山一直這麽認為。

自己的外甥，他還是了解的，景元釗最不耐煩在人上花心思。

心卻似被一拳打懵。

定定坐在那裏，心口一個勁兒往下沉。

自以為，和盛貞關系最好，兩人無話不談。

盛貞對的一切都很興趣，總要問東問西的；也會時不時聊起的年、的留學生涯。

可一次也沒提過，是作為督軍府未來主人培養的。

不是沒機會聊起。

比如說，們到菀菀，盛貞對菀菀的憎恨，每次都說是因為督軍夫人討厭菀菀。

從未提過，是因為菀菀搶走了督軍府長媳的位置，原本那應該屬于盛貞。

——是不在乎嗎？

若不在乎，那為何如此恨菀菀？

若在乎，卻一句也不提，是因為和心的關系，本沒親到那種程度，還是防備心？

“怎麽？”盛遠山見變了臉，有點不解，“這個消息，對你打擊似乎很大。你也想要做督軍府未來主人？”

心立馬說：“不是！”

的反應，快而肯定，盛遠山就笑了笑：“那你何必擔心？哪怕貞回來了，你們倆也是不同位置。

你只是義。而除了是義，還有更重要的份，應該不會忌憚你的。除非……”

心看向他。

盛遠山直接挑明：“除非那時候，阿釗還對你興趣。”

心臉一白。

手足無措坐在那裏。

盛遠山總會忘記，有個丈夫。很麗，有種綺麗到驚豔眼球的，讓人忽略已婚。

——盛遠山欣賞人兒，也不在乎人家是否結婚。

在朝廷覆滅的民國，強權幾乎無約束力，盛遠山不會覺得“誰的妻子”是個阻礙。

在他心裏，也沒覺得心屬于任何人。

故而在他說話的時候，會不經意把這種態度帶出來。

在盛遠山看來，是景元釗的獵——這個份，阻力比已婚更大一點。

“你和阿釗……”他試探著問。

心：“我們沒關系！”

“那你不用擔心盛貞。哪怕一開始認識，貞對你有點抵，待日子久了，你們還是能和睦相的。”盛遠山道。

心點點頭。

再說下去，就要解釋為什麽緒起伏這麽大了。

午飯沒怎麽吃，只勉強喝了兩口湯，心不在焉。

臨走時，只記得要抱回自己的糯米。

盛遠山跟說了句什麽，隨意應了聲：“好。”

“那說定了，我後日親自去接你。”盛遠山道。

心回神：“去哪？”

“你不是答應了‘好’？”盛遠山笑，“我們去擊場，練習槍法，下次督軍攜眷打獵，我帶上你。”

心：“行。”

先走了，盛遠山派副開車送。

回到松香院，衆人瞧見糯米又回來了，開心不已。

心卻有點蔫。

回房去，腦海中複盤前世和盛貞相遇的種種。

盛貞和丈夫不錯的，只是産後有點虛，想找個大夫調養。

有人引薦了心，心就認識了。

一開始，心不太習慣和病人走得太近，是盛貞很熱邀約。

心又是個不喜歡占人便宜的格。

盛貞請吃飯，心就會給送些昂貴的料子；盛貞又借口和做裳，邀請出去逛逛。

一來二去，慢慢就悉了。

是盛貞一次次的主。

依照心的格，寧可窩在藥鋪的小稍間，鑽研新的藥。

盛貞的出現，一下子就震懾了菀菀。

作為不寵的兒媳，菀菀在盛貞面前毫無底氣；而盛貞要和菀菀作對，恨之骨。

盛貞偶然會提到大哥，說起來口吻親昵，甚至會提他們倆小時候趣事。

心和自己兄長不是一起養大的，幾乎無，所以也沒覺得盛貞語氣哪裏不對。

只以為，普通人家好的兄妹，可能就是這樣相的。

那兩個哥哥，不也護著菀菀嗎？

直到今天。

盛遠山告訴，盛貞從小是作為“養媳”教養長大的。

一直知道自己會嫁給景元釗。那麽和景元釗相時，提到他的種種好，又是什麽心態？

如果只是把景元釗看作親哥，又知道自己必須嫁給他，肯定會惡心景元釗，離他遠遠，絕口不提他啊！

心通過盛遠山的描述，從另一個方向去看待盛貞，倏然骨悚然。

不是多心，而是很多事不合常理。

“假如，菀菀不恨我、不討厭我，貞還會接我嗎？”

“景元釗位高權重，哪怕唐白後來做了總參謀長。到底是在景元釗之下，貞甘心嗎？”

“貞一直很要強的，什麽都要最好，對自己的一兒一教育嚴格，都有拔尖，能忍自己的地位被取代，退而求其次嗎？”

心用被子蒙住頭。

越想，腦殼越疼，快要炸了。

這個時候，後窗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

一驚，掀開被子看過去，有高大人影跳窗而。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