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心把自己和姜寺嶠的關系,解釋給張南姝聽。
“他為什麽不喜歡你?”張南姝對此很困。
還以為,男人都會喜歡心。
人看到,第一反應都是很有“危機”,包括張南姝。
這種本能,說明心是潛在對手,是很討男人歡心的。
“他嫡母說過我很多壞話;他表妹也討厭我。先為主,他對我就很抵。而我們也沒進一步接和了解。”心說。
姜寺嶠還有點怕。
故而,他很討厭。
張南姝:“真是個瞎子。”
督軍府很快給張南姝安排好了隨從,配了汽車和司機。
但張南姝仍不能每天出來,有很多功課。
需要學英文、鋼琴、算數和國學。
很努力,其他功課都還可以,唯獨英文不太行。
不興趣。
空來找心,帶著的功課本, 心會告訴:“這個詞錯了。”
張南姝很驚訝:“你的英文好啊。”
“……以前有個人,教過我。”心道。
盛貞領了心進門。
教了心一些。
心是個記憶力特別好的人,學什麽都快。
那時候“反中醫”是個沒盡頭的事,心也不知道藥鋪會不會有一天被政府徹底查封,必須尋找另一條路。
想學西醫。
西醫要出國去學。
盛貞很支持出去,還說可以帶著兒子一起。
心那時候沒下定決心,卻在做準備。
等兒子再大一點,也許母子倆一塊兒出國留學。
盛貞教了幾個月。
門後,請了個家庭教師教了兩年的英文。萬一用得上,人不能等到想吃梨再去栽樹。
後來,看得懂最新的外國醫學雜志。
“……有個人?為什麽你提到就很難過?”張南姝打量。
很敏銳看得出旁人緒。
心有些意外,還以為千金小姐最不會關心旁人的喜怒哀樂。
“我發現,人像一棵樹。”心沒有敷衍,很認真同解釋,“樹幹看得見,須瞧不清。”
“瞧不清的地方,讓你難了?”
“是的。瞧不清的地方,可能藏匿著暗與惡毒。”心道,“我以為,是樹幹的模樣。”
“可人與人往,需得心,是須要勾連,而不僅僅是樹幹依偎,對嗎?”張南姝說。
心很驚訝,也很驚喜:“你理解了我的意思!”
“你也沒什麽深奧意思,就是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張南姝白了一眼。
心笑。
又問張南姝,為什麽景、張兩家突然安排“質子”。
“……我爹爹一直想跟景家和平相。兩家都想打過長江,占領對方的地盤,但兩家都知道時機不對。
江南江北最好是各自發展,現階段彼此和睦,才是最有利的。你知道東北有勢力起頭,雲南又有了大軍閥。
有新軍,外有列強,張家和景家鬥起來,只會兩敗俱傷。上次景帥的一批軍火,在天津出事,這就是苗頭。”張南姝說。
有人故意挑撥離間。
心:“你懂得好多。”
“我小時候,爹爹召集將領開會,懷裏抱著我哄睡。我三歲之前誰抱都哭,只能我爹爹抱。”張南姝說。
心:“他對你很好。”
“是的。”張南姝道。
生病的時候,緒低落,會抱怨父親幾句。
旁人都知道張帥的兒寵。
“寵”,這兩個字就很明顯讓矮了一頭,不能是個人,只能是個寵。
但世道如此,子很難當門立戶。張南姝也不會時刻抱怨。
承認,爹爹上很疼。至于其他,不是爹爹想就可以的。
比如說軍隊,給了,能服衆嗎?將領們願意調遣嗎?
家業給了,又能持嗎?管事們服從的命令嗎?
子的份地位,不是張帥能改變的。
張南姝也只會偶然口頭抱怨,沒想過去扭轉世俗偏見。
“……景家那批軍火,後來在蘇城。沒人裏應外合,是很難功的。的確是挑撥離間。”心說。
張南姝:“你居然也知道?”
難得有個人清楚幕。
張南姝很開心和聊起來,兩個人說著話沒完沒了。
黃昏時候,副和娘來接張南姝,才回去。
程嫂忍不住說:“小姐,您打小只跟在老太爺邊,還沒和誰這樣親厚過。”
“南姝很開朗。”心說,“我很仰慕這樣的格。”
這種開朗,不是說大大咧咧,而是什麽都看,依舊心懷純善。
張南姝的母親是前年才去世的。染了時疫,病來勢洶洶,要了的命。
在那之前,張南姝是被父母捧在掌心。
得到了太多的,讓張南姝樂觀上進,又明善良。偶然會耍耍大小姐脾氣,卻也只是點到為止。
心太喜歡上的這些氣質了,簡直神往。
心現在看開了。
就像刻意忘記兒子那樣,特意去忘記盛貞。
假如盛貞好,心會掏心掏肺待,回報前世的提攜與幫助;若盛貞表裏不一,心會疏遠。
更有甚者,假如盛貞把對菀菀的恨,轉移到心上,心只讓三次。
三次後,恩斷義絕,該如何就如何。
——這些都只是的心想法。
“盛貞”是個未知的世界,一切都是可變的、猜測不到的。
心仍像自己對待重生複仇的態度那樣,對待另一視角的盛貞:一切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
萬一只是多心了,就收獲了驚喜。
心也不會因噎廢食。
看張南姝,覺得很好。
若和張南姝的“須”無法坦誠相見,心也不會意外。
緣分是那麽玄妙又稀罕的東西,不能強求。
現階段很喜歡張南姝。
張南姝讓的低沉緒得到緩解。像個小太,驅散了心世界裏的烏雲。
景元釗卻不喜歡張南姝,說是個瞎眼臭丫頭;又酸找心,怪霸占了心。
他們倆在督軍府遇到了就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極其稚。
導致督軍很恍惚,懷疑他倆才是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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